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金刚城中。
李圣仙逝已然过去了十日,北齐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已经赶过来吊唁。
此时大多数人都在留在金刚城内,凭借着北齐江湖豪杰云集的机会,或是联系多年未见的旧友;
或是结识其他势力,借此机会开拓人脉....
街道上江湖侠客、普通百姓皆是匆匆而过。
前者是急着赶去赴宴,而后者则是眼见乌云盖顶,着急地想要赶在下雨前回去。
忽的,街道上匆匆忙忙的人群皆是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原因无他,只因天忽然亮了!
众人皆是抬头望去,随后便看见了自金刚山峰顶而起,那盖顶的乌云忽然裂开,一直朝着北边延伸而去。
其裂开的乌云无比的平整,就好像是被人一剑斩开的一般,让阳光得以穿透而来,照亮大地。
“天....裂开了!?”
有人下意识的开口,说出了无数人的心声。
金刚城中越来越多的百姓皆是发现了这神异的一幕,纷纷驻足抬头观望,心中不由得为其而感到震撼。
“昏君,你安敢如此!!!”
又过了一会,有一声怒吼好似从天边而来,化作滚滚天雷,传入了金刚城中,于百万人的耳边回荡。
“这声音....”
某处阁楼之中,满头银发的独孤流云猛地起身,抬头朝着金刚山方向望去。
“居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如此明目张胆的辱骂那一位!”
“太上长老,这声音是?”
其一旁的几名冷月剑派的弟子也是纷纷起身,脸上都带着震撼之色。
“是亚圣!”
独孤流云缓缓开口,眼中的震撼丝毫不比身后的弟子们少。
不过她所震撼的,并非是亚圣辱骂北齐皇帝一事,而是那离开的乌云,明显是被人以天地伟力一招劈开!
而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的人,其实力之恐怖,怕是已经能够比肩宗师了。
“等一下,亚圣为何要辱骂那一位?”有弟子终于反应了过来。
“亚圣刚刚上山吊唁李圣没有多久,便有这一声怒吼,还怒而对上天出手。”
“难不成,李圣仙逝的背后,与那一位有关?”
众弟子说到此处时,皆是瞪大了双眼,浑身汗毛倒立而起。
她们感觉,自己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若是李圣的死并非是寿终正寝,而是与当今那位昏君暴君有关,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这天下任何一个人知道此事之后,都会对那昏君口诛笔伐。
甚至还可能引得民怨沸腾,群雄再度造反啊!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在骂那昏君!”
“那人究竟是谁,居然如此的大胆!”
“不清楚,不过声音好像是从金刚寺传来的。”
“听说不久前方丈大师在山门口迎接亚圣上山,你们说那声音会不会和亚圣有关!?”
“嘶~很有可能!”
“如果那声音真的是亚圣的话,那他是为了什么事情这么生气?”
“亚圣是来吊唁的,这件事绝对和李圣仙逝有关。”
“你是说,李圣仙逝是那昏君在背后做的手脚!?”
“怪不得先前那么多地方出现了地龙翻身,看来是那昏君对李圣下手,这才引来了天怒!”
“没错,定然是这样!”
“这该死的昏君,他安敢如此啊!!!”
与此同时,城中的百姓也是逐渐的回过神来,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说着说着,所有百姓的脸色都出现了变化,眼中蕴含着一丝怒火。
更是有百姓当街破口大骂,丝毫不惧皇帝的威严。
“太上长老,这....”
而阁楼之上,冷月剑派的弟子们也是听到了楼下的声音,纷纷下意识的看向独孤流云。
“天下将乱啊~”
独孤流云叹了一声,目光依旧看着那被劈开的乌云。
她知道,刚刚那一声怒吼已经被全城近百万的百姓所听到。
事到如今,无论亚圣是为何而骂皇帝,所有矛头都会在猜测之中,被指向皇帝暗害农圣这一环!
并且,由于此时城中汇聚了北齐无数的门派势力,这一消息将注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天下。
“我们收拾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回宗门。”
独孤流云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对着身后的众多弟子下令。
“是,太上长老!”
众弟子齐声应道。
...
无独有偶。
在那一声怒吼传遍全城之后,其他的门派势力也是纷纷色变,皆是猜到了大乱将至。
于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就此离去,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件事告知自家宗门。
好在即将到来的天下大乱中,提前做好准备!
同一时间,金刚城中亦是有无数的信鸽起飞,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带着亚圣怒骂昏君,疑似农圣李闻声之死与当今皇帝有关的消息,扩散向整个江湖。
可以预料的是,此消息一出,整个天下都会为之震动!
不过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现在并不关心后续会如何,因为他已经痛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金刚山顶峰,谢荀面色有些苍白的收起神剑黎民,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滑落。
一身气势迅速收敛,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朝着身后倒去。
“呜汪~”
哮天连忙人立而起将谢荀扶住,慢慢的放到石头上坐下,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没事!”
谢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不过这笑的比哭还难看。
刚刚那一剑他可是全力施为,雄厚无比的内力瞬间爆发,冲击着他那满是裂痕的经脉。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是遭受了千刀万剐一般,直叫人生不如死!
不过好在,他还有云水诀这一疗伤秘术。
谢荀连忙操控山顶的风将刚刚被气势震散的雾气聚拢回来,随后左手化作冰蓝之色,以拘魂手的冰寒之气化雾为水,在身下形成一个小水洼。
随即他快速施展云水诀,经脉上的剧痛瞬间缓解了许多。
“丫的,差点没被痛死,下次不到紧要关头,还是不能全力施为了!”
缓过来后,谢荀吐出了一口浊气,心有余悸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