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h邮政公司里,暖烘烘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在木质地板上洒下一片片光影。
办公桌上的文件、羽毛笔和墨水瓶,都被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霍金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眉头紧锁,手里正翻看着一封刚收到的信件,脸上写满了疑惑。
这封信来自大陆最北边的库特利加尔国,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收到来自那个偏远地区的委托。
他轻轻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上面的内容让他愈发困惑。
这是康维尔地区阿勒泰监狱的监狱长寄来的,信中说,有个叫埃多瓦德·钟斯的囚犯,想找一名自动手记人偶代写一封信,而且特别指定要薇尔莉特·伊芙加登前去。
霍金斯拧紧了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反复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隐隐觉得熟悉,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
思索了好一会儿,他无奈地摇摇头,脸上露出释然的轻笑,心想或许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吧。
于是,他伸手拉了拉桌上的铃铛,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不一会儿,贝内迪克特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头发乱蓬蓬的,衬衫的领口也没整理好,一副刚从午睡中被叫醒的模样,打着哈欠,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困意:“社长,又怎么了?现在可是午休时间呢。”
霍金斯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调侃道:“看来你最近日子过得挺悠闲啊。”
贝内迪克特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说道:“可不是嘛,现在是淡季,信件少得可怜,都没什么活儿干。”
“那正好,有件事交给你去办。”
霍金斯坐直身子,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贝内迪克特又打了个哈欠,拖着长音,带着一丝慵懒地问:“什么事啊,社长?非得这时候说。”
“你去把薇尔莉特叫过来。”
霍金斯简洁地吩咐道,目光紧紧盯着贝内迪克特。
贝内迪克特有些不满的说道:“为什么又是我啊?”
此时贝内迪克特瞬间清醒了些,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然后接着说道:“每次跑腿的活儿都找我,我是您专属跑腿员啊?”
“我这是在锻炼你,你不是一直想当社长吗?”
霍金斯挑了挑眉,抛出这个诱饵,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狡黠。
“社长,你真答应让我当啦?”
贝内迪克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向前跨了一小步。
“那得看你表现了。”
霍金斯故意卖了个关子,端起桌上的红茶轻抿一口,目光透过红茶杯的边缘,观察着贝内迪克特的反应。
贝内迪克特想了想,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行,我这就去。”
说完,便急匆匆地转身出门,顺手还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整理文件的拉克丝,抬起头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笑着问道:“社长,你真打算让贝内迪克特当未来的社长啊?”
她微微歪着头,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
霍金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眼睛眯了眯:“我说过这话吗?
我只是单纯想看看他的表现。”
拉克丝轻轻摇了摇头,感叹道:“不愧是社长,心思就是深。”
说完,便又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霍金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贝内迪克特骑着那辆摩托车扬尘而去。
他手里还握着那杯红茶,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似乎在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与此同时,在伊芙加登家宅的庭院里,薇尔莉特静静地坐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下。
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演奏一首轻柔的曲子。
泰勒蹲在地上,正兴致勃勃地和花羽玩耍。
他满脸兴奋,脸颊红扑扑的,小心翼翼地用手捧着几只刚捉到的虫子,递到花羽面前。
可花羽却吓得扑腾着翅膀,连连往后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睛里满是拒绝。
“薇尔莉特姐姐,为什么小花羽不吃虫子呢?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捉到的。”
泰勒仰起头,满脸疑惑地问,稚嫩的声音在庭院里回荡,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求知欲。
薇尔莉特温柔地摸了摸泰勒的头,轻声细语地解释道,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泰勒,因为花羽不喜欢吃虫子。”
“我以前也喂过它一些大米之类的稻谷,为什么它也不吃呢?”
泰勒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继续追问,小脸上写满了执着。
“因为花羽不喜欢吃生的食物。”
薇尔莉特耐心地回答,眼神里满是宠溺,轻轻拍了拍泰勒的肩膀。
“可是其他小鸟为什么喜欢吃呢?”
泰勒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歪着头,等待着薇尔莉特的回答。
“大概是花羽不是普通的小鸟吧!”
薇尔莉特思索片刻,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眼神中带着一丝温和的神秘。
泰勒乖巧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哦,明白了。”
这时,花羽在心里默默吐槽:“现在都有面包牛奶之类的了,谁还会吃那些东西?”
虽然它没办法和泰勒说,但那嫌弃的小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脑袋扭到一边,对地上的虫子看都不看一眼。
薇尔莉特知道了花羽的心思,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三明治,递给泰勒说,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泰勒,如果真的想喂的话,就用这个吧!”
泰勒眼睛一亮,开心地接过三明治,两只小手费力地将三明治掰成很小的碎屑,轻轻放在花羽面前。
花羽歪着脑袋瞅了瞅,确认是自己喜欢的食物后,便欢快地啄了起来。
泰勒看到这一幕,兴奋得又蹦又跳,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嘴里还喊着:“小花羽吃东西啦!”
就在这时,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只见贝内迪克特骑着他那辆被擦得锃亮的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停在了门口。他猛地刹车,车轮扬起一片尘土。
贝内迪克特摘下头盔,一头乱发被风吹得肆意张扬,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大声喊道:“薇尔莉特,泰勒,你们好啊!”
泰勒像只欢快的小鹿,立马跑了出去,一头撞进贝内迪克特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兴奋地喊着:“哥哥,哥哥你来啦!”
