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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上】沐春风掌心一翻,动千山骤然出鞘,剑鸣震得船板嗡嗡作响。

他横剑指向前方海盗船,声如惊雷:“启航!”

一声令下,船即刻调转方向,船帆鼓满劲风,犁开碧波直扑那艘海盗船。

另一侧的海盗船甲板上,雷无桀正笑得直拍船舷,笑声还没落地,一支淬了青芒的羽箭已如毒蛇般朝他面门疾射而来。

他脚尖轻点船板,身形旋即侧开,同时反手抽剑,一道冷冽剑光闪过,羽箭瞬间被劈成齑粉。

他甩了甩剑上的碎屑,挑眉笑道:“这就是你们海盗的待客之道,倒是挺别致。”

独眼壮汉猛地起身,抄起那把鬼头刀,大步向前踏出两步。

他独眼一眯,寒光乍现,随即刀锋一挺,直指雷无桀,沉声道:“你小子不错,叫什么名字?”

“雷无桀。”雷无桀倚着船栏,嘴角挂着抹漫不经心的笑,随口应道。

“那你闯船是几个意思?”独眼男咬牙怒喝,刀身铁环因他的怒意晃得更响。

雷无桀挠了挠头,眉头微蹙似在认真思索,半晌才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活这么大,还没见过海盗真人,过来瞧瞧新鲜。”

独眼男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弧度,冷笑一声:“以前没见过?今儿个就让你见识见识!”

雷无桀双手抱胸,脑袋一点,语气里透着几分认真的规劝:“只是海盗这行当,干的全是天怒人怨的龌龊事。我劝你们赶紧把刀扔了,别再一条道走到黑。另外,我今个儿还有件事要办。”

“少他妈废话!到底要干嘛?”独眼汉眼神一狠,握着刀的指节青筋暴起,刀背铁环被震得叮当乱响。

雷无桀忽地支剑旋身,目光越过喧闹的甲板,落在那面被狂风卷得猎猎翻卷的鹰旗上,唇角蓦地勾起一抹野性的笑。

他脚掌在船板上重重一跺,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纵起,竟不循常规,借着掠过的船帆借力一荡,身形陡然拔高,手中长剑顺势出鞘,一道璀璨剑光如流星坠地,直劈那面鹰旗。

那独眼汉见状暴喝一声,脚掌在桅杆上一蹬,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凌空扑来,他轻功路数颇为诡异,借着海风之力身形一折,手中鬼头刀骤然劈出,刀背铁环碰撞间,竟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取雷无桀肩头。

雷无桀耳听风动,当即弃了斩旗的念头,腰身一拧如陀螺般旋身,手中心剑挽出个剑花,却不与长刀硬碰,反倒剑尖斜挑,直点对方持刀的虎口。

独眼汉惊觉不妙,慌忙撤刀变招,却被雷无桀借着旋身之势,右腿如钢柱般狠狠踹在小腹。

他惨叫一声,身形瞬间失衡,手中长刀脱手飞出,整个人如重锤般砸向甲板,“轰隆”一声,船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陷下足有尺余深,木屑混着尘土四溅。

雷无桀落地时脚尖在甲板一点,身形稳稳立住。

海盗们瞬间惊得张大了嘴,一个个呆若木鸡。

忽有一大汉失声尖叫:“不好!那船怎么朝着咱们冲过来了?”

众海盗这才缓过神,扭头一瞧,只见那艘雪松长船劈波斩浪,如同一头暴怒的巨兽般直撞过来。

做了大半辈子海盗,他们见惯了烧杀抢掠,却从没见过这般主动寻上门来的狠角色,顿时慌了手脚。

雷无桀挑了挑眉,嘴角噙着抹玩味的笑,正打算提剑跃起,将那面碍眼的鹰旗劈个稀烂。

“过于猖狂可不是件好事。”

一道沉雷般的嗓音骤然在耳畔响起。

雷无桀一怔,那双清亮的眸子瞬间锁定了声音传来的方位。

舱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一道白衣身影信步而出。

他穿的是件月白锦袍,料子考究却不见半点纹饰,干净得像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一般。

面容并非传统的俊秀,反倒带着种清隽冷逸的劲儿,眉峰锐利如刀刻,眼尾微微上挑,肤色是冷调的瓷白,倒像极了雪山之巅的寒玉。

左手拇指上戴着枚暗青底色的玉扳指,正用指腹慢悠悠地蹭着,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活脱脱是皇城那些不涉俗事的世家嫡子做派。他气质清雅中带着几分疏离,瞧着顶多二十五六岁,这般模样,和雷无桀脑子里海盗头头那种满脸横肉的形象,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该不会也是海盗吧?”雷无桀惊得挑眉,脸上满是匪夷所思的神色。

长衫公子闻言,从怀中取出一把竹骨折扇,“唰”地一声展开,慢悠悠地摇着,眉宇间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看着不像是海盗,是吗?”

