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旅途,薇尔莉特终于回到了莱顿。
火车缓缓进站,发出沉闷的声响,和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让整个世界都笼上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
薇尔莉特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下车,抬眼望向阴霾密布的天空,细密的雨丝打在脸颊,带来丝丝凉意。
她弯下腰,动作轻柔地打开随身的拉杆包,从中捧出那把蓝白相间的花边伞,缓缓撑开。
刹那间,细密的雨丝顺着伞面滑落,在她脚边溅起小小的水花,仿佛在诉说着旅途的疲惫与归乡的安宁。
薇尔莉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湿润泥土与城市烟火交织的气息,熟悉又安心。
她撑着伞,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车站出口走去。
刚迈出车站,一抹熟悉的身影撞进眼帘。
是霍金斯!他撑着一把黑色大伞,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瞧见薇尔莉特的瞬间,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那笑意便如涟漪般在脸上漾开,他赶忙抬起手,用力挥了挥,高声喊道:“薇尔莉特!这边!”
薇尔莉特,她加快脚步,小跑着来到霍金斯身边,雨水在脚下飞溅。
“霍金斯社长,让您久等了。”
她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几分客气与熟稔。
霍金斯笑着摆摆手,接过薇尔莉特手中的拉杆包,说道:“一路上肯定累坏了,咱们先上车。”
两人并肩走向车子,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重逢的乐章。
车子平稳行驶着,雨滴有节奏地敲打着车窗,奏响一曲别样的旋律。
薇尔莉特安静地望着车窗外,街边的建筑和行人匆匆掠过,像是一幅幅流动的画。
这时,她口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花羽刚刚睡醒,小脑袋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探了出来,黑豆般的眼睛满是好奇,滴溜溜地打量着车里的环境,随后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薇尔莉特见它醒来,轻轻伸出手,花羽乖巧地落在她掌心,她温柔地抚摸着花羽的羽毛,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安抚一个孩子。
就在这时,霍金斯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薇尔莉特,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其实,这几天我收到了消息,基尔伯特在库特利加尔国受了重伤。”
薇尔莉特闻言,原本轻柔抚摸花羽的手猛地一顿,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关切,握着花羽的手指下意识收紧,花羽轻轻叫了一声,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
但很快,薇尔莉特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然后说道:“霍金斯社长,是怎么回事?
少校他怎么会在库特利加尔国受伤呢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你先别着急,我知道的也有限。”
霍金斯叹了口气,试图安抚薇尔莉特的情绪,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的说道:“消息是库特利加尔军方发来的,据说是为了抓捕一个疯狂教团的头目,好像叫埃多瓦德,具体的行动细节他们没透露太多,只说基尔伯特在行动中受了重伤。”
薇尔莉特听到“埃多瓦德”这个陌生的名字,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头,脑海里迅速检索着所有可能与之相关的信息,片刻后,低声喃喃:“埃多瓦德?
我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他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少校亲自前往抓捕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霍金斯注意到薇尔莉特的反应,接话道:“看来你也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咱们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了解基尔伯特的情况。”
薇尔莉特回过神,再次问道:“霍金斯社长,那少校现在有接受治疗吗?大概多久能康复?”
她的语气平稳,可眼神中藏着的牵挂怎么也掩饰不住,紧紧盯着霍金斯,仿佛想从他的回答里找到一丝安慰。
花羽在一旁看着他们俩的对话,歪着脑袋,似乎也在为基尔伯特担心。
霍金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清楚具体的伤势和救治情况,军方那边没给太多信息,只说伤势严重。
薇尔莉特,你难道不担心吗?”
他看向薇尔莉特,眼中带着一丝不解,在他看来,薇尔莉特和基尔伯特的关系非比寻常,这样的反应有些过于冷静。
薇尔莉特神色认真,语气笃定:“我担心,但我更相信少校的能力。”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手心里的花羽,暗自想着:花羽的血有着神奇的治愈能力,只要有它帮忙,少校再重的伤也能痊愈 。
只是每次都要花羽受伤,一想到这个,薇尔莉特满心都是歉疚,轻抚花羽的动作也变得有些迟疑。
霍金斯似乎明白了薇尔莉特的意思,见她情绪稍稳,便不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而说道:“那先不想这些了,说说你这次委托的经历吧,一路上肯定发生了不少事。”
薇尔莉特点点头,开始讲述起这次任务中的点点滴滴。
车子继续前行,两人的交谈声伴随着雨声,在车内回荡。
过了一会儿,车子稳稳地停在了ch邮政公司门口,他们结束了这段车内的交谈,走进公司。
一进公司,两人径直上了二楼休息室。
此时,贝内迪克特正坐在里头,大口吃着炒面,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正香。
瞧见霍金斯和薇尔莉特走进来,贝内迪克特热情地扬了扬筷子,嘴里含着食物,声音有点含糊:“你们吃炒面吗?可香了!”
