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网游动漫 > 一点星光入梦 > 第20章 有种学生总爱做阅读理解2025.1.18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0章 有种学生总爱做阅读理解2025.1.18

盲人静海是垂直下降的,有些东西是即使眼不盲也能看见的,当看见的时候又觉得眼前一黑,只想跳海,别说垂直下降,把深水直接盖在头顶,然后张嘴疯狂旋入似乎更贴合苟德住苟太傅此时的心情。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朗读着前一天晚上找来的文章,由于课堂上多了两个原本不是自己学生的人,为了维护在他们心中自己的形象,苟太傅决定再认真些教学,至少不能像教太子一样,浅显且枯燥的文章显然已不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所以他这次准备地很充分,试图在短暂的时间内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日:弊在赂秦也。”

借由六国论秦亡原由,引出当时合纵策略,最后穿插以孙子兵法及墨家诡阵,一节课下来行云流水。

最让苟德住满意的是二皇子与他的伴读的回答,简直是一个赛一个的出彩,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让他听得热泪盈眶,只想仰天长啸感叹为何人与人的差距如比之大,顺便为自己十几年来的不易而默哀,他根本不敢想象当他们二人的师傅能有多幸福。

频频注意到太傅似是恨铁不成钢又似幽怨凄苦视线的太子:“?”

临近课堂结束,苟太傅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瞥于眼外面的日头,炉里头的香未燃尽,趁着这点微末的时间,他久违地向四人布置了要与他的政论内容,便让他们自行书写。

他装着不经意地路过,二皇子正动作文雅地铺开一张纸,勾着袖子慢悠悠地研墨。

他点点头视线平移,太子正动作狂放地坐着,手里拿着个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鲁班锁拨弄着,他皱起眉,冷哼一声,从他身边走过。

比起太子这样散漫的行为,他带来的小太监倒是比他认真不少,此时他正尝试学着他们如何握笔,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勾勒,动作虽生疏迟缓,但实则进步很快,不一会便写下一个有些颤抖,但总体清隽工整的字,对比他主子同狗啃蛇爬的字好上不知多少。

慢悠悠地又往旁边走上几步,二皇子的伴读正伏案仔细地用笔勾画着什么,鉴于他在课时表现出对墨家阵法的兴趣,苟德住觉得他很可能是在思索如何作出应对的策略,好奇心驱使之下,他放缓了脚步缓缓靠近,奈何二皇子伴读左侧书累地太高太错综复杂,一时间他竟没看清。

太傅:看看老夫的宝贝学生在干什么?嘿呀,区区一小叠书还想难倒老夫?

他走到人的右侧,默不作声地跨过半个小腿高的书堆,若无其事般随意扫了一眼,而正是这一眼,他,外人面前不动如山的严肃太傅,僵住了。

苍白修长的手持着暗朱的毛笔笔杆,全身心投入地勾勒手下的图案,手是很正经的手,但手下的东西却不是。

映入苟德住眼帘的,不是复多变的阵法图案,也不是排列兵阵的布局方位,是一对交缠在一起,共赴乌山云雨,抵死缠绵的男女,不用过多的线条勾勒,只用寥寥几笔,两个处于情.事中无法自拔的人便出现在纸上,这时候苟德住竟不知先安慰自己受到亿万点伤害的眼睛,还是先安抚自己受到万箭穿刺的心脏。

太傅表示,有一口老血呕在喉咙,不知该吐

不该吐。

一画完毕那伴读放下笔,满意地又看了两眼自 己做的画,良久,他点点头,拿起手侧的书做扇子一下又一下地给画扇风,随后似乎才注意到身侧站了个人似的,伴读转过头,看到了面色沉如黑水的老师,手上的书一松,径直掉到了桌上恰好盖在书上,墨渍沾染书封。

“太,太傅……”长相清秀冷清的少年,长眉微蹙,表情有些吃惊,清澈明亮的眼眸里,还有略显茫然乖顺的清透,等反应过来,眼尾便渐渐发了红,仿佛是快要哭出来一般的单薄脆弱,“太傅,我不是,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的太傅:“……”

有种名为负罪感的铁锤重击了这位年老太傅的心脏,他说他都快哭了欸,他忍心再说重话吗?

