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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焰心家的饭(午之宫豪华荣耀至尊限定典藏王者特供版)

“变个博德。”

斐柯变成博德。

“嗯嗯,真不错啊,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看样子那条金毛过得很滋润啊......变个罗曼。”

斐柯变成罗曼。

“终寒家的臭小子果然还是没办法看得顺眼。变个辛德哈特。”

斐柯变回辛德哈特。

辛梅里亚看着斐柯,笑得更灿烂了,但......神色却变得有些忧伤。

“嗯,变回去吧。”

他转身离开了辛德哈特的房间。

斐柯犹豫了一下,选择跟上。

教国国王的寝室看上去比他的儿子要朴素得多,一个软和的可调整靠背椅,一个棱角全都包裹防撞的办公用石头桌子,桌椅贴近人体的地方都铺着厚布。床尾所朝向的墙面上,挂着两排画像——最上面的是辛梅里亚本人的半身像,左右是一位棕熊兽人和一位兔兽人的画像;下面一排,在三幅画像的空隙下方,挂着辛普利修斯和辛德哈特的半身像。

这样,辛梅里亚在沸血症发作恶化、不得不躺在床上时,只要枕头垫得高一些,就能看见自己已故的配偶和他的两个孩子。

那个桌子一侧摆满了处理好的文书,椅子边上是两辆炼金推车,一辆上是有待处理的新政务,一辆上是保温状态下的午餐。

距离中午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是午餐的保温状态没有变化。

辛梅里亚脚步一顿,拄着权杖喘了几口气才悠悠缓过来,摸索着扶着墙坐在了床沿。这一刻,国王陛下就如同一位双目失明的凡人一样苍老而虚弱。

“啧,就连使徒之魂也连带着孱弱无比......你叫......斐柯,对吧。”辛梅里亚咳嗽了几声,从肺腑里迸溅出灼热的火星,他拿出一块布满魔纹的手巾,娴熟地将这些落地就会起爆的高能火星裹住,对着那个看上去就是午餐的盒子指了指,“尝尝看?”

“这可是午之宫国王特供的午餐哟。”

他把几个枕头叠起来,斜靠着坐在床头,笑着说道。

有点不怀好意,有点窃喜。

斐柯学自罗曼的冷读术这么告诉他,但是他确实有些“好奇”。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对国王陛下的午餐感到好奇吧!

打开盒子,里面有三层,规规矩矩地各摆着一个碗。

最上面的是......纯水。

仅次于贤者之石的溶剂,纯粹的“水元素凝结”,有点泛绿,溶解了一些滋补身体的东西?闻起来就有种被固本培元的错觉。斐柯耸动鼻子嗅了嗅,然后舀了一小勺。

好苦!!!

斐柯捂着嘴发出激烈短促的嘤嘤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打了一巴掌。只见他无力维持少年金毛的“本相”,毛发末端开始逐渐展现出木质化的倾向,过了几秒,他顶着一身五颜六色的小巧花卉,很无辜地望向辛梅里亚。

国王陛下哈哈大笑,然后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很滋补,对吧?即使是灾厄吃了也很有好处哦......不过,居然这么难吃?......”

“我以为只是微苦呢,还觉得喝起来很爽口。看来我的味觉确实是不太行了。”

他招呼小推车往自己床头开了过来,然后把最上面的“纯水”喝完了。此时的斐柯,整条狗都已经枝繁叶茂起来。

打开第二层,还是液体。

这次是相对浓稠一些的蛋黄颜色液体,吃起来令人困惑。实在是难以形容......反正不好吃。斐柯模仿自博德的尝鲜精神可是连尸体淀粉都能下嘴的强大精神,但面对这个......糊糊状的疑似蛋黄的物质,他实在是咽不下去。按理说有很多增加烹调风味的手法甚至是仪式,欲望道途精通厨艺,但这种折磨食客甚至厨子本人的料理......或许它存在自有其道理。

盖因辛梅里亚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太能吃普通的食物了,所以,这些午之宫豪华荣耀至尊限定典藏王者特供版餐饮,与其说是食物,不如说是特质的药剂或者炼金产品。

第三层还是液体,呈暗红色。

齁甜,鼻腔泛起血腥味,五官都因为这份食物而麻痹了——就是掺了麻醉药!虽然不影响斐柯的行动,他也可以随时把自己的消化系统连带着大半个身体都丢掉,但这......真的是国王陛下的午饭吗?