霍金斯和薇尔莉特对视一眼,纷纷客气地婉拒了。
贝内迪克特也不勉强,耸了耸肩,继续埋头对付碗里的炒面。
霍金斯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开口问道:“贝内迪克特,嘉德丽雅他们人呢?”
贝内迪克特咽下嘴里那口面,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才回道:“他们有事出去了,说是过会儿就回来。”
霍金斯点点头,接着吩咐:“等他们回来,你告诉他们,帮我把办公室里那些文件处理一下。”
贝内迪克特一听,嘴里还塞着面,就着急地劝道:“社长,这么多文件,他们肯定得抱怨。”
霍金斯无奈地摊开手:“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一会儿得去军部,你帮我转告,就说之后我请他们吃饭赔罪。”
贝内迪克特咽下最后一口面,叹了口气,应道:“行吧,社长,我一定带到。”
霍金斯转头看向薇尔莉特,温和地说:“薇尔莉特,你先在这儿歇着,我去军部再打听一下基尔伯特的消息,之前听说他被库特利加尔国送回来,在军部医院休养,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有没有变化。”
薇尔莉特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回应。
这时,休息室的门“砰”地被人撞开,拉克丝满脸慌张地冲进来。
看到霍金斯在,她像找到了主心骨,大声喊道:“霍金斯社长!可算找到您了,军部来消息了,基尔伯特回来了!”
霍金斯“唰”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急切问道:“他怎么样了?现在什么情况?”
拉克丝跑得气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着,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说道:“他胸口被弹片击中,划伤了肺部,虽说弹片取出来了,可还是会时不时咳血。
是库特利加尔国的人送回来的,现在在军部医院休养。”
霍金斯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赶忙对贝内迪克特和薇尔莉特说:“我先去趟医院,你们留在这儿。”
这时,薇尔莉特伸手拦住他,语气坚定,眼中满是决然:“霍金斯社长,我要去,请您带上我。”
霍金斯看着薇尔莉特那满是坚定的眼神,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带她一起去。
与此同时,在莱顿港的周围海域,一艘军舰正破浪前行。
迪特福利特站在甲板上,海风呼啸,吹得他的军装猎猎作响。
通讯兵小跑过来,神色紧张,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迪特福利特上校!”
迪特福利特眉头一皱,转过身,眼神犀利对通讯兵说:“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通讯兵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说道:“基尔伯特上校他受了重伤,被库特利加尔国的人送回来了,现在在军部医院休养。”
迪特福利特一听,脸色骤变,原本冷峻的面庞瞬间失了血色,嘴唇微微颤抖:“你说什么!我弟弟怎么会这样?”
短暂的震惊后,他立刻下令:“立即返航,回莱顿港!”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与担忧。
三人匆匆离开公司,朝着军部医院赶去,未知的命运在前方等待着他们,而基尔伯特的生死,就像一团沉重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
与此同时,基尔伯特坐在医院的病床上,一阵剧烈的咳嗽毫无征兆地袭来,他条件反射般用手捂住嘴,指缝间,丝丝缕缕的鲜血渗了出来,那颜色红得刺目,带着几分诡异的温热。
他缓缓摊开手掌,凝视着掌心那抹刺目的红,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重重地叹了口气,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库特利加尔国那段不堪回首、惊心动魄的日子里。
他初到库特利加尔国时,他身着的军装,身姿挺拔,肩章上的勋章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干练。
当地官方对他进行了友好接待,他与军部高官们围坐在长桌前,神色专注,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局势,凭借着多年积累的谈判技巧和敏锐到近乎本能的洞察力,成功说服众人一同参与抓捕埃多瓦德的行动。
当时的他,心中满是志在必得的决心,只觉得只要齐心协力,将埃多瓦德绳之以法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谁能料到,此后追寻埃多瓦德踪迹的日子,竟成了一场希望与失望不断交织的折磨。
每一次顺着线索满怀期待地追踪而去,结果总是扑个空,只留下空荡荡、满是破败气息的藏身处,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的努力。
而那些案发现场,更是如噩梦般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踏入案发现场的那一刻,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好似一道无形的墙。
地上,一具具被肢解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着,肢体碎块凌乱不堪,有的断肢还保持着扭曲的姿势,像是在诉说着生前遭受的巨大痛苦。
死者中,既有教团成员,也有无辜百姓,他们的死状一个比一个惨烈,基尔伯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被肢解的尸块被刻意分布摆放,似乎遵循着某种神秘而扭曲的规则,在地上拼凑出难以理解的图案,每一处线条、每一个角度,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仿佛在传达着某种邪恶的信息。
每个摆放位置旁,都有一名教徒直挺挺地跪着,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了身形。
他们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着匕首,匕首深深插入自己的心脏。
殷红的鲜血顺着他们的衣摆潺潺流下,在地面上蔓延开,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血渍,像是恶魔留下的爪印。
他们的表情极度扭曲,似乎在死亡的那一刻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与挣扎,眼睛却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前方,眼神空洞又恐怖,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震慑住,至死都无法瞑目 。
基尔伯特站在原地,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心中满是疑惑与愤怒,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质问:埃多瓦德究竟是个怎样的恶魔?