贝内迪克特笑着摸了摸泰勒的头,说:“我这次来可没带什么小零食,我是来找薇尔利特的。”
他轻轻拍了拍泰勒的后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泰勒嘴里不停地喊着:“哥哥,哥哥……”那股子兴奋劲儿,就像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眼睛亮晶晶的,仰着头看着贝内迪克特。
薇尔莉特来到门口,神色平静地问,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礼貌:“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贝内迪克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正式些,挺了挺胸膛,说道:“其实是社长找你,好像有新委托工作了。”
薇尔莉特点了点头,转身回屋迅速拿了行李,又和泰勒打了个招呼,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温柔:“抱歉了,泰勒,我要走了,你好好在家。花羽,跟我一起走吧!”
花羽听到后,欢快地扇了扇翅膀,飞到空中,跟在薇尔莉特身后。
泰勒懂事地点点头,说:“好的,我会的,再见姐姐。”
她挥了挥小手,脸上带着不舍,但还是努力露出笑容。
薇尔莉特戴上头盔,坐在贝内迪克特边轮摩托车旁边的座位上。
贝内迪克特发动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载着两人朝着ch邮政公司疾驰而去。
一路上,风呼呼地吹过,吹起薇尔莉特的发丝,她静静地望着前方,眼神里透着坚定,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
一进入公司,就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艾丽卡。
艾丽卡手里抱着一摞文件,正急匆匆地走着。
贝内迪克特热情地打招呼:“好久不见,艾丽卡。”
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还挥了挥手。
艾丽卡听到贝内迪克特的声音,下意识转过头来,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慌乱地低下头,小声回应了一句:“嗯,好久不见。”
便害羞地快步走了,手里的文件都差点掉在地上,脚步匆匆,像是在逃避什么。
这让贝内迪克特一头雾水,摸了摸后脑勺,一脸茫然:“她这是怎么了?”
不过他也没多在意,带着薇尔莉特来到了霍金斯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霍金斯正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看到两人进来,他对贝内迪克特说道:“贝内迪克特,没你什么事了,快去休息吧!”
眼神从文件上移开,看向贝内迪克特。
贝内迪克特满脸疑惑,小声嘟囔道,脸上带着委屈和不解:“社长,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工具人,被呼来即去的。”
霍金斯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提高了音量:“你这小子,再啰嗦我扣你工资。”
贝内迪克特一听,立马立正,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说道:“是是是,我这就走。”说完,便灰溜溜地离开了办公室,顺手还带上了门,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无奈。
霍金斯见房间里没人了,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街道,
沉默了片刻,才转身对薇尔莉特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薇尔莉特,我叫你来是有一封委托信交给你,但这个委托的地点有些特殊,是在康维尔地区的阿勒泰监狱。
那个地方可是一片极寒之地,一年到头都被大雪封锁。
各个城镇之间相隔遥远,交通非常不便。
那里恶劣的环境是个大问题,更关键的是,那里的犯人很多都是精神病患者,要是他们发起暴动,后果不堪设想。
薇尔莉特,这个委托我实在不好拒绝,你去了一定要多加小心。
虽然我相信你的能力,但这件事我对其他人隐瞒了,就怕他们知道后为你担心。
你完成任务后,尽快回来,一路平安。”
他一边说,一边走回办公桌,拿起桌上的委托信,递给薇尔莉特。
薇尔莉特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行一个普通的礼,而是庄重地行了个军礼,眼神坚定,语气铿锵有力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军人的坚毅,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她。
霍金斯看着薇尔莉特的眼睛,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战场。
那时的薇尔特也是这么坚决的眼神,无论面对怎样的枪林弹雨,都从未退缩,每一次都能浴血奋战,顺利归来。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慨,轻轻叹了口气。
霍金斯叹了一口气,将思绪收回,点了点头说道:“走吧,我送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和担忧。
“是。”薇尔莉特简短有力地回答,然后跟着他离开了邮政公司。
当他们来到莱顿港口时,海风呼啸着,吹起地上的沙石。
港口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桅杆林立,绳索在风中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霍金斯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礼盒,递给薇尔莉特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担忧:“这里是我给你买的棉衣,到那里要穿上,别冻着了,一切要多加小心。”
此时的霍金斯,眼神里满是担忧,像极了一位老父亲,放心不下即将远行的女儿,还轻轻拍了拍薇尔莉特的肩膀。
薇尔莉特接过礼盒,郑重地说:“明白。”
她双手接过礼盒,抱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感激。
霍金斯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眉头紧皱,眼神紧紧盯着薇尔莉特:“在那里一定要多加小心,别轻易相信别人,那里离城镇太远,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很容易迷失方向,还有,一定要远离冰面,冰层很薄,随时可能破裂。”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似乎想让薇尔莉特更深刻地记住这些注意事项。
“明白。”薇尔莉特再次坚定回应,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决心。
薇尔莉特登上了轮船,站在船板上,看着霍金斯挥手告别。
霍金斯也用力地挥手,大声喊道:“一定要小心啊!在那里好好照顾自己!平安回来!”
海风将他的声音吹散,可那份牵挂却随着轮船一同驶向远方,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沙哑,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之后,霍金斯望着薇尔莉特离开的轮船背影,渐渐消失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眼神一直望着轮船消失的方向。
这时,旁边一个中年人走过来,关切地问:“你也是送女儿行吗?”
霍金斯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个人接着劝道:“要想开点,孩子大了,终要飞向天空,我们做家长的要试着放手。”
霍金斯没有理会,只是又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此时,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暗自想着:“希望这次并不会出现那‘理想乡’的事情吧!
还有那个叫埃多瓦德·钟斯,总感觉在哪听过?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轮船缓缓驶向远方,带着薇尔莉特未知的任务,也带着霍金斯满心的牵挂,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