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刚穿越到下一个世界,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古香古色的环境之中,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这是又穿越到古代来了。
没有管外面有些嘈杂的声音,他此时也在快速接收着原身的记忆。
原身是户部侍郎季家的庶长子。
因为是庶出,再加上性格比较老实的原因不太得家中父亲的喜欢。
就算是不喜欢,到了年纪家里还是给他找了一门亲事的。
对方同样是一个官宦之家庶出的女儿。他们两人也算是合适的。
毕竟两边都不怎么受宠,在家没什么地位。
原身和妻子也算知足,只等着日后分家把他们分出去之后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原身好歹还考上了举人。
虽说他现在三十几岁了,还只是一个举人。但好歹还是有点功名在身上的。
将来他们靠着分家得来的东西,还有妻子带来的几个嫁妆铺子。
在京城这个地方,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还是能够过得下去的。
他们夫妻两个的思想都是小富即安。
如今他们夫妻两人还共同养育了两个孩子。长女季素素现在已经十二岁了。
幼子季晓文现在也已经到了五岁的年纪。他们夫妻两个并没有想过在这个家争什么。
只是想要好好过日子而已。
可有人偏偏不想好好过日子。他的父亲连同他的上司户部尚书在户部贪污了不少的银子。
事情被查出来之后,念在大头全部在户部尚书安永信身上。
安家人全部被砍了头。他们一家被判为了抄家流放。就算他们在这个家待遇一般,但说到底他们也都是获利者。
他们一家被跟着抄家流放也是应该的事情。从前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全部都被士兵搬走。
家里其他人还知道在身上藏点东西,好在流放的路上能够打点一下。
原身还傻乎乎的,什么都没有带。
他这个呆瓜还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就算从前没有被父亲重视过,在这个家像个透明人一样。
在流放路上,他的父亲因为年迈走不动路,一直都是他背着过去的。
他这个庶长子尽心尽力地帮衬着家里的人。在流放途中,他算是成为了一个背人的劳动力。
在空闲下来的时候还要去寻找柴火为他们晚上供暖。寻找野菜蘑菇,让家人吃得更饱一些。
只是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还要被家里人嫌弃。
原身一直念着这个家养育他的恩情,所以愿意做这些事情,但心里面对他们不是没有意见的。
他想着等到了流放的地方,他就带着自己的妻儿和这一家人分开来。
家里其他人都把他们大房的人当成傻子一样对待。其他人身上是藏了一些银票或者是首饰之类的。
他们利用这些东西换了一些细粮或者是肉包子之类的。这些东西他们都是偷偷躲着吃的。
谁也没有想过将这些分给庶出的大房一家人。他的父亲一共有三子二女。
原身这个庶长子一向不受重视。
家中的二房是嫡子,得到的资源是最多的,如果家里没被抄家流放的话。将来分家他能够得到大头,得到最大的一份蛋糕。
只可惜现在他这个矜贵的少爷成为了落魄的罪臣之子。
至于三房也和他一样是庶子,但他的母亲是后院中受宠的姨娘。再加上他也可以说得上是幼子。
在家是占了不少的便利的。
原身的那两个姐妹之前就已经嫁了出去抄家流放这件事情并没有牵连到她们。
或许娘家被抄家这件事情会让她们之后在婆家的日子变得难过。
可这总比跟着一起去流放吃苦要好。
因此,受苦的人只有他们大房一家人而已。那些人在偷偷开着小灶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他们。
还把他们当成了好忽悠的傻子。
可那些人藏起来的钱,总有花完的这一天。在艰难地进行了一半的路程之后,他们又遇到了劫匪。
那些官兵们押送的都是这些流浪的犯人。要是真到了危急关头,他们也不可能付出自己的性命。
那些被留下的人可就要遭殃了。
原身一家人本来是可以逃走的。可是在逃跑的时候为了拖延时间。
原身的二弟将他的小儿子一把推倒。让劫匪们的刀刺破了小儿子的胸膛。
他的儿子季晓文死在了血泊之中。
三房的人同样不是好东西。
他的三弟妹为了保全自身,保住他们三房的女儿。在劫匪看上了三房的女人之后,将他的妻女给推了出来。
原身的妻女不堪受辱自尽。
为了报仇原身在脚下有镣铐的时候,硬生生咬死了一个劫匪的脖子。
这是劫匪的人数还是很多。
他最终也不出意外的,死在了劫匪的刀下。成为了怨恨的亡魂。
原身的愿望是让他们一家人成功到达流放的地方。保住他们一家人的性命。
这个一家人指的只是他们一家四口而已。他想要报复这自私的季家人。
重来一次,他也不想再管除了他们小家以外其他的人了。他还要报仇报复让自己妻子儿女惨死的人。
季风大概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了。其实他空间里面就有不少的东西。
那些黄金足够他们一家人过富裕的生活了。可是多收一点东西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毫不犹豫的将他们一家人的银钱全部收了起来,又偷摸跑到库房里面收了不少的珍宝物件。
特别是他那个贪污父亲的书房里面。季风还发现了暗格处藏着的十万两银票。
应该说不愧是贪污的老登吗?