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丧心病狂的事?
摆出如此邪典的场景,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了解开谜团,基尔伯特一头扎进浩如烟海的圣书圣典中,没日没夜地在那些陈旧泛黄的书页间苦苦寻觅线索。
他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沉浸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里,可最终却一无所获,每一次满怀希望地翻开新的篇章,换来的都是更深的失望,那种无力感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无奈之下,他只能找来修女、主教等专业人士,满心期待他们能从各自的专业角度,为他点亮一丝曙光。
记得当时,他将他们所经过的据点和那里现场的细节、自己绘制的标记,连同满心的疑惑一股脑向众人和盘托出,随后便焦灼地等待着他们的分析,每一秒的等待都无比漫长,。
这时一名修女盯着他所绘制的地图上的标记,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思索之色,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这很像是一种祭祀的标记,我好像在哪见过。”
基尔伯特眼睛陡然一亮,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立刻追问道:“真的吗?你确定见过?在哪里见过?”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颤抖,身体也不自觉地前倾,迫切地想要抓住这一线希望。
修女微微歪着头,指尖轻轻点着下巴,努力回忆着说:“你好像画的不对,有些线连错了,这几个点少了一些点。”
基尔伯特心中一喜,只觉得谜团似乎即将解开,急切追问:“哪几个点?你快想想,这对我们抓住埃多瓦德至关重要。”
此刻的他,满心都是抓住埃多瓦德的渴望,任何一点线索都像是救命稻草。
然而,修女却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歉意,无奈地说:“好像记不清了,时间太久了,脑子有些乱。”
基尔伯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但仍不死心,继续说道:“你再好好想想,修女,这真的很重要,无数无辜的生命还在等着我们去拯救。”
他的眼神中透着恳切,几乎是在哀求。
修女再次努力回想,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可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真的记不清了,实在对不住。”
基尔伯特忍不住露出遗憾的表情,心里一阵失落,感觉那一丝曙光又渐渐黯淡下去。
就在他满心沮丧的时候,修女又开口了:“但我想起了我在哪看到的,是在一个叫《混乱祭典》的书里看到的。”
基尔伯特再次激动起来,声音都因为兴奋变得有些尖锐:“真的吗?你确定是这本书?”
他感觉自己又看到了希望,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修女却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但是那本书我找不着了,之前随手放的,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放哪了。”
基尔伯特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蹿起,这些天积累的压力和烦躁瞬间爆发,但他还是强忍着,咬着牙说:“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每耽误一秒,可能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白。
这时,一旁的主教忍不住开口了:“你怎么看禁书呢?
这种违背教义的书籍,本就不该出现在你的视野里。”
主教的语气中带着责备和不满,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
修女有些心虚地解释:“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当时年轻,不懂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主教顿时愤怒地指责:“你作为一个修女,应该虔诚地侍奉神明,这种好奇心是对神的亵渎,是背叛!”
主教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两人随即争吵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眼看着局面越来越失控。
基尔伯特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你们都够了!我请你们来是找出那个混乱教团的具体位置,铲除这个地方的邪教,拯救那些无辜的生命,而你们却在这里内讧!
我们没时间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了!”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又将目光转向那名修女,语重心长地说:“修女,你再努力想想,一定要想起那本书在哪里呀?
