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忽然被告知自己的“嫌疑人同伙”多了一个叫齐秋的。
黑瞎子顿时一惊,翻身就跳下了床,吓得三个看守警察以为他要畏罪潜逃,立刻就上前把他压住了。
恰好解雨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见状愣了愣,和三个看守警察解释了几句,黑瞎子才被放开。
“你见过齐秋了?”黑瞎子扒拉着凌乱的头发,主动问解雨辰。
解雨辰点点头,把手里的报纸递过去:“但是他什么都不和我说,只让我去找这份报纸。”
报纸上有一块内容被解雨辰圈了出来。
那是一个俄罗斯高官忽然重病身亡,身体多处癌变衰竭的报道。
巧合的是,这个高官是伊萨基辅大教堂的重要资助者之一。
高官一直处于最高等级的保护,食物和空气都没有问题,在此之前的身体检查报告也显示对方非常健康。
“这个人是在教堂长大的,10岁之前都在那里,后来离开教堂开始发家,教堂算是他的祖宅。”解雨辰解释。
意思是就是有人在教堂里做风水局,为的就是害这个高官以及高官所在的家族成员。
两人说话的时候用的是长沙话,同一间病房里的俄罗斯警察听不懂。
想到这份报纸是齐秋让解雨辰找的,又想到教堂里那个羽化风水反做的手法,已经明白齐秋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局是他做的。
这让黑瞎子沉默了片刻。
缓了缓情绪,才重新梳理思绪,问解雨辰:“小阿越现在在哪里?”
听闻此言,解雨辰脸上露出了一抹有些奇怪的神态。
就在黑瞎子以为凌越又玩离奇失踪的时候,解雨辰才说:“她在齐秋那里。”
黑瞎子不明白这个答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但是很快,在齐秋病房里看见凌越的时候,黑瞎子的脸上也一时没控制住,表情管理失控了。
因为凌越用一根绳子把齐秋拴在了自己手腕上。
看到进来的两人脸上的表情,靠坐在病床上的齐秋有些尴尬地拉高被子捂住了脸。
不等他找黑瞎子告她的状,凌越反而很自然地先跟黑瞎子告状了:“这个齐家人太喜欢骗人了,是家训还是这属于学齐家法门的必修课?”
也亏得凌越从头到尾都没相信过齐秋,任何事都只相信自己。
要不然她费时费力救出来的人,现在都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黑瞎子盯着齐秋看了半晌,嘴上答道:“还真被你猜对了,齐家人传法脉,第一课学的就是如何撒谎,一个让人到死都不会怀疑的谎。”
凌越若有所思:“看来小骗子还没学到家。”
床上的齐秋听她称呼自己“小骗子”,稍微压低了一些被子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
有心想为自己申辩两句。
可对上凌越瞥过来的眼神,齐秋又默默咽下了想说的话。
凌越不仅说齐秋,还又看向黑瞎子,进行合理推测:“你也是齐家法脉传人,是吧?”
所以黑瞎子果然擅长撒谎。
没想到自己会忽然遭遇信誉危机的黑瞎子赶紧申诉:“哎哎哎小阿越,我虽然学了一点齐家的本事,但我跟齐家没有血缘关系,这个法脉入门课程都是他们自己家学。”
病床上被子捂脸的齐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放下了被子,转着脑袋看凌越和黑瞎子斗嘴。
解雨辰在一旁见状,下意识审视起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齐家后人的神态和情绪。
忽然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上。
齐秋很温和地对他笑了笑。
解雨辰回以同样礼貌的微笑,心里却突兀地想了之前吴二叔对齐羽的评价。
安静,温和,有见地,有想法,并且会坚定自己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黑瞎子,解雨辰,齐秋,这三个和九门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就这样在异国他乡稀里糊涂地认上了亲。
因为现在所处的场所不适合更深入的交谈,几个人也就简单认识了解了一下彼此。
然后就转了话题,说起这次的事要怎么处理。
一直安静的齐秋这时才说:“不用担心,有人会来接你们。”
凌越闻言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黑瞎子和解雨辰说:“接你们。”
明白她话里意思的齐秋:“……”
完了,看来真摆脱不了这根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