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莱顿ch邮政公司的分拣室依旧繁忙,明亮的灯光洒在堆积如山的信件上。
艾米身着整洁的工作服,却如同被抽去了灵魂,眼神空洞地站在工作台前。
她的手机械地拿起信件,却总是无意识地放错位置,动作迟缓而僵硬,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贝内迪克特在一旁忙碌着,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艾米,眉头越皱越紧。
他停下手中的工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神中满是担忧。
看着艾米又一次将信件放错,他终于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轻声问道:“艾米,你真的没事吗?别硬撑着了。”
艾米身体微微一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虚弱地说:“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说完,又低下头继续机械地分拣信件,可那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时间在沉闷的氛围中缓缓流逝,终于到了下班时间。
艾米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匆忙收拾好东西,快步向公司门口走去。
一出公司大门,她就看到雷诺靠在对面的墙边,脸上挂着令人厌恶的奸笑,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间眼神中满是贪婪。
雷诺见到艾米出来,立刻弹飞手中的烟头,直起身子,双手插兜,语气嚣张地说:“钱准备好了吗,我劝你老实点,别给自己找麻烦。”
艾米没有理会他,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无奈,迅速掏出口袋里的钱,狠狠地扔在了雷诺身上。
那些钞票如雪花般散落在雷诺脚下,雷诺却丝毫没有嫌弃,反而满脸堆笑,弯下腰,不慌不忙地一张一张捡起来,还时不时地舔舔手指,认真地数了起来。
数完过后,他满意地将钱塞进兜里,笑嘻嘻地说:“这次不错还有五千,够我花一阵子了。”
艾米没好气地瞪着他,声音冰冷地说:“你拿完钱赶紧滚!”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雷诺却不以为意,还故意凑到艾米跟前,威胁道:“当然,不过下一次你一定要把钱带够了,不然有你好看。”说完,雷诺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
就在这时,贝内迪克特刚好从公司里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
他大声喊道:“你是谁!她为什么要给你钱!”声音在街道上回荡,充满了质问的意味。
边喊边朝着雷诺冲了过去。
雷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到贝内迪克特那充满敌意的眼神,心中一阵慌乱,撒腿就跑。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刺耳,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拐角处。
贝内迪克特追到路口,看着雷诺远去的背影,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然后又急忙回到艾米身边,一脸焦急地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你为什么要给他钱?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艾米听到贝内迪克特的追问,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弱弱地说:“这件事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说完,便低下了头,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
贝内迪克特听后,满脸的不满,语气中带着焦急和关切说道:“什么叫这件事不关我的事,艾米!
大家都很担心你,你最近工作总是心神不宁的,我们都怕你出事。
别一个人扛着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都会帮你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心疼。
艾米听着贝内迪克特的话,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哽咽地说:“求求你不要再问了,我不想连累你们……”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时,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喂,你们两个在门口是过来迎接我的吗?”
两人听到声音后,朝着远处望去,只见嘉德丽雅一只手拄着行李箱,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他们。
嘉德丽雅走近一看,发现艾米的眼睛红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转头对贝内迪克特生气地说道:“贝内迪克特!是你把艾米惹哭了吗!你是又想被打了吗!”
语气中充满了责备。
贝内迪克特一听,顿时急得跳脚,没好气地说:“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
反倒是你,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怪我,拜托你能不能先搞清楚情况啊!”
嘉德丽雅眉头一皱,眼神中带着疑惑说道:“那你来说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贝内迪克特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最近发现艾米情况有些不对,于是就想着下班时候跟踪她,还没等开始跟踪,在门口就见到她给一个男的钱。
我问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给他钱,然后她说不用我管,怕我受到牵连什么的。”
嘉德丽雅听后,眼神中满是心疼,轻声询问艾米:“这是真的吗?”艾米轻轻地点了点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嘉德丽雅看着艾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艾米是被人威胁了。”
贝内迪克特一脸疑惑地问道:“被威胁了?你怎么知道的?”
嘉德丽雅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解释道:“德罗赛尔王国到处都是她的悬赏令,约克家已经放出话,如果谁能找到她,会给500万赏金。
现在已经有很多不怀好意的人到处寻找她,那个威胁艾米的人肯定也是冲着这个赏金来的。”
贝内迪克特恍然大悟,说道:“那么威胁艾米的那个人肯定也是冲着这个赏金来的。”
于是,他们转头问向艾米:“艾米你知不知道那个威胁你的人是谁?还有他是怎么威胁你的?”
艾米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说道:“我认识他,他就是曾经那个让我偷东西的人。
他说我必须每隔一段时间给他钱,不然的话就把我下落告诉约克家族。”
嘉德丽雅听后,气得双手紧握,咬牙切齿地说:“什么?那个人竟然这么坏?”