这可是关键中的关键,埃多瓦德一天不除,这个世界就一天不得安宁。”
他的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焦急。
修女再次努力回想,脸上满是痛苦和纠结的神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真的想不起来了,那时候我还很小,还是个少女的时候好奇看的,已经过了几十年,实在记不清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愧疚和无奈。
基尔伯特只感觉自己的耐心都快被消磨殆尽,心中烦闷不已,他在心里暗暗叹气,难道这条线索就这样断了吗?
就在他感到绝望之时,那名主教突然说:“那本《混乱祭典》我有啊,之前偶然收集到的。”
基尔伯特又惊又喜,忍不住说:“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你知道我们因为找不到这本书浪费了多少时间,又有多少人可能因为这个遭遇不幸。”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和急切。
主教耸了耸肩,回答:“你也没问我呀,你一直问的是她,我以为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基尔伯特差点被气晕过去,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强忍着愤怒,最后从主教手中接过了那本书。
有了这本书的助力,他终于找到了混乱教团的据点规律。
他立刻派人在各个地方布下眼线,密切监视教团一举一动。
这期间,他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神经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丝毫懈怠。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一天,眼线发现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前往他们安排的一处地方。
虽然没见到埃多瓦德,但基尔伯特凭借丰富经验判断,这些人大概是探查人员,于是他下令按兵不动,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想抓住埃多瓦德这个老狐狸,必须得沉住气。
又过了些时日,目标人物埃多瓦德终于现身。
基尔伯特毫不犹豫地下令暗中包围,随着时间推移,包围圈逐渐合拢。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身先士卒前往那里,准备亲自抓捕埃多瓦德。
此刻的他,心中既有即将抓住恶魔的兴奋,又有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配枪,确保一切万无一失。
当埃多瓦德发现自己被包围,疯狂挣扎着想要突围。
他的教徒们也发起自杀式突围,但都被基尔伯特的人成功抵挡。
战斗进入最后一天,基尔伯特终于见到了埃多瓦德。
此时的埃多瓦德被两名士兵死死抓住,却仍在疯狂挣扎,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
基尔伯特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如霜,像两把利刃直刺埃多瓦德的眼睛,说:“你就是埃多瓦德?是你派人刺杀我的?还有当初火车路上的事情也是你干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威严。
埃多瓦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疯狂与得意,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被他放在眼里:“没错,都是我干的,可惜我就差一点就能要了你的命,暗杀都被你躲了过去,真不愧是布干比利亚的继承人呢!”
他一边笑,一边挑衅地看着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冷冷回应:“你犯了那么多罪,终究会受到审判,今后的余生你都会待在监狱里吧!不久以后也就是你的死刑。。”他的语气坚定,像是在宣读埃多瓦德的判决书。
埃多瓦德轻蔑地哼了一声:“哼,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真让人恶心,不就投了个好胎吗?
我要是某一方的贵族王室,我犯下的这些罪恶根本不算什么。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规则不过是强者制定来束缚弱者的工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基尔伯特义正言辞地说:“是吗?我看这些只是你残害无辜性命的借口!
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滥杀无辜,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惩罚吗?”他向前一步,指着埃多瓦德的鼻子,眼中燃烧着怒火。
埃多瓦德再次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一旁的士兵见状,愤怒地给了他一拳,他顿时停止了笑声,但嘴里仍不依不饶:“这可真疼啊!果然,有权力之人就是不一样,到处都有狗守护。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他恶狠狠地瞪着士兵。
士兵还要再打,被基尔伯特拦住,他说:“让他继续说,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歪理邪说。我倒要听听,他还能怎么为自己的罪行开脱。”
埃多瓦德继续说:“基尔伯特,你说无辜?整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无辜的性命!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就是草芥吗?有利用价值的是棋子,没有用的不是草芥。
一场天灾死了很多人,你有什么能力阻止呢?
我们顶多只是神的玩物而已。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谈什么无辜和正义,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世界的绝望和对人性的否定。
基尔伯特坚定地反驳:“那你这只是你认为的。”
埃多瓦德冷笑着说:“是吗?你不这么认为吗?难道你不想做那个持棋者?
虽然我们都永远成为不了神,但我们可以做人间的持棋者,掌控别人生死,你不想吗?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站在顶端,才能掌控自己和别人的命运。”
基尔伯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想,我不会让任何人成为我的棋子。”
埃多瓦德却笑得更厉害了:“真是笑死我了。基尔伯特,你和我都是同类人,在我面前收起你的伪善,我和你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记得你曾经的身边有个小美人,那长得真是美丽,难道你就没有心动过?
