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易气鼓鼓的生着他的气,拓跋炽笑了笑,可爱。
拓跋炽伸手捋顺他散乱的发丝,“还生上气呐!”
“别跟我说话!离我远点!”陈不易又往床边挪,贴着床沿侧躺着。
拓跋炽把人掰过来,笑盈盈的说道:“有人不是总说,人别太贪心?怎么到自己那儿就忘个干干净净?”
“什么意思?”
“我们什么也没有出示能确定身份的物品,人家凭什么相信?”拓跋炽继续帮他捋好碎发。
“郭少辰不是相信了吗?”
“那是他傻!可骗不了你家那只老狐狸!就想从我嘴里套消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不肯说,具体的计划更不提!”拓跋炽只差没说,小狐狸这么狡猾原来是家传的。
拓跋炽的一番话打消了他心中的急躁,陈不易沉寂下来,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
他翻身侧对拓跋炽,“是我太心急了,太想早点拿到证据!这次怎么这么沉的住气?”
拓跋炽笑笑,没有多说,“因为你呀!”
陈不易抿着嘴压下扬起的嘴角,却掩不住眼里的笑,“可是,这条路又断了,我还以为可以直接拿到他通敌的证据!”
“没关系的,小狐狸耐心点,我们不是什么也没做吗?他们若想合作,还会来找我的!”
“嘶~”陈不易掰着他的脸上下打量,“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说了,哪儿学的?”
“话本子!要不要一起学?”拓跋炽把脸放到他的手心,感受着他手心的热度和手指的温柔。
“下一步怎么办啊?唉!”
“小狐狸别急,耐好性子,静等鱼儿上钩!”小狐狸还是狡猾不过老狐狸呀,幸好自己是猎狐的猎人,不仅要老狐狸的命还要小狐狸的人。
有了拓跋炽的提醒,陈不易果然去浮去躁,安下心来做他的小郎中,每天接待来问诊的病人。
花影也主动来搭把手,顾照病人和无尘两人的日常。拓跋炽见她没有其它心思,也就勉强接纳把她当个丫环使。
“唉,公子,那阿娇也是可怜!满心欢喜的嫁了个穷书生,一心一意为其操持就指着他一朝上榜。谁知一朝得势就将他卖进了这里!”花影叹着气,在这里的人谁没段心酸史。
“不是每个人都值得真心以待!这世上的傻姑娘还是太多,几句好听的话便哄的分不清人心肮脏!”陈不易也跟着叹了口气。
就在两人还在唏嘘之时,院里又来了个人。
“你就是无尘!”这个描眉涂着口脂的男人尖着嗓子问他,陈不易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远处正无聊的撒着鱼食的拓跋炽也用余光瞟了过来。
这才是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花孔雀!
花影附在陈不易的耳边,悄悄说道:“这是逸公子,是这里最得宠的!”
逸公子生的娇美人比桃花,让这里众多倾国倾城的美人都艳羡不已!细腰精瘦柔若扶柳,肩膀广阔足以给人籍慰。
陈不易下意识的瞟自己一眼,鼓起了两边腮帮,气人!
逸公子坐在对面,扭了下腰颇为风情万种,随即翘起了腿挑衅的摇起来。以自己这副身体这张脸,祸国殃民都不为过!传闻中易公子如何惊才绝艳,如何引得北梁皇子争风吃醋,换作自己也可以!
就算比不上易公子,还比不过你这个籍籍无名的无尘!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本公子的风采,省得以后抢了本公子的风头!
逸公子曲起兰花指轻轻支着下巴,“本公子这两日偶感不适,你给看看吧!”
花影看出他在有意为难无尘,陪着笑脸:“逸公子病啦,那得让多少人心痛啊!是得仔细瞧瞧!公子,还请伸出您的玉手!”
逸公子叹着气扭了扭身子,“本公子的手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碰的!会悬丝诊脉吗?”
陈不易吸了下鼻子,贱人就是矫情,“不会!”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其它总该会吧!”
“我眼睛不太好,”陈不易眯起了眼神状如七老八十的老学究,又揉了揉鼻子,“鼻子也不好使!”
逸公子甩了下手,一脸嫌弃:“切!你这也不会,那又不好使,怎么做医者?也不怕治出个好歹!”
花影干笑着解释:“公子的医术很高明白!已经救治了不少院里的人!”
逸公子瞪了她一眼,多事,“都是些瞧不起病的吧!”
花影不知公子还诊治过郭少,只能讪笑回答:“也不是都是,红鸢小姐也来请公子看诊!”
逸公子勉为其难的撸了撸袖子,伸出左手,“仔细着些,若出了点差池,本公子决不饶你!”
拓跋炽听他这么一说,再也不担心自家小狐狸会被为难,这家伙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还敢威胁,他的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呢!当然应该不会要他的命,但苦头是少不了,谁叫小狐狸心眼小呢!
陈不易手指搭在他手腕上,迟迟不语,只是脸色变了又变,时不时便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瞟他一眼。
逸公子不禁皱着眉看他,难道自己有什么隐疾?他怎么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他怎么还不说话?
陈不易又用余光扫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逸公子迟疑着抽回手,挑着眉问:“我可以走了?”
陈不易轻咳了一声,“可以走了!”
逸公子一拍桌子拍的手生疼,边把手放在嘴边吹边试探着问:“你,没什么要说的?”
陈不易迟疑了半刻,神色凝重的回答:“没!”
“嘶~!”逸公子抽了口凉气,“郎中看诊后不是都要说几句?”
“你不用!”这次他答的飞快。
“什么叫我不用!有你这样的郎中!看了诊也不知道嘱咐几句!”逸公子瞪着他抱怨。
“你就只是偶尔觉得有点累而已!有点力不从心而已!然后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而已!然后,然后就是后面有点疼!”
陈不易说的完全正中他的症状,这让他不禁期待起来。
“对,对对对!那该你赶紧开个方子呀!还有,我该注意点什么!”逸公子倾着身子,脖子伸的老长。
“不用不用!对你而言,正常!”
这下子逸公子不干了,站起来大声质问:“什么叫正常!明明就很不正常!你这郎中怎么回事!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医术浅薄,治不了!”
逸公子一跺脚,跑到他的身后,开始为他捏起了肩,开始撒娇:“人家说错话了不行嘛!你就别跟人家计较了嘛!我错了!你要怎么罚都行,只要能治好人家都依你!”
他在耳边吹着热风,还时不时的用身体碰一下陈不易,让他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陈不易一边躲着,一边推开他捏肩的手。
“够了!你别碰我!手拿开!”
逸公子厥着嘴扭着腰站好,陈不易简单没眼看,余光扫了拓跋炽一眼,那家伙居然看的津津有味。
“行了!给你扎两针!”看他那磨人的劲不扎两针恐怕甩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