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川少佐跟身边的少尉军官说了句什么,赶紧和井川、牧野一起,跟在高桥圭夫身后,走进大门。
高桥圭夫看见十几架飞机停在停机坪上,一些士兵埋伏在道路两侧。停车坪里却看不见巡逻的士兵。
“停机坪有多少人埋伏?”高桥圭夫问。
“两边各有一个小队!”丰川少佐说。
“很好!野口带来的小队在哪里?”
“在大门口对面的楼里。厂内一响枪,他们就会封锁厂门,到时候,中国特工一个也别想跑掉!”
“很好!”
“组装车间呢?”
“也都布置了明哨和暗哨。”
“仅有明哨和暗哨是不够的!”高桥圭夫说,“不要低估了中国特工的意志和顽强!当他们发现生而无望的时候,他们或许会冲进车间,跟车间里的设备,一起化为灰烬!”
“我明白了!这就增加几个生产组装车间的布局!”丰川少佐说。
高桥圭夫走进警卫处办公室,屋里面的几个军官立即站了起来。
“各位辛苦了!”
高桥圭夫示意军官们坐下。
“高桥中佐,你认为他们……那些中国特工真的会来吗?”一个军官问道。
丰川少佐没有指责下属,而是冷眼看着高桥圭夫,看他怎么回答。
“有备无患,尽到责任。”高桥圭夫语气平缓地说。
叮铃铃……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
一个军官接起电话,转身递给井川少佐。
井川接过电话。
“我是井川少佐……知道了。”
井川少佐放下电话筒。
“高桥中佐,奈良宪兵队报告,佐藤彦二和美由纪正在跟奈良文化课的织田课长、文化秘书平山理惠子在酒吧喝酒。”井川少佐说。
“让他们继续演戏吧。去,把那个飞机设计师给我找来。”高桥圭夫说。
“您说的是福山设计师?”丰川少佐问。
“就是他!”高桥圭夫说。
丰川向身边的军官示意,“快去把福山吉有找来!”
军官连忙走了出去。
“今天天气真热!”高桥圭夫说。
井川少佐连忙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
“现在好多了。”丰川说。
“那几个中暑的士兵,身体恢复了吗?”高桥圭夫问。
“还在医院躺着呢!”
福山吉有很快走了进来。
“高桥中佐?”福山吉也有些吃惊。
“我们又见面了!”高桥圭夫说。“没想到吧?”
“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军人?”福山吉有问。
“有人要来破坏这个工厂,想让您设计的飞机,付之一炬!”牧野智久说。
福山一怔。
“破坏工厂?谁会这么大胆子?”福山吉有问。
“一些亡命分子。”
“亡命分子?”
“准确的说,是几个中国特工!”高桥圭夫说。
“需要我做什么吗?”
“福山君,您能不能告诉我,如果有人要破坏您的飞机生产,该从哪里下手?”高桥圭夫盯着福山吉有的脸问。
“办法很多!”
“您说说。”
“比如,破坏飞机引擎的生产,破坏生产设备,破坏供电系统,制造爆炸或者焚烧工厂,暗杀主要的设计师和工程师……”福山吉有说。
“您说的有道理。假如他们只有三、五个人呢?要瘫痪你的厂,他们应该怎么做?”
“迫击炮!使用燃烧弹!就像几天前袭击名古屋飞机制作所那样。”
“福山设计师,您真是张口就来!你当我丰川少佐在这儿就是一个摆设?”
“丰川少佐,我不是这个意思。”
丰川少佐还想说句什么,被高桥圭夫示意闭嘴。
“除了使用迫击炮之外,还有什么办法?”高桥圭夫问。
“除了使用迫击炮之外,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福山吉有看了丰川少佐一眼,谨慎地说。
“什么办法?”
“烧毁飞机厂的轮胎仓库!飞机没有了轮胎,无法起飞和降落!”福山吉有说。
“你们的飞机轮胎仓库在哪里?”高桥圭夫神情紧张地问。
“丰川少佐知道。”福山吉有说。
高桥圭夫把目光转向丰川少佐。
“我已派士兵加强飞机轮胎的守卫。”丰川少佐说。“可保万无一失。”丰川少佐说。
“厂内的轮胎仓库,只是一个小仓库。” 福山吉有说,“大的轮胎周转仓库,在神户港。全日几乎所有的飞机制作所,每天都有车去神户仓库运输飞机轮胎。”
“神户港?”高桥圭夫突然大叫,“快通知神户港,让轮胎仓库加强防备!通知野口小队,紧急集合,紧急集合,去神户港!”
高桥圭夫率先冲出警务室,井川少佐和丰川少佐跟着冲了出去。
牧野智久拿起电话:“快,给我接神户港警备队!”
电话接通了。
“这里是神户港警备队!”
“神户港警备队吗?”牧野智久大声说道。“我是东京宪兵司令部的牧野大尉!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晚上,有破坏分子要烧掉你们轮胎仓库,快加强对轮胎仓库的警卫!从现在开始,不准任何人、任何车辆靠近飞机轮胎仓库!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不准任何人、任何车辆靠近轮胎仓库!”对方复述道。
“立即行动!”
“是!”
牧野智久放下电话,跟着高桥圭夫、井川少佐、丰川少佐和一众军官,朝飞机厂的大门里跑去。
野口中尉不知发生何事,从楼里走了出来。
“野口中尉,命令你的小队马上集合!”井川少佐大声喊道!
“是!”野口转身朝楼内大喊:“全体集合!”
一小队士兵荷枪实弹地从楼里跑出来。
“快上车!快上车!”井川少佐大声喊道。
宪兵们爬上运兵车。
高桥圭夫和井川少佐打开小车车门,钻进汽车。
“神户港,快!”
“是!”
牧野智久发动汽车,向前驶去。迎面碰到一个从车前横过的士兵。
“不管他,快!”高桥圭夫喊道。
牧野智久加快车速。
野口坐进驾驶室,向驾驶兵呼喊道:“快跟上前面的小车!快!快!”
驾驶兵开着车,向高桥的汽车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