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琅敲响了段乘风的房门。
不过半天都没有动静,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正准备找人来开门呢,房门才终于打开了。
段乘风靠着门框,浑身无力。
此时,他手脚冰凉,高烧正在持续蔓延。
蔺琅的手探上段乘风的额角,就马上收回来了。
“不去,借你一颗药行了。”
“我说了算。”
“医院太远太折腾了,这里位置偏僻,不好打车。我不想惊动剧组,也不想麻烦牧拾耕,不是什么大问题。”
蔺琅脸色松动,“没错,你说的那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穿厚点,我偷偷带你出去。”
两个人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一前一后出了门。
站在摩托车前面,段乘风一眼就认出,这是蔺琅的摩托车,是尤沧澜送她的那一辆。
没想到,她给骑来了。
“你就这么宝贝这辆摩托车,走到哪儿骑到哪儿!”
生病了也不忘醋坛子打翻。
蔺琅偷笑,故意说:“对啊!你也不看看谁送的。”
一股冷风吹来,段乘风临时改变主意:“我不去了!”
“你敢!”蔺琅叫住他,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头盔。“是因为骑行和停车都方便。不是宝贝,但这辆车对我而言的意义确实很珍贵。”
“怎么着?以前你俩经常骑着它约会?”
尤沧澜可是蔺琅曾经的未婚夫之一,没有基础感情培养,是不可能的。
“谁说的?他送我这辆车,除了你没人坐过。”
段乘风嘴角隐隐上扬,哪怕高烧,也没有制止他的揶揄。
“真的?真的?从来没有人坐过,第一次就让我占去了!”
蔺琅戴好头盔,白他一眼。
“你不应该发烧,应该变成一个哑巴就会安静了。”
半夜十二点多,大街上冷清又萧索。
看段乘风精神头还挺足,蔺琅以为他会陪她胡侃,可是上了车,他就没了动静。
蔺琅只觉得后背一沉,段乘风靠着她失去了意识。
急诊室,女医生瞥了蔺琅一眼,埋怨了两句:“人都烧成这个样子才送医啊?我要给他打退烧针,你过来搭把手,把他裤子脱一点掉。”
脱裤子?
蔺琅一滞。
护士走来走去忙着配药,而段乘风难受的眼睛都不想睁开。
蔺琅唯唯诺诺凑到段乘风身边,伸手解开他的皮带。
这一次,她又可以近距离观察着那个皮带的图案了,薄薄的一根,从外观看跟普通皮带无异,根本想不到里面暗含乾坤。
护士准备好针剂,蔺琅配合着把段乘风的裤子挎下一点,就转过脸。
护士打好针了,低笑道:“打好了,自己男人,你扭扭捏捏干嘛呢?”
蔺琅尴尬一笑,一时语塞,“呃……我……我有点晕针!”
“嗯,没事,如果再发烧,喝点退烧药,多休息!”
“好,谢谢你!”
很难翻动段乘风的身体,蔺琅用力一拽,才勉强提好裤子,索性让他在医院病房好好休息一会儿。
段乘风睡醒,天色已然大亮。
蔺琅坐在他床边打瞌睡,面容疲惫,瞧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应该一夜未眠。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酒店,更不知道蔺琅是怎么把他带回来的。
段乘风坐起身,尽管动静很小,还是惊动了蔺琅。
蔺琅眨眨眼缓解酸涩感。
“你醒了?那刚好,这里没地方做饭,我点了一些清淡的饭菜,很快就送到了。”
“你守了我一夜?”
“嗯。”蔺琅承认,但是怕段乘风多心,又补充道:“毕竟你昨天因为我摔了,再发烧,我怕你有个好歹。”
段乘风露出宠溺的笑容,蔺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不自觉也温柔的笑了。
“好点了吗?”
“还有点头晕。”段乘风本来想说啥事没有,可是这一刻,他很享受被蔺琅照顾的感觉,所以如实说了。
“我先去给你拿湿毛巾,简单洗漱一下,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蔺琅起身,把窗帘拉开。
清晨的阳光倾泻进屋里,暖暖的充满希望。
身体好转,屋里暖和,精神充沛,清晨静谧,只有蔺琅走动的声音。
段乘风觉得这一刻内心被充盈。
他语气带着溺死人的温柔:“原来人家说阳光和你都在,真的是一件挺幸福的事。”
如果这是段乘风想要的幸福,那很容易就可以得到成全。
蔺琅有些出神,想到未来他娶妻生子,每天会跟相爱的人一起醒来,他又这么会说情话,他的妻子一定一辈子都泡在蜜罐里。
他的妻子会是自己吗?
能是自己吗?
段乘风洗漱好,粥刚好送到了。
他不急着吃饭,把蔺琅叫到身边坐下。
“昨晚你怎么把我带上摩托车的?”
“路人帮忙。”
“一定很辛苦吧!”
“算不上。”
那次背着昏迷的段乘风上不闻山才累,可以说快要了她半条命。
“你今天休息一天吧!”
“用不着,没我的戏份时,我会补觉的。你知道的,我不想拖慢进度。”
蔺琅和段乘风一同出门,恰好碰到前来探班的花盛开。
花盛开瞪大眼,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切换。
这俩人该不会……
蔺琅看一眼就知道她误会了,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以是!”
花盛开笑嘻嘻地,立刻招来蔺琅一记冷眼,她没趣地赔着笑。
“我先开工去了,你俩聊会儿!”
段乘风很识眼窍地给两人留空间,花盛开冲他摆摆手。
不等他走远,花盛开就挽着蔺琅的胳膊,把人拖向一边,八卦上了。
“掌柜的,你俩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假的吗,怎么还共度一夜呢?”
“他生病了,我搭把手而已。”
花盛开扁扁嘴,兴趣度骤降。
“我瞧他精神头不错呀!”还以为是开荤了呢!
蔺琅打开自己的房门,两人走了进去。
花盛开知道时间紧,所以也没再八卦了,直接汇报情况。
“掌柜的,你看新闻了吗?千古集团的危机算是渡过了,辜遇要去国外一趟,应该是推进跟那位cosmo先生合作的项目他让我跟他一起去。事务所那边……”
“你放心去,事务所天塌不了的,非常会操心那些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嗯。”
“牧教授那边有什么消息?”
花盛开丧气地摇摇头,说:“m国大雪封城,管家说他临时有变,暂时没有回国计划。”
是吗?
都这么长时间了,牧教授这么繁忙,连过年都不回国,在忙什么新研究吗?
蔺琅暗自在心里揣摩。
花盛开又说了个不好的消息:“还有一件事,禾苗孤儿院的土地是真的要被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