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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冷卿寒闷闷的道歉声在耳边响起,充满了懊恼,

“我们可能暂时出不去了。”

今日告示一出,贴得整个皇宫都是,难保之后不会查到冷宫之中。

一旦查到冷宫,这里本该存在的人却不见踪影,届时引起皇帝注意,以皇帝的小心眼,他绝不会放任他们存活下去。

将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无穷无尽的追杀令。

他一时之间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出去。

寞亦眉头轻挑,瞥到他脚边放着沾有泥土的木盒,心头刹那间明了。

“没事,暂时出不去就不出去了,这些我来解决,先生们明日开始自会过来教你。”

“其他的你不必忧心,有我在。”

寞亦揉了一把冷卿寒脑袋上的发丝,像丝绸一样柔顺,手感不错

不枉他这几天的养护,愣是把营养不足的枯发养得乌黑亮丽。

冷卿寒听到这些安慰的话语,心中并未好多少,反而愈加愧疚。

如果不是他自己,他也不会留在这种简陋破败之地,受着他不该吃的苦。

这本就与他谪仙一般的人不相匹配。

他不该留在这的,不应该的。

寞亦瞧着他心情低迷,头顶仿佛悬着一大朵乌云,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也感觉不好受。

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捏着冷卿寒的下颚,略带强硬地抬起他的脑袋,下意识说道:

“开心点宝贝,你这样子我心里可难受了,你舍得我难受吗?”

冷卿寒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像是调情一样的话语,再次牵动了他的心,手指颤了颤,耳朵感到发热。

他此时还不知道这样因为什么,只感觉自己好像病了一样,心脏总是异常跳得很快。

“嗯?回答我。”

寞亦见他这时候还失神,一点都没在意,眼眸危险地眯了眯。

手下稍稍用力,唤他回神看着自己。

此时的冷卿寒还不好意思直说内心想法,视线飘忽,不敢看寞亦的眼睛,最终定格在了他修长的脖颈处,轻轻嗯了一声。

内心郁结被他一打岔,倒是消散了不少。

就一声嗯?

寞亦被他模棱两可的态度给堵得心梗一下。

“呵。”

他真气笑了,这下糟糕的心情轮到他自己了,态度自然就恶劣起来,

“去去,我饿了,去做饭。”

提溜起他脖子后的衣领站起来,用扇子戳了戳让他远离床榻,莫挨自己。

寞亦双手抱胸气鼓鼓的,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不烦。

冷卿寒看着他瞬间变脸,知道自己刚才没回答好,惹他不爽。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最终无奈一笑,老实去做饭了,在这之前,他得先沐浴。

寞亦半晌没听到动静,睁开一只眼睛,悄悄看了看,空无一人。

他真真生气了。

这样都不哄他是吧,没爱了,彻底没爱了。

寞亦眼冒怒火,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子,宛如某人的pg。

不气不气不气。

少年的他欠下的债自然由青年的他亲自偿还。

这样一想,寞亦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没一会儿,屋外一阵动静响起,又很快消失。

寞亦听了听,没发生什么就没出去。

很快冷卿寒抱着一捆柴走进来。

此时他已经洗干净,换了一套衣裳。

他走到昨晚未熄灭的灰烬旁,将柴放进去。

然后呼出一口气吹了吹,试图唤醒火苗。

吹半天没动静,他抿了抿唇,站起来直奔寞亦。

寞亦看他过来,刚扬起的嘴角瞬间僵直。

他手中的扇子被冷卿寒一把抽走,拿去扇火了。

一排乌鸦从他脑袋上飞过,无语住了。

跟一小孩计较什么,不纯给自己找罪受。

寞亦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安慰自己一番,气也消得差不多,本来也没生气。

“行了,别生火,再生下去,我们都要被烟呛晕。”

寞亦看着他捣鼓半天,只见浓烟滚滚升起,锅里黑乎乎一团不明物体。

算了,阿卿本就没有做饭天赋,何苦为难。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他踱步坐到一旁小桌前,手臂拂过桌面,一桌美食浮现眼前:

“过来。”

“好。”

冷卿寒也知道自己什么实力,丝毫没有犹豫地站起来,端起锅走出去,将黑暗料理埋在大树下面,洗了锅后,又将屋中烟雾驱散。

然后点了一根安神香,才姗姗坐在寞亦身侧。

“你知晓我这扇子多贵吗?你就这么拿去做这些事。”

寞亦手肘撑在桌上,单手托腮,调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扇子无所谓,主要为了逗逗闷葫芦。

他还不忘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碗里:

“别愣着,吃。”

“扇子不就是拿来用的,这是发挥它的价值。”

冷卿寒底气不足地反驳,脸都快埋进饭碗里了。

“嗯,说得对,它能被你用上是它的荣幸。”

寞亦失笑,这不嘴皮子挺利索,怎么其他事嘴巴就跟河蚌一样?

“刚刚外面谁来了?”

俩人不约而同地略过了上个话题,寞亦想起刚才外面的动静,这才问了一嘴。

冷卿寒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本来没什么反应,不在意,但转念一想,故作坚强,低头轻声道:

“我素未谋面的母亲。”

寞亦呼吸一顿,夹菜的手悬在空中。

没想到他母亲竟然来看他了。

可是这时候来,偏偏将他推入了所有人眼线之中。

看来他母亲一族应该要来保他出去,就是不知需要多久。

“好了,吃饭,不聊这些。”

寞亦将他拉进怀里,揉了揉脑袋,安慰一番。

冷卿寒一动不动,就赖在他身上张着嘴巴。

“好,我喂。”

寞亦乐意惯着,正是被惯的年纪,娇气一点无所谓。

冷卿寒嘴角悄悄上扬,眼神幽深地看着他为自己一顿忙活。

翌日。

冷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恰巧寞亦此时不在。

魏长泽迈着他的小短腿,让他的侍从都待在外面,独自缓缓走进冷宫。

他打量片刻,小小的内心大大的震撼。

他自出生起便享尽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走哪捧哪的主。

他从未见过如此破败之地。

他同父同母的兄弟竟然住在这里?

这怎么能行?

“喂,你就是我兄长?”

魏长泽看着从他眼前走过的人,拦住他。

冷卿寒本在后院练武,见外面有动静,观察了一下,见是他,只觉得晦气。

“殿下可休息片刻,稍后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