反正这些值钱的东西大部分都收到了他的空间里面,到时候抄家那些官兵只抽到一些样子或就不怪自己了。
或许皇帝到时候看着他们家抄家出来的钱和东西不多。觉得他们家贪污的其实也没有这么过分呢。
到时候或许他们将来还有赦免的机会。
不过到时候等到这个机会的只有他们大房的一家四口口了,至于其他人将来只会死在流放的路上。
季风快速的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又带着自己一家人换上了更舒适一些的棉衣。
在流放路上,这样材料的衣服比丝绸要更耐穿一些,他们的鞋子也都换成了硬底的布鞋。
他们一家人不是没有察觉到最近府邸的氛围有些不对劲。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絮看到丈夫,这样急急忙忙地让他们换上这些衣服鞋子。心里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很是配合。顺便还给儿子女儿好好的理了理衣服。
柳絮想着他们今后的日子恐怕就没办法继续安生了。
看着他们一家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季风还顺便给自己家的人嘴里多塞了几块糕点。
看着妻子似乎是想要询问的表情还有儿女一脸懵懂的样子。
季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给他们手上都各自塞了一些东西。
“吃多少吃多少,接下来恐怕要受罪了。父亲贪污了不少银子。接下来我们面对的恐怕就是抄家流放了。”
想了想,季风脑海里面又多了一个想法,在房间里面快速找到了笔墨纸砚。
写下了一封和离书。顺便还塞了几张大额银票包在一起。他拉着妻子的手快速地开口说道:
“娘子,抄家灭族这种事情不会牵扯到外嫁女。那么也应该不会影响到已经和离了的人。
或许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孩子离开,这样就不用遭受流放的劫难了。”
他想着如果妻子愿意和自己和离带走两个孩子也是好的,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就可以了。
原身上辈子也不是没有那么做过。
可是他的妻子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做了相同的选择。
柳絮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拉着丈夫的手。“你说这些做什么。夫君,我怎么可能在这种关头和你分开。
只要我们一家人,无论什么难关都可以度过。”
她和夫君的感情极好。
这些年来夫君除了她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她娘家那边对她并不算很好。
现在知道季家倒台了之后,就算她和离了也肯定不会收留她和两个孩子。
一个弱女子没有任何的势力,还要带着两个孩子。就算留在了京城也依旧有可能会被其他人欺负。
到时候说不定可能还会更惨。
还不如他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就算是死也可以死在一块。
他们的两个孩子也各自抱着父母,脸上的表情还带着一些恐慌。
“父亲,母亲…..”
季晓文现在才五岁。
遇到这样大的事情难免有些害怕。小孩紧紧拉着父亲的手。
季素素已经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她看上去比弟弟要镇定一点,可脸上还是难免出现了恐慌之色。
她抿着嘴手心还沁出了细腻的汗水。
虽然他们一家从前在这个家中也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也没有到流放这种地步。
这流放要走那么长的路,还要像个犯人一样身上带着镣铐。
光是想想就知道路上会有多么艰难了,他们可能不一定能够成功到达流放的地点西疆。
听说那边常年常年干旱,带着风沙地方很是偏僻。就连种地都十分的艰难。
要想在那里生活下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季风将他们一家可能即将被抄家流放的事情告诉了家人。又将之前的银票重新藏好。
只是他们知道了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家四口现在心情十分的沉重。
可为了能够更好地活下去,他们还是往嘴里塞了不少东西。
季风从厨房那边顺过来的一锅鸡汤,还有燕窝全部都给家人分着吃了。
将肚子塞得满满的。
等到外面传来了哭嚎,还有其他的杂乱的声音之后,他们一家人也自动走到了院子里面。
和其他人穿着丝绸看上去昂贵的衣服不一样,他们这一家四口就只是普通的棉衣。
看上去都有些衬得他们像是这个家的下人了。
不过其他人也都没空管他们就是了。
现在他们要么在偷偷藏东西,要么就是不想承认这个现实。
可是残酷的现实还是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还是要被抄家了。
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实。现在他们还是需要被官兵搜查,带上镣铐踏上流放的路。
那些官兵们在抄家的时候,可是会从中捞一些油水的。他们不仅要抄家,还要从这些人的手上搜到东西。
季家的人基本上都被收了一遍,要是有什么钱财之类的没被找到,这也算是他们的本事了。
将来这或许能够在流放的路上用来打点之类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风这一家四口看上去太穷了。还是这些官兵们觉得他们看上去没有什么价值。
他们一家只是检查了袖子里面有没有脏东西之后就结束了搜查。
比起这看上去穿着朴素的一家人,他们更相信那些穿着富贵的人身上能够捞到更多的油水。
上司没来之前,他们或许可以多捞一些。
季家二房的嫡系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的富贵生活,让他们的脑袋失去了清醒。
官兵抄家的时候,这一家人还骂骂咧咧的。
季荣看着这些低贱的冒犯自己的官兵。他一脸嫌弃又很是不屑。
“你们怎么敢随意闯入我们家中?你们知道这是户部侍郎的家里吗?
你们怎么敢的!还不赶紧放开我?!”
“啊,这可是我的家传玉镯!你们这些人难不成是强盗吗?”
“别碰我的东西,这些可都是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首饰!!”
“….”
“啊….我们错了!”
“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
刚才这一家人显然还没有意识到目前情况的糟糕性。
而很快在被那些官兵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之后,鼻青脸肿的这一家人终于老实了下来。
三房的季景倒是精明。意识到不对之后就偷偷藏了一些东西。看着他的好二哥一家人被揍了一顿这么狠的。
他们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他们的老父亲季志远现在面色灰败,整个人颓废的坐在地上。
嘴里还在念叨。
“一切都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