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思来想去,给司衔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起,那边却迟迟没有人接。乔安下意识看了下时间,确定这个时间司衔应该在待命,耐着心又拨了一次。
还是没有人接。
“怎么回事,”乔安嘟哝几句,“老小子搞什么。”
司衔是靳叔安排给她的人,眼下怎么人还联系不上了。
她倒是没多想,把电话放到一边,打算等晚一点再拨过去。
过了十几分钟,司衔打了过来。
“你很忙吗?”乔安语气疑惑,“靳叔给你派什么任务了?”
司衔对乔安很了解,知道她不是在质问自己,单纯好奇而已,笑着道:“最近确实忙了些。”
因为要重组船舶公司,还得挖回当年遣散的老人们,司衔最近非常忙。
乔安犹豫了下:“那,算了。”
“怎么能算了,你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就行。”
乔安:“既然你在帮靳叔做事,就专心给他忙吧。你安排个人给我跑腿就行,反正我也没什么要紧的。”
司衔以为乔安需要让人买什么东西,也没多想,立刻给了她一串新的号码。
乔安挂断电话,把这个人叫了过来。
过来的青年看上去脸有些嫩,看着乔安的时候脸上红彤彤的,满是不好意思:“我叫李满。”
乔安笑笑,将玉坠递给他:“你找人帮我仿两块。”
李满看了下玉坠。
材质一般,雕工也不出众,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可仿造的价值,但主人说的他自然得应下。
乔安:“这件事不必告诉靳叔,一点小事而已,别让他微微费心。”
李满点点头,拿着玉坠离开了。
天色擦黑时李满过来,递给乔安三块玉坠。原版被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另两块仿品则装在一个小不布袋里。
乔安比较了下,确实一模一样。
乔安将原版收起来,两块玉坠又交回李满手里:“去找找十几年前海城的地下钱庄,有个叫邢五的人是不是还在。如果他不在了就找他的亲友,将其中一块玉坠暴露在他们面前。
观察对方的表现,如果对方好奇来问,就说是从林家偷来的。
另外一块暴露在林家人面前,尤其是林洵友,观察下对方的反应。如果对方来买或者偷,就给他。”
李满一肚子问号,却没多问,立刻应下。
等李满走了,乔安靠在沙发上,猜测两边会有什么反应。
好在,乔安没有等太久。
邢五在道上混了多年,当年虽然被举报出事,但他侥幸躲过。这些年隐姓埋名在会春园倒卖假古董,一知道玉坠出现立刻就找上来。
李满假扮成二道贩子,说是有人低价把玉坠卖给了自己,邢五红着眼高价收了。
李满趁机把玉坠出自林洵友手中透露出去,对方一脸沉重地离开。
林洵友那边也很紧张。
林氏现如今发展一般,公司大厦空闲大半。底商目前租赁给各种店铺,其中就有一家典当行。
李满直接去典当行出手,玉坠一露面,楼上的林洵友就得到消息,让人盘下货送到了楼上。
看到玉坠的瞬间,他脸色一沉,随即又欣喜。
当年这东西从他身边漏掉,让他着实担心了好久。
现在再次回到自己手中,意味着他安全了。
没用得了两天,两块玉坠都处理完,李满回来跟乔安汇报情况。
乔安刚睡午觉起来,听到李满的话脸色由阴转晴。等对方走了,她才兴奋地拿出原版玉坠,紧紧掐在手里。
所以,这东西是真的!
乔安抑制着心底的兴奋,她回到房间翻箱倒柜,从行李箱里找出从m国带回的几个一次性手机。
开启变声设备以后,乔安拨通举报电话。
...
林洵友下午应酬完,晚上懒得回家,让司机送自己到郊区的别墅去。
到的时候,正看见林承祖正搂着后厨的小于调情。
他黑着脸从车上下来,林承祖赶紧把小于打发了,走过来:“爸,你怎么过来了?”
这别墅是林洵友二十年前买下的,比如今林家的宅子买得还要早些。
林承祖生下来以后,就一直养在这里。
林洵友瞪了他一眼:“我说了别搞家里的佣人,你当耳旁风?!”
林洵友虽然也混蛋,但深谙御下之道。
家里的佣人是他的帮手,也是外人眼里的漏洞。一个不小心弄出个内贼来,到时候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林承祖嘿嘿一笑:“就随口说两句话,我哪能睡她啊。”
林洵友哼了一声,跟林承祖一起往客厅里走。
刚进门,林洵友的电话响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号码,脸色微变,没顾上儿子直接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他接起电话,声音谄媚:“喂,李局,您怎么这时候来电话了?”
“林洵友!你不是跟我说当年的事你早就弄干净了?怎么现在还有人来举报!”
林洵友心里一跳:“举报?谁?”
“匿名举报,还变了声,我哪知道是谁!”李局声音里带着烦躁,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当年你到底有没有处理干净?”
“处理干净了啊,李局你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林洵友想了一遍,想到昨天收到的那块玉坠,心底一突,“对方是不是送了什么证物到您那儿?”
“没有,”李局沉吟,“对方打了个电话,说十一年前那场火灾另有隐情。说你道德败坏指鹿为马,故意纵火又救火,污蔑乔征洗脱罪名。”
李局拧着眉:“当年真没留活口?”
“现场就我跟乔征两个人,除非他没死,不然怎么可能有证人。”林洵友听李局的语调,便猜到事情应该没那么严重。
“对方确实也没提太过具体的细节,但你知道,现在这风向,有举报必查证,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人,你心里有点准备。”
意思是接下来会有人到林氏问话,让他做好准备。
林洵友立刻应声,并且许诺等事情结束他再去拜访。
挂了电话,林洵友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当年的事是他做的,但因为他的“功绩”,也带动当时的班子捞到好处,连升三级。
如今,他们哪怕是为了自己,也得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