“你,带着那张纸,同老夫出来。”

半晌,苟太傅才似是心累般朝人说道,负着手便往外走。

伴读抿着唇,乖顺地点点头,将桌上的画卷起,收入袖中。

“听澜,发生何事了?”完全在状况之外的二皇子直至越过他往外走才抬头,温和的脸上带上担忧的表情,还有几分疑惑。

“殿下且等我一等,太傅说他有些话一定要同听澜讲一讲,等我回来了,我们再一同回去。”这伴读似是有些抱歉地笑笑,长年病弱而苍白的脸因为这有些无奈的笑显得有几分脆弱。

悄声看完全过程的沈迟宴:“……”等一等,等一等为何空中飘来些许白莲味。

二皇子闻言却只皱起眉头,沉吟半刻,将手侧因燃了炭火嫌热脱下的衣袍递给他:“你身子骨弱,把这个披上。”

伴读接过外衣,朝人笑:“谢殿下的关心,听澜晓得了。”

苍白却又修长的手抱着深色的衣袍,衬得冷清病态的人显得多了几分人气,尤其带上唇边明朗的笑,有种阳光晒过的温暖,少了平日的清艳。

二皇子神情一愣,温和地笑了笑,偏过头去移过视线,敛下眼,又专注于手中的事物,但如果有人去细看会发现,平日里风轻云淡的二皇子,在暗处悄悄红了耳廓。

沈迟宴:“……”感觉自己狗粮吃得很撑。

太子:下课了吗?他可以回去了吗?

早晨的东宫,地面的阳光碎影被风吹得晃人眼.金瓦碧墙,万般春意郁葱,当光线染上窗棂房间,便是一片明媚灿烂的颜色,尤其是太子上课的地方,为了良好采光,镂空的木窗有种很温暖的色彩,掩映着窗后种下的几棵桃李。

“你是叫任听澜对吧?”苟德住苟太傅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低着头默不吭声的少年问。

伴读头垂得很低,似乎明白自己做错了事,正等待着他的发落。

瘦削的身上披着眼熟的深色外衣,有些不合体的宽大,反倒衬得他的身形更单薄,苟德住敢肯定,他们之间绝对有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

“画拿来。”回归正题,该说正事时还得说正事。

“……”任听澜乖顺地将画递给他,眼尾一抹红痕,水光氤氲,“学生保证下次再不敢在课上胡乱画画了,太傅想如何罚学生,学生都认。”

苟太傅:“……老夫还没说什么不是,你怎就什么都认了。”

任听澜咬了咬唇,思考片刻,随后动作毫不脱泥带水地躬了弓,将头垂得很低,只说道:“是太傅心地宽宏仁慈,是学生枉自揣测。但学生在课上开小差的行为实在是难以饶恕,简直没将您放在眼里,学生自去向二皇子请辞,明日便不再来脏您的眼,搅乱您课堂的清净。”

说完也不再看太傅的表情,转头便走仿佛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怕脏了人的眼。

苟太傅目瞪口呆,阻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人便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有种学生,似乎有些太会做阅读理解题了,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来着。

他望着手里的图,愣愣地看了一会,然后啧声道:“这样的人才不去画画才可惜了,老夫又不是那种很古板的腐儒。”

他只是想画要是对画画感兴趣的话可以去他那拿书,他那有许多前人留下的书册,恰好有讲如何画好人体。

他只是想说,有兴趣的事情一定要继续坚持下去,不要因为别人异样的眼光或只言片语便去抹杀自己的乐趣与追求。

“欸。”可惜这些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将画收进衣袖里,准备回去看看人走没走。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伴读画画的风格有些眼熟,不知在哪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