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乘风痞笑道:“听到了,她说她没有,那这件事就不存在。”
段乘风不当回事,但炽火了解蔺琅的决心。
现在只有段乘风的话,蔺琅还能听的进去!
炽火要紧紧抓住段乘风这根救命稻草!
“她怕我再出事就想送我去国外!”炽火又针对蔺琅,“你以为你送走我了,那些人就不会找我麻烦了?鬼域势力就跟蒲公英开花落地,他们去国外抓了我,就没人救我了!
我智商不高,去外面人生地不熟,我要是都没等到鬼域的人伤害我,就在异国他乡出事了呢?”
段乘风已经猜到了来龙去脉,他拍了拍炽火的肩膀,催他:“你先去睡,交给我!”
炽火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段乘风身上,自然听从地很。
蔺琅将杯中的酒一口闷了,说:“你不用劝我。”
“我才不劝咧!我只是觉得对于一个一直失去的孩子来说,让他握紧他拥有的会更好。
如果你想保他的命,把他送到国外也行,他被人欺负了,拳打脚踢都是小事,要是被逼吸粉,被割器官,被当禁脔,被……”
蔺琅听不下去了,皱着眉打断段乘风,“你是魔鬼吗?”
蔺琅暂时不想提这事了,不知道段乘风为什么会来。
“你不是回家了吗?”
“谁说我回家了?我这个孤家寡人,很想跟你抱团熬年夜来着,所以犹豫了很久想着还是上来一趟吧,然后就听见你们还在谈话。”
段乘风瞟一眼蔺琅,她对抱团熬年夜没有意见,那今晚自己住这里应该十拿九稳了吧?
“今晚……既然我不能睡主卧,我肯定是能睡客房的对吧?”
啧啧!
这种以退为进的说辞真的狗!
蔺琅没拒绝,段乘风就自觉坐下了,没有一点边界感的把蔺琅的酒端过来一饮而尽。
蔺琅阻止的手僵在半空,已经来不及了。
段乘风径自又倒满酒,特别让人无语。
“我想买点零食的,但是都这个点了,没有售卖的了。既然喝酒,那就聊点什么当个下酒菜吧!我问你,你给薄听寒的纸条写什么了?”
呵!
他兜兜转转半天,直奔主题?
这么问,是不是说明他在意薄听寒坐她身边?
蔺琅正想说那句口头禅“跟你无关”呢,段乘风抢先堵死了她的话。
“别再说跟我无关,你知道的,就跟我有关!”
蔺琅压不住好笑的唇角,借着对段乘风表的白,故意激他,“也没写什么,就写,今晚你能来我很开心!”
“你真这么写?”段乘风表情微变,想想蔺琅对薄听寒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子,她真那么写了,薄听寒也不至于苦瓜脸了一晚上。
想通了,段乘风有些小嘚瑟。
说:“是吗?他来你那么开心,那今晚怎么是我住进了你的客房?”
“我没同意!”
蔺琅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段乘风赔笑:“沙发也行,沙发也行。”
蔺琅嘴角轻轻扬起,想着时候不早了,明天她打算去趟孤儿院给邰院长拜个年。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不行,你不跟我说你到底给薄听寒写了什么,我会睡不着觉的!”
段乘风跟着蔺琅起身,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次,蔺琅没吊着他,坦诚道:“我就祝他新年快乐,身体早点恢复!”
段乘风一琢磨,眼睛都亮了。
“那你刚刚说‘你今晚能来我很开心’……蔺琅,你是在对我表白吧?”
蔺琅眉一挑。
无数次,她都想承认的,又不能给段乘风任何一点机会。
就模棱两可地说:“我可不会为你的自恋买单。”
说完,她怕段乘风追问,就转移了话题问:“那你呢?如果今晚我在你左边,你想写什么话给我?”
段乘风似笑非笑地说:“把炽火留下。”
“……”原来他心里还在记挂着这事呢!
“我知道他是个大人了,我应该尊重他的意愿,可是我不是寻常人,我不想等有一天我自身难保了,他未来的生活孤立无援。我只有把他安排好,才能身无后忧。”
“鬼域想找一个人,难吗?”段乘风提出现实问题。
可能以前,蔺琅觉得这个事情易如反掌。
可是现在,她开始怀疑鬼域的能力了。
“难!他们找了我母亲那么多年,还没有一点下落!”
到底是真的难,还是意味着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蔺琅没有找到人或者墓穴,她一辈子都会以为她母亲还活着。
段乘风自然不会戳破她的伤疤。
话又说回来,“就像炽火说的那样,你明天把他送去国外,明天就是他孤立无援的开始。
如果你是炽火,我笃定,你也会留在‘蔺琅’身边。
而且,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的一天,炽火就不会孤立无援。”
蔺琅没法安然的面对段乘风,她转过身,假装被窗外的烟花吸引了。
“段乘风,你不用为我和炽火做到这种程度,我给不你什么。”
段乘风释怀一笑,“我对炽火好,是这小子自己挣来的!你不用觉得亏欠我。
蔺琅,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我,你因为你的身份总是把我拒之门外,你怕会把我拖下泥潭,无法翻身。
你想用你的方式保护我和炽火,为什么不想想,我们能做你的左膀右臂呢?”
蔺琅一怔。
是啊!
她好像真的有那么点英雄主义在身上,总想为他们遮风挡雨。
实际上段乘风也好,炽火也好,本身都是很努力很优秀的人。
而且,就如段乘风所说,他俩一直就是蔺琅的左膀右臂,帮她破案。
段乘风好像有些说动蔺琅了,趁着她沉浸在自己思绪里,他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话。
“如果我坐在你身边,我就写,我要给你打一辈子工!好了,我就要睡客房!你也去睡吧!”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自由地像在自家活动一样。
留蔺琅一个人在原地纠结,辗转。
段乘风说给她打一辈子工?
是要当她一辈子的员工?
还是她理解的那样,想娶她,赚钱给她花?
蔺琅狐疑地追踪着段乘风的身影,他已经站在客房门口,嬉皮笑脸地冲她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