让她成为你的东西?
别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大家都是一样的人,都有欲望。”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恶意和挑衅,试图揭开基尔伯特内心深处的伤疤。
基尔伯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愤怒地吼道:“你给我闭嘴!收起那些丑恶的嘴脸。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和尊重,你满脑子只有邪恶和欲望。”
他的身体因为愤怒微微颤抖,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再给埃多瓦德一拳。
埃多瓦德却不依不饶:“真是虚伪,你难道没有干过?为了你想要的,而放弃掉你本可以拯救的人呢?
难道你没有做过?为了实现目标,杀掉一些无辜的人呢?
难道你没有做过?袖手旁观的事情。别否认了,你和我一样,双手都沾满了鲜血。”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直直刺向基尔伯特的内心深处。
基尔伯特的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露出痛苦神色,他沉默了。
他知道埃多瓦德说的那些事,自己曾经确实做过,曾经的他为了达成目的,确实有过一些不择手段的行为。
直到那个女孩的出现,让他的内心发生了变化,他开始对自己的过去感到愧疚和不安,而这些情绪也一直折磨着他。
此刻,那些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之中。
埃多瓦德看到基尔伯特沉默了,脸上露出得意笑容:“基尔伯特,你现在明白了吧!
我和你都是一样的人,都是想要达成自己目的的人,只不过我和你行走的道路不一样,我这是放纵自己内心,而你却要隐瞒,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的很想尝尝你身边那个工具的味道。”
他的笑声越发张狂,像个恶魔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基尔伯特再也无法忍受,他彻底失去理智,上前对着埃多瓦德就是一拳,接着又狠狠地踢了他几脚,将他踢倒在地,然后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埃多瓦德在他的攻击下,却一直哈哈大笑,仿佛在享受着这一切,他的笑声更加刺激了基尔伯特,让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直到埃多瓦德满脸是血,基尔伯特才停了下来,让士兵把他带了下去。
就在埃多瓦德被带下去的时候,他突然说:“基尔伯特,这里有很多惊喜礼物啊,希望你能喜欢。”
基尔伯特并没有理会他,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为什么这次能这么轻易地抓住埃多瓦德,就算是被包围,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抓住,至少还能坚持几天。
而且埃多瓦德刚才说的那些精心准备的礼物又是什么?
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直觉告诉他,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嘀嗒嘀嗒的声音,心中猛地一惊,他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想要离开。
但已经太晚了,周围四处都埋了定时炸弹,随着一声声巨响,这片区域顿时被炸得一片狼藉。
爆炸的气浪将他掀翻在地,火光冲天,耳边是士兵们的惨叫和爆炸声的轰鸣。
虽然有一些士兵为他挡了一些伤害,他也在最后一刻躲在了树后,但还是没能完全躲过爆炸的冲击。
他的后背只是轻微划伤,但胸口却被弹片击中,胳膊以及腿部也有弹片嵌入。
幸运的是,胳膊和腿部的弹片并不致命,能够轻易取出,但胸口的伤势却很严重。
那一刻,他躺在地上,望着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天空,心想自己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脑海中闪过那个女孩的身影,心中满是遗憾。
事发后,他立刻被送到了医院,经过及时的抢救,弹片被全部取出。
过了一些时日,情况有所好转,他便被遣送回了莱顿沙夫特里希国。
思绪回到现在,基尔伯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
他知道,自己与埃多瓦德的这场较量,虽然暂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埃多瓦德的那些话,也如同梦魇一般,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这时他想起了,第一次遇见薇尔莉特时,那孩子还是个懵懂无知、满身凌厉杀气的战争兵器,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对世界充满防备。
他亲自教导她生活的常识,教她理解人类的情感与语言,那些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在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里,他们一同经历生死,他看着薇尔莉特一点点蜕变,从只会执行命令的杀人机器,如今成长为懂得爱与被爱的少女,他的内心满是欣慰。
可他也清楚,自己在战争中的所作所为和那些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的过往,像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
又想到自己过往和沾满鲜血的双手,与薇尔莉特纯净的灵魂相比,显得如此不堪。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思考自己的过去,那些为达目的而做出的残酷抉择,是否真的值得。
每一次看到薇尔莉特清澈的眼眸,他都忍不住在心底质问自己,是否真的配得上她的信任与依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