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问完就觉得这个问题傻透了，燕王妃不在王府又会在哪。
燕序从裴夏的肩膀处掀开一点缝隙偷偷往外看，往日父王归家，府中的灯会全部亮起来，今日却没亮。
确定父王现在不在燕王府后，拍了拍裴夏肩膀。
“府邸现在没人。”
裴夏闻言也不敢大意，小心的避开府邸门口的守卫来到附近的小河边上。
燕序不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裴夏解开身上的衣服将小孩放下来解释道：“送你回家。”
两人跳入小河顺着水流进入王府。
冬日本就寒凉，燕序的身体三番两次的遭遇冰凉的河水侵蚀，身体病弱早就受不住了。
上岸时，两人脸蛋通红，裴夏哆嗦着为燕序搓着手臂和脸蛋，燕序耷拉着眼皮，小小的身子疲软无力的垂在裴夏怀里。
等不那么冷后，背着人根据燕序的指挥回到专属小世子的院子。
也许是主人都不在家，王府下人也不见踪影，屋子里没有暖意，只余留满院子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裴夏将小孩放下，扒光潮湿的衣裳，随后到处翻找治疗伤寒的药。
燕序趴在床榻边上，小脸烧的通红滚烫，眼神都迷离了。
眼看裴夏出去，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拽住裴夏衣裳。
“你要去何处？”
裴夏将光溜溜的小孩埋在被子里，安慰的拍了拍。
“我去找药或者吃的。”
燕序坚持拽着裴夏的衣裳，即使人都快晕过去，却还是倔强，“你不准走。”
“不走，我答应过会陪你的。”
即使裴夏再三保证，燕序还是不愿放手。
在裴夏无奈时，床榻上的小孩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气息微弱的躺在床上，拽住衣裳的手缓缓松开。
裴夏连忙出去找人，此时的他，显然忘记了他们是偷跑进来的身份，在空荡荡的走廊来回穿梭也无人出现。
冬日落叶随着冷风浮落，一股寒风透过裴夏厚重潮湿的衣裳直入骨髓，凉意蔓延到心窝里。
裴夏搓了搓手，让热气驱散手心的冷意后，注视着空荡寂静的王府，心底觉得奇怪，这么大的王府为什么会没人。
一路找到了王府门口。
正要豁出去时，裴夏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整齐响亮的马蹄声。
“恭迎王爷回府。”
马背上的男人手持马绳，面若书生，气质疏离冷淡，坐在马背上侧脸睨人时带着审视与尸骨堆砌的杀意，半点看不出武将的粗犷与魁梧。
裴夏躲在正对大门远处的花草后偷看。
原来这府邸中的人都去迎接燕王爷回府了，怪不得府中无人。
裴夏正打算去提醒燕王燕序回来了。
而不远处后院突然传来丫鬟的大喊声。
“世子？世子，回来了！！！”
燕云身披金甲，纵身下马，将手中马鞭丢给手下，听见丫鬟的话，他面色沉稳毫无波澜，看不出多余的情绪，进府的脚步却很快。
一堆人乌泱泱迅速消失在门口。
裴夏担心燕序也跟了上去。
小院子里人太多，裴夏根本靠近不了，只能远远的看着侍卫与丫鬟进进出出。
屋内。
燕云皱着眉望着床榻上已经烧傻了开始说实话的燕序，拧着眉：“宫中太医还没有来？”
小丫鬟低眉垂眼回答道：“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燕云没有说话，掀开衣裳坐在了床边，伸出手摸了摸小孩滚烫的脸蛋，望着小孩熟悉的眉眼，紧紧拧着的眉总算松开了一些。
“就这点小事还把自己成这样，半点没有你母亲的模样。”
昏迷中的小孩似乎感受到了温暖，凑上来蹭了蹭，嘴里还小声的念叨着。
“哥哥，不准走。”
燕云皱眉，收回了手指。
“哥哥？”
燕云抬手，身后手下沉默的往前站了一步，弯腰低头行礼，等候燕云的吩咐。
燕云道：“去审问一下，除了那二人，世子是否还接触过其余人。”
“是。”
裴夏一直在院子外面等着，也许是人都挤在燕序的院子里，并无人发现裴夏。
亲眼看着太医被进院子里裴夏这才放心的离开。
他如同来时，从河中暗流游出去。
在他走后，院子里，太医院最顶尖的太医在把完脉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吞咽口水，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燕云坐于屋中主位，撑着额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太医。
“燕序的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