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见下一秒——
【“遥辉!”伽古拉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这两个憨憨继续揭自己老底的行为。
两个憨憨一个机灵下意识立正,“哦嘶!”
“5000字检讨,等从军械库回来的时候交给我!”
“哦嘶,奥特难过。”
“再加3000字,别什么口癖都学!”
“哦嘶……”
欧布看着那边你来我往的伽古拉和遥辉他们,悄悄地攥紧了自己手中的戒指。
伽古拉有了属于自己的羁绊,也找到了自己的路——
挺好的,挺好的……
他像是在给自己洗脑一般念叨着,却还是忍不住移开了视线低下了头。
“发什么呆呢?!”伽古拉教训完两个口无遮拦的憨憨之后,一扭头就看到了莫名低沉的欧布,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行了,赶紧收拾一下你自个儿,凯,要走了。”
“这就来!”欧布重新扬起了笑。】
“我就知道,就他俩的说话方式绝对得挨罚。”不能说毫无语言艺术,只能说扎心得非常精准。
而还在上学的学生们看着头顶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检讨字数,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五千加三千……乖乖,8000字的检讨,拿什么写?拿命写吗?”这一刻,甭管成绩怎么样,但凡是个学生都狠狠共情了,“800字的作文我都绞尽脑汁、东拼西凑,8000字的检讨我估计得从今天吃什么开始写。”
杂七杂八的都写上都不一定凑够这8000字,这惩罚实在够狠。
“我宁愿绕着操场跑10圈,也不想让我的手废在写检讨上。”
这么多字……真的会把手写废的!
“之前都没看出来,欧布这占有欲挺强啊,伽古拉这边训小孩儿呢他都能黯然伤神起来。”
“确实,这占有欲确实不是一般的强,可能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比如千年纠缠最后分道扬镳,好不容易重逢,故人身旁却已经有了新人?
想到这些东西的人被自己脑海中的想象逗笑了一下,暗笑自己平时狗血剧看多了,不能看到这种有故事的就往狗血剧的方向想吧。
“就是吧,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华点——伽古拉嘴里一直喊着的那个‘凯’,是欧布的另一个名字吗?”
当屏幕下的人群中有人无意间提出这个问题时,屏幕闪了闪,随后快速地播放了一遍原生之初。
这一次播放的速度非常快,但是还是让人们看清了其中的细节和狗血。
刚才脑海中放狗血剧的人现在嘴角都抽抽了,“感情儿我还没想错呗?”
“这比狗血剧的狗血剧,狗血剧都没有这么狗血的人,那个天照脑子真的没问题吗?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才气,给了我一种猪在宇宙中变异了、还会说话了的美感。”
通常这样的人出现一个就已经够惊骇世俗的了,而屏幕播放出来的画面里竟然出现了两个这种世所罕见的绝世蠢材。
也只能说宇宙之大,无奇不有了。
“最关键的难道不是——
欧布口中‘挚友的背叛’在这段故事里具象化了吗?他宁愿去相信刚认识没有多久的所谓前辈,也不愿意站在陪伴自己许久的挚友身旁,甚至前后还有一定反差,给了我一种被强行降智的感觉。”
“所以那什么生命之树、智慧之树的……真的不是什么降智之树吗?我怎么感觉屏幕刚才播放的剧情里除了伽古拉之外就没正常人了呢?”
“别说,还真是,这一看下来,感觉都可以叫《伽古拉抗压记》了,把谁放在那个位置都得发个疯,周围就没个正常人,甚至连自己多年的挚友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啧。”
非常典型的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冲突——
理想主义浪漫的玫瑰无法在现实主义广袤的天空中盛开,而现实主义尖锐的刀剑也阻拦不了理想主义所向往着的沃土,理想与现实的碰撞,往往最是剧烈尖锐,也最是绚丽璀璨。
“其实站在他们各自的立场看来,他们好像都没有错,只是两方都太过执拗了,尤其是欧布,或者说是凯——他太稚嫩了,也太天真了,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理想,也就忽略了既定的现实。”
以至于这样甚至让他没有看到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惨烈悲剧——
他没有看到伽农冲突中丧生的民众,他在选择跟着天照那些人一起保护所谓的生命之树时,没有看到因此而死亡的人群。
他在看着天照选择原谅那个罪魁祸首时,遗忘了这个罪魁祸首所犯下的种种罪行,和为此付出生命的那些人。
他过于理想了,以至于被理想蒙蔽。
而伽古拉过于现实了,又被现实伤得鲜血淋漓。
“伽古拉记得那些丧生的生命和那些无法挽回的罪行,他的刀尖指着罪魁祸首,可他原本的同伴却都在劝着他放下手中的刀,甚至为此不惜站在他的对立面指责他罔顾生命……”
但真正枉顾生命的又是谁啊?真正的反派又是谁啊?
若那样的罪行到最后都被原谅,那么那些为此丧生的生命又到底算什么呢?
而代替那些生命原谅这个罪魁祸首的、所谓的正义之士,又哪来的资格代替死去的生命去选择原谅呢?而原谅凶手的他们又怎么能算得上正义呢?
人们的眼睛永远雪亮,他们轻易地透过那些表象看透了最真实、最深刻的那个层面,他们看清了这场荒诞戏剧下的悲哀,也就看清了伽古拉的悲哀。
“他们过于高高在上了一些,也就没有低头看到那些苦难……”
还有——
屏幕里一声声的欧布,那个曾经稚嫩的战士站在那里好像真的就是这个名字一样,可也只有那么一个曾经的挚友、现如今的故人还记得他最初的名字是叫“凯”。
不是英雄、不是浪客,只是战士之巅风雪中的、那个眼睛明亮的小医疗兵。
“所以伽古拉本身就可以算得上是他的过往,算得上是他与这个世界最初、最坚固的牵连,伽古拉是凯的瞄点,在凯还稚嫩、尚未看清真心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了。”
整个宇宙就只有那么一个人知道他最初时、最真实的名字,那是他曾经真实存在的证明,而当这个人死去,世上谁人还知道那个曾经风雪中的小医疗兵呢?
“所以他也该哭的、也该疯的,他变成后来的模样并不奇怪,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