“啊哈哈哈哈!”辛梅里亚比了个大拇指,“都吃光了!那很好哇。第一份是对使徒有效的极效治疗药剂,第二份是单纯的营养膏,第三份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反正吃完会觉得舒坦了很多。唔,胸膛深处的灼烧感会变得迟钝一些,没那么痛。”

“但是啊,最近我连这种钝痛都很珍惜呢,这副躯体已经快要失去一切感觉了,我现在连疼痛也珍惜地很。嘿,辛普利修斯那个臭小子设下了律令,要是一日三餐不被‘吃掉’的话,他会知道的,你吃了一部分可是帮大忙了。”

外头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辛普利修斯推门而入。

这位辛梅里亚复生的长子,贴身穿着一件极其轻薄的白色长衫,从他左肩垂下,自然地包裹住身体。在右肩和右胸上方,各有一枚圆形宝石别针将这块布料固定住。于是,他的右臂和右半部分胸膛完全裸露在外,充分展示出他健美的肌肉线条。有别于北地刚刚重生前后的虚弱,此刻的他肩膀宽阔,胸膛厚实,手臂和腿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毛发也经过了仔细的打理,顺滑而整洁。长衫在左侧形成一个优雅的垂坠,并在腰间用一根金色的带子松松一系,使得腰部以上的布料形成一些自然、柔软的褶皱。

在这件白色长衫之外,他披着一件淡金色的巨大斗篷。他没有老老实实穿好,而是将斗篷的一端搭在左肩,然后让整幅布料从身后绕过,再像围巾一样潇洒地将另一端搭回左臂弯。他的左半身仿佛被一层淡金色的日光帷幕所覆盖,显得庄重而威严;而右半身则依旧展示着那件白色长衫和裸露的胸膛臂膀,充满力量与自由感。

浓密的红色鬃毛上,戴着一顶用纯金月桂叶头冠。右手握着一根小号的权杖,酷似倒持的剑。

床底下的斐柯嗅到了一种沉稳的香料味儿,此刻他才恍然间意识到,辛梅里亚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衰朽感,酷似一块停滞在燃尽前的炭。

“给您的香薰为什么不用呢?您不是说头疼吗?”

“我早就过了能嗅到味道的阶段啦。”

“......那至少要按时吃饭吧。”

“我刚刚吃完了哟。......你送来的那一叠关于神话种的文件,我看了。”

话题被生硬地从儿子对父亲的关心转移到了政务。

而这对父子似乎非常习惯于这些生硬的转折。

“您有什么要教导我的?”

“有些措施是对的,有些预案是必须的,但有些姿态是要调整的,有些倾向是不能表露的。这些模棱两可间统御国家乃至世界、将可以团结的力凝结为一体的艺术,你已经从我这里学的七七八八了。”

“......【统御术】......”

“是的,统御术。我看到落实到基层的行动有许多彼此矛盾的地方,是你没有想好,还是故意为之?”

“我让辛古诺尔自主行动——在我的视线里行动。他自地底世界学到了不少东西,是我所欠缺的。他有些手段过于激烈,但是将悖逆抗争的力量一并纳入管控,也是统御术的表现。”

“......你在统治一道上真的很有天赋。”

“一切为了瓦罗瑞亚。”

“哈哈哈,不是为了道途?”

“......”

两个狮兽人突然陷入沉默,然后辛普利修斯轻轻坐到了床沿,床底的斐柯看见四条腿垂落,两两之间保持着对于家人而言有些过于远的距离。

“孩子,”辛梅里亚开口道,“你志在改变教国但不想继承王位,你的异质欲望并不和奉献相关,反倒是辛德哈特那孩子更适合担任教国的国王。对于我准备传位于你这件事,你会不满吗?或者说,你会憎恨吗?”

