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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欠)

漳水河畔。

吨吨吨吨吨......

张新拿着水囊猛灌一气,顿觉浑身舒爽。

在他身边的,是两千五百玄甲军,以及左豹、典韦、关羽、赵云四员大将。

“公孙瓒怎么还不来啊?”

张新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身边的亲卫。

亲卫们歪七扭八的坐在地上,看似杂乱无章,但每个人的战马都在附近。

若有突发情况,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上马作战。

“报!”

正在此时,一名玄甲军策马前来。

“主公,白马义从出营,向我军而来!”

“哦?”

张新精神一振,“终于来了。”

“君侯。”

关羽走了过来,“上马备战吗?”

“不急。”

张新看了看周围的亲卫,令他们继续坐在原地,不许乱动,随后骑上战马,向邺城方向眺望。

河北之地一马平川,视线无遮无拦。

很快,一支大约三千人左右的骑兵就出现在了张新的视野中。

看距离,估摸着还有六七里左右。

“君侯,上马吗?”关羽再次问道。

“再等等。”

张新心中默默估算着距离。

关羽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紧张。

君侯,别玩脱了。

待到白马义从距离玄甲军大约三里之时,张新大声下令。

“上马!依计行事!”

一声令下,张新扭头就跑。

典韦扛着大纛紧随其后。

士卒们见状,也纷纷上马逃窜。

一时间,地上留下了许多被遗弃的刀剑、旗帜等物。

公孙瓒一马当先,远远就望见张新军的士卒慌乱。

待他杀到近前,看见满地的刀剑旗帜,心中大喜过望。

“张新托大,如今慌乱至此,此天赐我名震天下之机!”

“传令!”

公孙瓒大声呼喝,“不准捡地上的东西,继续追击!”

“张新军久战疲惫,军心已溃,我白马义从扬威天下,就在今日!”

白马义从看着地上那些上好的刀剑,原本十分心动,想给自己更新一下装备。

但公孙瓒的军令传来,却更让他们血脉贲张。

天下无敌的宣威侯就在眼前。

如今他因为自大,尚未接战就已丢盔弃甲。

若错过了这次,下次还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吗?

区区刀剑,比起击败宣威侯这个诱惑来说,何足挂齿?

“杀!”

白马义从爆发出一阵呼喝,士气高昂的朝着玄甲军杀去。

张新回头看去,见白马义从果然跟上,与身旁的典韦相视一眼。

二人哈哈大笑。

两军之间相隔里许,相互追逐,不觉间便已追出十里。

玄甲军长途奔袭,战马马力不足,距离被逐渐拉近。

三百步、二百步......

“近了,近了!”

公孙瓒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的马屁股,心中激动。

他本就看不起黄巾出身的张新。

中平二年那次,张新奉命交割乌桓突骑的兵权给他,他就曾当面羞辱过张新。

在他看来,张新一介反贼,只不过是凭借手中乱兵,在朝廷鞭长莫及的边疆之地,割据自守,胁迫朝廷给了一个诏安罢了。

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后来他贪墨乌桓军饷,被张新弹劾贬官,心中更是生恨。

“乱臣贼子,他凭什么......”

在公孙瓒的眼里,张新和褚燕、杨凤等人一直都是划着等号的。

随着张新大破鲜卑,威震北疆,公孙瓒心中又由恨生妒。

那些鲜卑人可都是他的战功!

他的!

张新凭什么抢了去?

可是没办法,那会的他只是一个县丞而已。

而张新,却已经是大汉朝廷的武乡侯了。

他只能忍,等一个机会。

终于,机会来了。

张举张纯趁着张新不在,联络了丘力居,意图叛乱。

公孙瓒二话不说,就去找辽西太守请了兵马,偷袭的丘力居的营地。

一开始事情还挺顺利,丘力居猝不及防之下,大败溃逃。

公孙瓒趁势追击。

没想到,丘力居竟然在半路上遇到了想要趁火打劫的鲜卑人,又把他给推了回去,围困在管子城内。

若不是丘力居和鲜卑人缺粮,那次他就死在管子城内了。

虽说在战后,卢植帮他运作了一个校尉之职,领了一部兵马。

但他一心想要建功立业,又怎会满足于此?

于是他时不时的就去搞一下乌桓人。

结果就被阎柔警告了。

刘虞也屡次三番的遣人训斥他。

如果只是刘虞,公孙瓒是不在意的。

刘虞最多只是派人骂他两句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他该干嘛还是干嘛。

可阎柔就不一样了。

那是真敢出兵打他的!

中平五年时,就有一次。

公孙瓒抢了乌桓百姓,丘力居直接派人跑到阎柔那边去告状了。

阎柔听闻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本部兵马找到了公孙瓒。

公孙瓒当时就从心了。

阎柔麾下,那都是当年张新亲自训练,打过硬仗的精锐老兵。

更别提代郡那边还有一个关羽。

而他的白马义从,当时成军还不到一年,尚未形成战斗力。

阎柔要是真的下令攻破他的大营,把他抓了问罪,他是抵抗不了的。

没办法,公孙瓒只能选择息事宁人,赔钱了事。

赔的钱不多,但他却觉得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

阎柔,那可是张新的人。

关羽,也是张新的旧部。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郁郁不能得志,无法建功立业,一展抱负,公孙瓒就觉得......

全是张新的错!

若没有张新抢了他的功劳,压制他的发展,他早该名震天下了!

如今张新露出了一个这么大的破绽,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一雪前耻!

追逐间,张新军越过一座浮桥,朝着对岸跑去。

这座浮桥是他们来时搭建的。

公孙瓒见状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也过了漳水,来到南岸。

张新见状,对身旁的一名亲卫喊道:“放鸣镝,让麴义做好准备!”

“诺!”

亲卫取出一支鸣镝,双腿夹紧马腹,张弓搭箭,朝天射出。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公孙瓒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该不会是有伏兵吧?

“减速,减速!”

公孙瓒看着前方相距不到百步的张新军,不情不愿的下达了减速的命令,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虽然看不起张新,却也不会否认张新的军事才能。

两军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开。

正在此时,一支大约千人左右的步卒,从斜侧方跑了出来。

张新军略微绕了一下,从这支步卒军阵的侧面绕过,跑到了后面,扬长而去。

步卒见张新军过去,迅速堵在官道中央,开始列阵,拦住公孙瓒的去路。

“这就是你的伏兵?”

公孙瓒见这支步卒只有千人,心中松了口气,面露不屑之色。

这支兵马与其说是伏兵,倒不如说是断后之兵更为合适。

千余步卒?

你看不起谁呢?

“冲过去!”

公孙瓒看着阵势未成的步卒,直接下令冲锋。

这支步卒堵在官道上,若不先击溃他们,怕是难以继续追击张新。

三千骑兵对一千步卒,优势在我!

“杀!”

白马义从呐喊一声,朝着这支步卒杀去。

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军阵中,一员年约四旬,面色高傲的将领,看着越来越近的白马义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白马?哼!定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