贝内迪克特在一旁也是义愤填膺,说道:“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看来只能找社长了,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嘉德丽雅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办了。”
随后,嘉德丽雅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对艾米说道:“艾米,你要记住,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如果有困难可以找大家,大家都会帮助你的。”
艾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嘉德丽雅,乖巧地点了点头。
嘉德丽雅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艾米,说道:“还有艾米,我这里有艾什莉小姐写给你的信。”
艾米疑惑地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打开,看着信中的内容,泪水再次决堤。
只见信中写道:
亲爱的伊莎贝拉:
见字如面,愿这封信能穿越漫长的思念,抵达你的心间。
时光荏苒,自我们分离,岁月已在指尖悄然溜走,可你在我心中的轮廓却愈发清晰。
那些与你共度的往昔,宛如珍藏的琥珀,散发着温暖而柔和的光,照亮我如今的孤独旅程。
得知约克家族仍在四处寻你,我的心便被无尽的忧虑填满。
德罗赛尔王国此刻正被联姻的浪潮裹挟,各大家族在这场权力的漩涡中挣扎、算计。
你若归来,便是投身这无情的风暴,被家族的野心吞噬,失去自我,失去那片自由的天空。
我被家族接回,成了联姻的棋子,困于这华丽的牢笼,每日在虚伪的应酬与权谋的算计中周旋,却始终心系远方的你。
我在家族的宴会上,看着那些身着华服却面目模糊的人,总会想起你,想起你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想起你逃离家族时的决绝与勇敢。
我多想冲破这束缚,去寻你,可我深知,此刻的我无能为力,只能在这信笺上,将我的牵挂与担忧倾诉给你。
请你千万要远离德罗赛尔王国,远离这场肮脏的联姻风波。
外面的世界或许陌生,或许荆棘丛生,但那里有你的自由,有你的梦想,有属于你的星辰大海。
我相信,你那颗坚韧而勇敢的心,定能穿越重重迷雾,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
我会一直在这里,为你祈祷,为你守候。
愿你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被世界温柔以待,愿你的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从容。
愿有一天,我们能挣脱这命运的枷锁,再次相聚,在那片自由的天地间,续写我们未完的故事。
愿你安好,我的挚友。
永远牵挂你的,
艾什莉
艾米此时拿着信,缓缓蹲下身子,痛哭起来,口中呢喃道:“艾什莉……谢谢你……艾什莉……”
她的哭声中,饱含着对艾什莉即将成为联姻工具的悲伤,对自己无法逃脱命运的绝望,以及对艾什莉这份珍贵情谊的感激。
那短短的一句话,仿佛承载了千言万语,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听了无不为之动容。
贝内迪克特和嘉德丽雅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心疼和无奈,静静地等待着艾米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过了许久,艾米终于缓缓站起身,擦了擦眼泪,朝着他们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一起朝着霍金斯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的霍金斯正坐在办公桌前,悠闲地打着电话聊着天,拉克丝则在一旁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就在这时,嘉德丽雅猛地推开霍金斯办公室的房门,“砰”的一声,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微微一颤。
霍金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电话差点都没拿稳,他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先不聊了,我感觉我这里要出事情了,再会。”
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拉克丝也被这响声惊醒,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睡意全无,紧张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嘉德丽雅。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仿佛弥漫着嘉德丽雅的威压,霍金斯和拉克丝纷纷不敢直视她的眼神。
霍金斯咳嗽了一声,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嘉德丽雅,你回来了?你这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嘉德丽雅大步向前,走到霍金斯的办公桌前,用力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抖了几下,她大声说道:“社长!我是因为艾米的事情过来的,
你怎么能让贝内迪克特那个蠢货独自处理艾米的事情,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复杂程度!”
霍金斯被嘉德丽雅这一连串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时,在嘉德丽雅后面的贝内迪克特可不乐意了,脸涨得通红,大声说道:“嘉德丽雅!你说谁是蠢货!”
嘉德丽雅却根本不理会他,继续对霍金斯说道:“现在德罗赛尔那边已经贴满了艾米的画像,她的赏金已经高达500万,很多人都看到了。
如果让那里的人知道艾米就在这里,不只是艾米会遇到麻烦,就连我们整个公司都会被牵连!”
霍金斯听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满是震惊,说道:“现在事态已经发生得这么严重了吗?”
嘉德丽雅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说:“没错,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个知道艾米下落的人因为自己的贪婪,并没有把艾米的下落告诉其他人。
但他却不断要挟艾米给他钱,我们目前的问题就是如何堵上他的嘴。”
贝内迪克特在一旁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说道:“要不把他给……”
霍金斯连忙摆手,说道:“还是算了吧,现在是和平时代,就要用和平时代的办法。”
贝内迪克特一脸不服气,说道:“那么社长大人有什么好的和平办法?
难不成是用钱堵上他的嘴?不过那个人胃口很大,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霍金斯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我会是那种愚蠢的人吗?
我的办法是把他关在某个地方,不让他出去。”
贝内迪克特听后,瞪大了眼睛,说道:“社长大人,你这办法不是和我那差不多吗?
我的是让他永远的闭嘴,你那个是让他永远的囚禁。”
霍金斯严肃地看着贝内迪克特,说道:“贝内迪克特,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雇佣兵了,战争时期的那些毛病给我改了。”
贝内迪克特撇了撇嘴,说道:“什么嘛,我有什么毛病。”
嘉德丽雅在一旁思索了一会儿,问道:“社长,你所说的囚禁,是不是把他送进监狱里?”
霍金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还是嘉德丽雅比较聪明。”
贝内迪克特一听,又不乐意了,说道:“社长,你是变着花样说我愚蠢吗?”
霍金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可没有那样说。”
贝内迪克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唉~算了,毕竟我的胸襟可是很宽广的。
社长,你还是说说你这个办法怎么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