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太和殿内,鎏金蟠龙柱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泛着幽幽光芒,龙椅之上,光绪皇帝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一旁,垂帘之后的慈禧太后端坐着,看似神态悠然,实则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殿下群臣。
“陛下稍安勿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慈禧太后打破了殿内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位平日里性情阴晴不定的掌权者,此刻竟没有丝毫恼怒,反而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安抚。
光绪皇帝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无奈之色,但还是缓缓坐了下来,身子前倾,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全神贯注地等着慈禧太后继续说下去。
“将土地割让给洋人,这显然是违背祖训、有失我大清颜面之举。”
慈禧太后顿了顿,目光在群臣脸上一一扫过,见众人神情专注,才继续说道,
“不过,咱们可以换个法子,将土地交给自己人嘛。”
此言一出,原本压抑的大殿内顿时泛起一阵轻微的骚动,群臣纷纷交头接耳,眼中露出好奇与疑惑之色,显然被这新奇的说法勾起了兴趣。
众人皆竖起耳朵,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等着慈禧太后揭晓谜底。
“前些时日,辽城总督龙瑞德与黑吉两省总督赵国强爆发了军事冲突。”
慈禧太后的声音不紧不慢,却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牢牢吸引,
“此次冲突的起因,乃是那龙瑞德无故挑衅赵国强。如今,整个辽省已被赵国强实际掌控。虽说此事让人心生不满,但诸位也都清楚,眼下帝国风雨飘摇,而这赵国强,终究还是我大清的臣子。”
说到这里,慈禧太后故意停顿下来,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殿下众人的反应。只见李鸿章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而奕欣也若有所思,似乎已经猜到了慈禧太后接下来要说的话;其余大臣则满脸迷茫,仍在苦苦思索。
“母后的意思是将天津港交给赵国强?”
光绪皇帝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与疑惑。
“吾儿深知我心。”
慈禧太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将天津港交给赵国强,总比落入洋人之手要好。更何况,赵国强虽为我大清臣子,但其势力发展过快,想必也并非诸位所乐见。待日后我朝实力恢复,再削其爵位,收回土地便是。”
老佛爷历经多年权谋斗争,深谙“一石二鸟”之道。她心中盘算着,此计虽有些牵强,但在当下局势下,却不失为一个良策。既能借此机会遏制赵国强的发展,又能给高卢国和日不落国的联军制造麻烦。
倘若双方真的开战,那更是再好不过,如此一来,消耗的便不是满清自己的力量了。
“这……老佛爷,此举是不是有些过于放任赵国强了?”
外务大臣梁敦彦皱着眉头,向前一步,拱手说道,
“那赵国强心思缜密、不肯吃亏,臣也曾与他有过接触,深知其绝非易与之辈。更何况,他并非满人,而是汉人,若是让他做大,恐生后患啊!”
“做大?你可知道此次高卢国和日不落国派来多少军队?”
李鸿章冷哼一声,故意拉高声调,眼神中满是不满,
“我向来不希望与这两个列强发生冲突。老佛爷此计,既不用我朝出兵,又能消耗赵国强的力量,实乃妙计,我认为可行!”
作为主和派的代表,李鸿章深知大清如今的实力,不愿轻易与列强开战。在他看来,慈禧太后的办法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梁敦彦脸色微微一红,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我身为外务大臣,对于洋人的情况确实知之甚少。更何况,他们尚未登陆,一直在海上活动,具体兵力数字,臣也不太清楚。”
“据我所知,”
此时,一位大臣上前一步,声音虽不大,但在寂静的大殿中却清晰可闻,“此次日不落帝国派来了4万军队,高卢帝国派来了3万军队,总共7万大军。而且,这些洋人皆是新军,装备了大量火炮和先进步枪。”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群臣脸色骤变。想当年,洋人不过万余人,就将清军打得溃不成军,如今竟来了七八万装备精良的大军,想要抵挡,谈何容易?虽说清朝也在训练新军,可几镇兵马都部署在山东,且训练时间尚短,根本没有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梁敦彦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脸窘色地退了回去。
“唉,我同意老佛爷的办法。”
短暂的沉默后,兵部荣禄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如今局势危急,也只能如此了。”
“我也同意老佛爷的办法。”李鸿章紧接着说道,态度坚决。
“臣也同意老佛爷的办法。”梁敦彦见状,也只好跟着表态。
光绪皇帝看着一众大臣纷纷支持慈禧太后的办法,心中满是无奈。他深知,洋人如同豺狼,而那赵国强又何尝不是虎豹?但相较于洋人,他内心也觉得,将天津港暂时交给赵国强防御,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既然众爱卿都同意,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光绪皇帝转头看了看屏风之后,虽不见慈禧太后的反应,但也知道了她的意思,于是开口说道,
“传旨!命赵国强派人协防天津卫,拱卫北京城。”
“陛下英明!”群臣齐声高呼。
随后,光绪皇帝看了一眼身边的太监,太监心领神会,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此时的大臣们早已没了议事的心思,高卢国和日不落国的军队可不是好惹的,不少大臣都亲身经历过与洋人的战争,深知其中厉害。大殿上,众人人心惶惶,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北方满青的发源地辽省已被汉人占领,南方匪患四起,各地将领也有了拥兵自重的迹象,整个大青帝国,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天津港外,日不落国和高卢国的军舰缓缓靠近。
“轰隆轰隆……”
突然,军舰上的火炮对准天津港猛烈开火,巨大的炮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天空都震碎。虽然炮弹并未落到天津港内,但那震耳欲聋的响声,还是让天津港的大量居民惊恐万分,纷纷躲进屋内。
“这群洋人疯了吗?难道还真敢进攻我们天津港?”
天津大沽口炮台上,一名满青士兵紧张地望着远方的大海,只见几个小黑点在海面上若隐若现。由于距离较远,他还无法看清军舰的庞大模样,但那不断传来的炮声,却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呵呵,他们要是敢来,咱们平日里的训练可就派上用场了!”
另一个炮台上,一名年轻士兵故作镇定地说道,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你是不是太乐观了?”一名老兵皱着眉头,掏出烟袋,点燃了一根烟,
“洋人的火炮威力巨大,上一次天津港被攻击,咱们死伤惨重,上一任统领更是贪生怕死,抛下我们自己逃跑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年轻士兵不服气地争辩道,
“咱们这炮台上都安装了新炮,还会怕了这群洋人不成?他们难道长了三头六臂?”
“等打起来你就知道了。”老兵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空气中弥漫,
“那炮弹可不是人能承受得住的,就算离得远,耳朵都会被震得生疼。而且,洋人的舰艇火力凶猛,打得又准,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看你就是被洋人吓破胆了!”
年轻士兵涨红了脸,大声说道,
“洋人也是血肉之躯,没什么了不起的!虽然咱们的海军刚建立,比不上他们,但要是真打起来,一对一,洋人也不一定是咱们的对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而远处海面上,那几艘军舰仍在不断逼近,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天津港的上空,阴云密布,一场关乎大清命运的危机,正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