“何止不像,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雷无桀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海盗亦当有格调,岂容个个都似山野莽夫?”长衫公子转着折扇,唇角噙着抹漫不经心的笑,“有道是羽扇轻摇,笑谈间狂涛立平,那些挥刀就砍的粗鄙行径,我可瞧不上。我偏要一袭白衣胜雪,双手净洁无垢,却能让这千里洋面,处处闻哭嚎、片片染腥红。”

他折扇“啪”地合上,指尖轻点船板,目光扫过惊惶的海盗,语气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只因在这片海上,我便是唯一的主宰。”

长衫男子倏然转身,望向那艘直冲而来的雪松长船,眉梢一挑,眼底闪过一丝讥诮:“这年头,竟真有主动撞上门来送死的愣头青?”

“莫要轻敌。”一道雄浑的声音骤然响起,只见一名中年大汉提枪站定,身上那件战甲早已锈蚀斑驳,遍布刀剑劈砍的深痕,面容冷硬如石。

他目光如炬,死死锁住雷无桀,最终落在他手中的剑上,沉声道:“小子,报上你的师门来历!”

雷无桀:“剑法之道,得自雪月剑仙李寒衣真传。内功一脉,承自江南霹雳堂雷家堡雷轰亲授。剑诀源自剑心冢先冢主李素王所传。”

这等门派传承的来头,在江湖上但凡提一句,就能震慑住不少人。可那长衫公子跟执枪的汉子,也就神色稍动,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长衫公子眼中闪过一丝探问之意。

雷无桀:“我已坦诚相告,这位兄台,是不是也该报上名讳了?”

【天幕之下】

众人屏息望着上方画面,见雷无桀对着海盗坦然报出真名与各派传承,司空长风率先笑出声:“嘿,这雷无桀今儿个倒实在!往日里见谁都编些萧无瑟、萧无心、雷阵雨的名字糊弄人,今儿怎么不装了?”

百里东君倚着廊柱,指尖转着酒壶,漫不经心地道:“对付这群海盗,编名字没必要呗。反正横竖都得动手,不如坦坦荡荡报真名。”

画面里,雪松长船直冲向海盗船,海盗们慌乱叫嚷的模样映入眼帘。洛水抚掌轻笑:“好一招反客为主!这叫走海盗的路,让海盗无路可走,着实有趣。”

尹落霞笑得前仰后合:“可不是嘛!平时都是他们打劫别人,今儿遇上主动找上门的硬茬,这群海盗怕是都懵了,一时分不清谁才是真海盗!”

待那白衣长衫公子登场,王一行忽然凑近众人:“哎,你们看,这海贼王怎么跟琅琊王长得一模一样?莫不是琅琊王的儿子吧?”

南宫春水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几分无语:“这不是明摆着的事?难不成还是他失散多年的胞弟?”

另一边,司空长风忽然挑眉:“这雷无桀一口气报了内功、剑法、剑诀的传承,怎么不再提一句拳法传自天外天少宗主叶安世?”

南宫春水玩笑道:“许是海上消息闭塞,别说叶安世了,怕是连天外天的名号,这群海盗都没听过。”

尹落霞则皱了皱眉,“不是,雷无桀见谁都把自己底细全盘托出,这样真的好吗?”

王一行立刻接话:“背景浅的话当然不好,可人家背景够硬啊!”

百里东君笑着附和:“说得没错,自报家门本就是种震慑——我背景雄厚、后台够硬,是靠家世就能横着走的大人物,你动我之前,可得掂量掂量后果。”

司空长风瞥了他一眼,打趣道:“所以你就每回都跟人报一堆亲友名字亮家世?”

百里东君理直气壮:“对啊!关系户的好处不就体现在这儿?我报出的每一个名字,在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存在,对面一听,场面不就轻松震慑住了?”

话分两头,雷梦杀望着天幕上那白衣公子的面容,拍了拍身旁萧若风的肩膀:“若风,这海贼王一看就是你儿子,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萧若风凝视着画面中与自己神似的身影,心中已然明了,只是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他的儿子,为何会出现在千里海域,成了这海上霸主?

一旁的叶啸鹰忽然指着天幕上那个提枪的中年男子,沉声道:“这不是王劈川吗?”在他统领的叶字营里,王劈川是凭着战力崭露头角的好手,他至今印象深刻。

萧若风闻言,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