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并未说话,燕云也不在意,再次挥手时,赖老三和彪子被捆着扔在地上。
能看得出来两人这段时间过得不是很好,身上的衣裳染尽血色,见到燕云就跪地求饶,痛哭流涕。
“王爷,我们真的不知道绑架的是小世子啊,要是知道就算是给我们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啊。”
燕云的目光没有放在两人身上。
反而是笑着望向裴夏,脸上的笑容保持不变的温和,“小夏,若是你说出阿柔的下落,我就放过你的这两位故人怎么样?”
裴夏眼皮都没有抬的回答道:“我不知道阿柔姐姐在何处。”
燕云嘴角的笑容冷了几分,语气有几分微妙,“不知道啊?”
“那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送你这两位故人去地府报道了。”
地上的两人听见这话,吓得小便淹湿裤裆,慌乱的想要求裴夏救救他们,却被身后的侍卫一脚踹倒,随后捆在木桩上开始施刑。
凄厉的惨叫声充斥在耳边久久不散,鼻尖的血腥味让人作呕,裴夏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漠然移开视线。
燕云挑眉,失策了,这两人在地牢中一人自称是裴夏的义父,一人自称是叔叔,本以为多少有几分情谊,没想到是两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
不过不要紧,就算不说,这地牢中百样刑法总有一种可以让硬骨头开口说话。
随着惨叫声越来越弱,燕云无趣挥手让手下停下鞭刑。
而木桩上的两人早已没有了气息。
“还是不愿意说吗?”
裴夏漠然垂眸,仍旧不语。
燕云:“倒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怪不得阿柔喜欢你。”
“既然不愿意开口,那我就没办法了,阿序还在病重,我想找到他的母亲来看看他,为子心切,希望你能理解。”
望着不到他胸口位置都小孩还是如此的倔强不愿意开口,燕云眼底阴鸷暗沉,命令身后恶鬼獠牙面具的侍卫动手。
染血带着冷刺的鞭子重重的抽在小孩身上,被捆在木桩上的小孩,脸上满是冷汗却还是一声不吭的扛着。
燕云冷笑:“还真是硬骨头啊。”
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孩能扛得住多久。
阴暗无光的地牢里里,一道道鞭子破空声不断响起。
不知何时,地牢里只剩下小孩痛苦隐忍的闷哼声。
燕云漫不经心的坐于太师椅上搬弄着手里的茶杯,身后匆匆赶来的侍卫凑近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燕云眼底冷意蔓延,嘴角的笑容彻底消失,伪装的温和被冷意覆盖,身上那股温润如玉的气质彻底被阴鸷所替代。
“世子不见了?”
燕云消失在地牢中,侍卫并未因此停下手中的鞭子,裴夏被绑在木桩上满身是血动弹不得。
裴夏不记得被打了多久,只觉得全身麻木的疼。
没主子看着,侍卫怕把裴夏打死,放了些水,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趁着侍卫喝口水的功夫,裴夏在木桩上悄无声息的将手中捆绑的绳子解开,看准时机勒在侍卫的脖子上。
确定软软倒在地上的人没有死,裴夏利索的扒光他的衣裳和恶鬼獠牙面具换上,随后将人绑在木桩上,弄乱侍卫头发遮掩面容,随后低垂着头走了出去。
本以为出去的路很艰难,没想到出乎意料的简单,一路上只有寥寥无几的侍卫守在地牢门口,见裴夏出来,核对身份令牌后就放行了。
还没等松口气,侍卫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突然出声道:
“等等,恶鬼部的暗兵好像没有这么瘦小的暗兵吧?”
裴夏背对着两人僵住脚步,攥紧手中佩刀。
察觉不对的两人也握紧的手中的佩刀,步步靠近,一边逼问:“你是恶鬼部哪一路小兵?姓甚名谁、归属于谁的手下?”
“他是我的人。”
沙哑稚嫩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侍卫慌忙跪拜,“世子殿下。”
小孩居高临下的站在台阶上,漠然的注视着两人,“他是我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侍卫慌忙摇头,“没有问题。”
“滚。”
“是。”
侍卫走后,燕序一步一步的走到裴夏身后,身上笨重的雪白大氅拖在地上拖慢了步伐。
这几步走的很是缓慢,裴夏始终没有转身。
在燕序即将要靠近之时,那原本站在原地之人似乎反应过来了,抬起脚步就要跑。
燕序重病未愈,勉强走这几步早已透支全部力气,眼看人要走,微红的眼眶再也兜不住眼底弥漫的泪水,哭腔沙哑委屈。
“裴夏,你就是个骗子。”
裴夏拖着重伤身躯晃动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他继续往前走。
燕序紧紧抿唇,藏在大氅下都手指握紧手中的小巧却不失精良的弓箭,他将手中弓箭对准了裴夏的背影,冷声命令道:“你若是敢走,我就杀了你。”
裴夏脚步没有停顿,似乎拿准了小世子嘴硬心软不会动手。
下一瞬,燕序似乎为证明他不是开玩笑,一支箭矢直直的射在裴夏脚边的泥土上。
燕序恶狠狠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你。”
裴夏叹了口气,拖着重伤的身体转身,试图说道理。
“阿软,我答应过我娘,要送她回家,不能食言。”
燕序鼻子酸酸的,红彤彤的眼底满是执拗,“可是你也答应过我,永远陪着我的,骗子,言而无信骗子。”
“那这样,等我送你母亲回家就回来找你好不好,这样是不是就不算食言了?”
裴夏试图商量。
燕序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孤寂,“你这句话是不是我娘教你的,你知道吗,她当初离开之时也是这样对我父王说的。”
裴夏:“我不骗你,我发誓。”
燕序冷笑:“我娘当初也发誓了。”
裴夏:“……”
看来是商量不成,只能来硬的。
“阿如,你手中的弓箭太危险了,交给我好不好?”
裴夏试着伸出手,握住燕序发凉的指尖,顺势想要夺走他手中的弓箭,用力的拽了拽,没拽动。
裴夏想着要不要再骗一次,先哄着将武器取走。
刚要开口说话,面前的小孩淡漠的注视他身后的人,冷冷的喊了声:“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