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买醉?”
蔺琅少喝酒,喝酒的时候大多都是为了开心的事。
段乘风断定蔺琅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否则她对自己的态度不会这么两极分化!
问题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
蔺琅固执地挣脱掉段乘风的桎梏,面无表情地说:“段乘风,你现在还是一个合格的侦探吗?闻见我身上有酒味,只能证明我接触过酒,不一定就是我喝酒了!”
刚刚在闹市,看节目表演的看客端着一杯酒,费力地从拥挤的人群里钻出来,脚下一绊,酒悉数泼在蔺琅身上了。
段乘风不敢嬉皮笑脸的,大概是做贼心虚吧!
他轻声问:“我哪里惹到你了?”
蔺琅别开脸,讽刺又不甘地一笑,“没有。”
她得找到证据,让段乘风无从抵赖!在那之前,她尽量如常。
段乘风发现蔺琅生气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底气。
“蔺琅,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行不行?”
蔺琅抬眼,眼神里有股疏离和倔强。
“在想人性。”
段乘风眸光闪了闪,听蔺琅继续说:“我在想欺骗和背叛,我在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不出来为什么。”
“别胡思乱想了。”
蔺琅冷哼一声,“但愿是我胡思乱想。”
段乘风按着蔺琅的双肩,张张嘴,却无法把那些话说出口。
他要怎么说?
说他从一开始就骗了蔺琅?
如果蔺琅不是因为这事生气,那他不是不打自招吗?
娶她这件事,他还是得找个更合适的机会摊牌。
段乘风耐着性子,低声诱哄:“我带你去玩,我做做攻略,看有什么特色美食……”
这样低气压的蔺琅让段乘风整个人如坐针毡,一股心慌在身体里流窜,总怕会失去她的信任。
“不用了。”
美好的风景已经领略过了。
“蔺琅,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说清楚再走!”
段乘风的眉心紧皱。
那一刻,蔺琅心里在想,他表现的那么认真,是不是真的?
他会真的爱上她吗?
如果是,那爱情将会是最毒的药,对他俩个个不留活口。
“我怎么想,想什么事,不关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
蔺琅无情一笑,盯着段乘风,态度强硬地说:“那你就听好了!我在想,等我们回国后,我就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大家公开我们已分手,我们需要面对现实!”
“好端端你提这件事做什么?”
段乘风的心态真的很难攻破,都这时候了,还能岿然不动,揣着明白装糊涂!
“腻了!”
蔺琅说出这两个字,将段乘风理智的弦剪断了。
他阴沉着脸色,嗓音刻意压低了,在控制怒火。
“凭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都是由你决定?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他的感受?
他刚刚还说唐寻霓是他花尽心思想得到的人,不会因为报复而去伤害她!
既然这么想把人娶回家,她就跟他分割的一清二楚!
第一步,先在众人认知里,解除两人未婚夫妻的身份。
第二步,离婚。
第三步,解除跟段乘风的劳动合同。
蔺琅一向讨厌任何感情不清不白,藕断丝连。
如果说长痛不如短痛,她会选择给自己最锋利的一刀!
“我认为我就是考虑你的感受才做这个决定!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由你提议开始,由我提出结束,很公平!
再说,交易失败!我没能促成你的好姻缘,你也没帮我拿到我想要的情报……不,也不能这么说,新戏很快就杀青,仲砚山会告诉我所有的真相,我不能抹杀你的功劳!
这样吧,二十万,我追加你的薪酬!我们就此解绑,各自自由!”
段乘风额角的青筋凸起,滔天的怒火在一阵冗长的沉默中,慢慢消解,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一抹受伤。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蔺琅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随着段乘风的话音一起落了地。
段乘风擦着她的肩膀离开。
蔺琅深吸一口气,眼神落向远方没有焦距。
她也要转身离开,谁知道她的腹部横着一只手臂,从后面一把把她拦腰抱起。
蔺琅扭头往后看,除了能看到段乘风的衣角,其它什么也看不见。
“段乘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要回去拍戏了,顺路捎你一段!早拍完早杀青,早杀青早自由!我无比期待重回我黄金单身汉的巅峰宝座!”
段乘风言不由衷的话,着实有些蜇人。
当他的话逃也似的出现,真的跟狠狠给她一巴掌有什么区别?
自找的!
蔺琅的心酸不断在发酵。
段乘风把她塞到左边副驾驶,替她系上安全带,还不忘又补充了一句:“记得给我二十万零五十元人民币!既然要结束关系,那我身为司机,总该索取我应得的报酬!”
蔺琅咬唇,气恼地不去看他!
见蔺琅无动于衷,段乘风又说了一句:“转账还是现金?我要一次性结清!如果你没有那么多钱,我不介意你用……肉偿。”
“你……”
蔺琅气结。
这个狗男人嘴巴真毒!
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变换,段乘风总能找准要害,精准捅刀!
去他大爷的!
这车她不坐了!
蔺琅要解安全扣,段乘风大掌覆上她的手摁着。
下一秒,车子疾速驶离原地,扬起尘土无数。
段乘风半道停车,原来是去一家中餐厅吃饭。
蔺琅来这里将近二十天,可能这里的饮食不对口,感觉整个人瘦了一圈。
段乘风在网上搜到这家店评分很高,打算带蔺琅来改善一下伙食的,结果她不分缘由地生气。
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蔺琅识破他是辜逢的身份了?
段乘风不敢,也很排斥去深究。
因为拍摄时间紧迫,段乘风只能把饭菜打包,上了车就放蔺琅腿上。
“今晚是大夜戏,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
蔺琅没动,咕哝着:“不敢吃,谁知道我吃两口,你会不会再讹我两百五十块!”
段乘风瞪她一眼,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就该对她不管不问好了!
“不会,顶多收你两百,跟那二十万零五十凑个整!”
那不是二十万零二百五十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