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晚九点。
赵寒笙亲自送孩子们回去。
司机犹豫不决,生怕林小姐(翠珍)不高兴,但是赵寒笙说:“我会跟她说的。”
爱林爱晚也想跟爸爸多呆一下。
嗷地一声,就钻进车子。
近日,赵寒笙换了一部车,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黑色车身在夜里,流光溢彩,万千光华。
爱林爱晚坐着,好生地玩了一会儿。
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但是小孩子总是容易困的,不到十分钟就安静如鸡,头靠着头甜蜜蜜地睡着了,车子里本来是高级皮质的味道,但是这会儿夹着小孩子特殊的体味。
——甜蜜无忧。
赵寒笙握着方向盘,专注看着前方,偶尔亦会看看后视镜里的孩子们,看得心头发软,这是翠珍为他生的两个孩子啊。
黑夜里,名贵房车,一路疾行。
约莫20分钟,来到市区金贵地段一家高级公寓楼下,车子缓缓停下。
咝的一声,驾驶座车窗滑下。
戴着细框眼镜的男人抬眼,望着顶层公寓,他来过这里多次,但都是在楼下望着上方,从未被允许上去。
静静看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拨翠珍电话。
响了三四声后翠珍接了。
应该是司机打过电话了,她径自问道:“是爱林爱晚到家了吗?我下楼接他们。”
赵寒笙点头:“是,在楼下呢。”
他的语气说不出的温和。
手机那头沉默几秒,挂断了。
大约五分钟的样子,翠珍下楼了。
初秋夜晚稍稍凉意,她套了一件棒球服,是黑色的有些宽大,下面是黑色的紧身裤子。
她走近时,赵寒笙似有若无地多看几眼,确定那件外套是女装后,神色缓和下来,跟着打开车门下车,来到女人面前。
许久未见了,男人目光微深。
他看翠珍,翠珍亦望着他。
赵寒笙太忙,黑了一点,瘦了一点。
但整个气质内敛了。
翠珍未多看,打开后座车门,望着熟睡的爱林爱晚,她并未纠结吩咐赵寒笙:“你抱爱林上去。”
赵寒笙望着她细细的胳膊,轻声说:“我走两趟吧。”
翠珍轻轻摇头。
接着,她就去抱爱晚。
她很平静,平静得像是上回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不爱亦不恨,但是到底是把他当成陌生人看了,明知道他从京大辞职了,她亦不多问一句。
两人默默的,前后进屋,将孩子们分别放进儿童房里、
爱林爱晚分房间睡了。
等到安顿好孩子们,翠珍走到外头,很客气地为赵寒笙倒了一杯白开水,“谢谢你送爱林爱晚回来,以后让司机送就好了。”
这话极为生分。
但赵寒笙压住了。
他坐在黑晶餐桌前,握着那个水杯,仰头望着翠珍轻声说:“我是爱林爱晚的爸爸,送他们是应该的。”
翠珍并不反驳:“喝完水你就回去吧。”
语毕,她就打算回房。
但是才走两步,手被人轻拽住了。
侧头一看,是赵寒笙。
男人正专注看她。
上方璀璨水晶灯光,映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是那样地清隽,一如她初见他时的模样。
可是相处久了,才知道这人薄幸浑蛋。
翠珍低斥道:“赵寒笙你松手。”
男人非但没有松手。
还将她拉近。
男人温热手掌,与女人细腻肌肤相贴,引来一阵阵微妙触感。
都是成年男女,心悸之时,彼此都有感受。
赵寒笙人斯文,但是手掌极大,轻易握住她的细腕,一直拖到他的跟前,两人的膝盖近乎是抵着之际,她不禁想逃,声音更加愠怒:“赵寒笙。”
男人一手捉着她,一手从裤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一只丝绒盒子。
十分精致。
翠珍盯着那只盒子看。
男人嗓音在夜色里,很是沙哑:“今天是你生日,我下班后就去挑,挑了半天终于找着这根祖母绿的细链子,觉得很适合你现在的气质丰韵……翠珍,我为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