放到外面估计会被认为是天方夜谭。至尊之正位,举世敬仰之身份,为何会有人觉得是累赘?甚至上升到了“阻道之仇”的地步?

半晌,辛普利修斯轻轻笑了:“不会。比起我这点大逆不道的念头,我更在乎家人和子民。辛德哈特现在很开心,这样最好不过了。”

“哈哈哈,你会是个暴君吗?”

“或许呢。那些自相矛盾的措施,激进的反而是我做出的,相对保守的才是辛古诺尔做出来的。只有我的话,那些神话种甚至不会有机会复苏。”

“......”

气氛变得微妙,有些凝重,有些压抑。黑色的雪花和扭曲的日光在落地窗上创作出一幅意义不明的涂鸦,日头偏斜。

斐柯不喜欢这个氛围。他在第二拂晓出生到现在,博德他们那里的氛围从来没有这么压抑过。

如果是博德的话,他会怎么做?【伪人社会】不由得像是普通人那样思考起来。

斐柯探出嘴筒子,从侧面戳了戳辛梅里亚的腿。

国王陛下一愣。

斐柯又蹭了蹭辛普利修斯的脚踝。

王子殿下也是一愣。

“臭小子,多大年纪了,还调皮。”

“父王才是调皮的那个吧。”

辛梅里亚伸出手,想要拍拍孩子的肩膀,但突如其来的虚弱和喉头涌出的滚烫液体令他身姿歪斜,而辛普利修斯瞬间作出反应,搂住父亲的后背,让他从坐姿慢慢变成平躺的姿势。

呕出的带血的胃液将辛普利修斯的斗篷烫出一大片焦糊的坑洞。那些液体是沸腾的、迫切想要升华逃逸到星界的神血。他当然有能力避开,但为了父亲能平稳地、相对舒适地躺好,他忍受着体表的剧痛。

“呕——咳咳......咳。”这次平复花费的时间比之前要长得多,但好在,随着破风箱一样的抽气声,辛梅里亚缓了过来。

“真是狼狈啊。孩子,你会害怕吗?”

“怎么会呢。赐福与诅咒同在,权力与折磨同在,奇迹与灾厄同在,功业与血泪同在,奉献与牺牲同在。”辛普利修斯替他垫高了枕头,让国王没有光泽和瞳仁的赤金双目可以对着墙上的画像。

“我们焰心就是这么一代代走过来的。”

他紧接着笑道:“我和弟弟小时候发烧的时候,是你照顾的。我得说,我照顾人的手法比你当年强多了。”

“......臭小子,我真的要揍你了。”

“谁能想到焰心最常用权杖的场合是揍自己小孩?”

“哈哈哈哈......”

“话说,父亲,你养宠物了?”

“他啊,是客人。我觉得辛德哈特要是和博德有孩子了,说不定就会长成这样哦。”

“嗯?不能生狮子吗?”

“嘿,说是这么说,但是具体执行降诞仪式的还是博德吧,他没准在外观上更自恋一些。况且,他们绵延的神血理论上并非焰心或者终寒间的任何一脉......”

“原来如此。”

“雪停了。”

儿子坐在父亲的床头,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享受着短暂的不谈论政务、不谈论道途、不考虑瓦罗瑞亚未来的亲昵时光。窗外,一如既往的太阳从灰色的云朵后面展露身形,遮天蔽日的墓碑和肆意飘飞的黑雪消失得无影无踪。

床底下的斐柯听着上面传来的对话,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到他睡醒时,他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陋居门口,里头隐隐约约传来了博德暴跳如雷的吼叫。

“斐柯呢?!你们说什么?我当时神智不清,你们两个也神志不清?哦,狡辩,狡辩!好啊,就算如此,你们也失了智,那你们就没错吗?啧,别说了,赶紧出去找啊!我倒是不担心他出事,我担心他身边的人出事......烦死了!我——狗——呢——?!”

天色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