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一定要回宗门吗?”
庆祝结束的很晚很晚,第二天,清虚仙君便来到梅芜院告知程九他们要回去了。
很突然,直接就打乱了程九的计划。
“嗯,归元宗这次来的只有我和你师叔,你师叔又要带他两个徒弟前往麒麟一族,没有时间。
而此次出使不仅签订了友好条约,又商定了星辰域等大事,事情众多,必须要回去向宗门汇报。
小九,这是有什么事吗?”
程九摇摇头:“只是一些小事!”
程九将矿脉的事还有答应给青鹿一族炼丹的事给师傅说了。
“矿脉的事,小九你不用担心。妖界谁的资源能比妖皇的多?为师等会儿和妖皇说一声。
至于青鹿一族,你且去询问对方想要什么丹药,到时候回宗门去药峰采购通过驿站送去,走市价,想必对方也会满意。”
倒不是清虚仙君放心不下,程九留在妖界,只是出使五人,结果只有他一人回宗实在不好。
虽然程九他们的名义上是师傅的挂件,但一定意义上也肩负起使者责任。
不仅是程九要跟着师傅回宗,之前已经和师傅商议过的李维心也无奈的打消了自己的计划,和师傅回宗门。
“我听师傅的!”程九对师傅提出的解决方案没有意见。
清虚仙君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妖皇身边的大典仪拿着一沓地契走入梅芜院,恰好宫城宫钰都没有离开。
宫城宫钰四人也跟着程九一块看上面的地契,正如师傅所说谁的资源能比得上妖皇?
一整沓看的程九眼睛都花了,看不过来,根本就看不过来。
而且被送来的地契,除了上品矿脉便是极品矿脉
一条矿脉折算成灵石,上品矿脉大概是三十万极品灵石一条,至于极品矿脉最低都高达一百万极品灵石。
但不管是哪一条,买了都不亏。
程九看着地契实在选择不了,目光求救的看向师傅。
清虚仙君很享受徒儿的求救,按照程九的要求给她选了离归元宗比较近的三条极品矿脉,和三条上品矿脉。
购买完这些矿脉,程九身上的灵石全部都花出去了。
程九选完矿脉付了灵石,便看见师傅随意的从那堆地契中抽出一沓放在大典仪手上:“这些本君全要了,都记在本君徒弟名下!”
“师……师傅!”程九目瞪口呆,支支吾吾,舌头都伸不直了。
“怎么啦?”清虚仙君看着程九目瞪口呆的表情,好笑道:“这不是给现在的你的,你暂时还没有实力,开发不了,等日后有实力了,这些矿脉才会真正的归属于你。”
如果没有实力,有地契,也不过是鸡肋,这世界向来是实力为尊。
程九能够开发这些矿脉,除了地契外,还有她是归元宗的弟子,仙君的徒弟,不然谁会认可一个元婴期占据那么多资源。
如同小儿抱金,没有这些名头迟早会叫人夺了去。
而清虚仙君抽出的那些矿脉散布于妖界各处,程九如果想要开发,那些妖族各处的强族可不会认识她。所以清虚仙君才说日后才会真正的归属程九。
除去乾离仙君外,其他几位师傅或多或少都为土地置产,当然最豪横的便是归元宗这两位仙君。
无极宗则是,上官师兄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灵石,矿脉是师傅给的。
这可不是小数目,刚看到程九和宫城,宫钰兄弟自己就能够拿出灵石置产,上官颂还是震惊了。
修仙界常说五大宗之中药王谷是最富的,毕竟专产炼丹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错觉,好像除了他们无极宗和龙渊宗穷外,其他宗门都相当的富有。
是错觉吗?
看到一连买了八条极品矿脉的宫城宫钰兄弟俩,这两人似乎还有些游刃有余。
不是错觉啊!
呜呜呜,他不是对自己宗门有意见,单纯就是仇富!仇富!
“有点小贵!”宫钰摸着储物戒道。
“嗯,可惜靠近归元宗的几条矿脉都买完了。”
听着清虚仙君和程九的对话,有所明了的兄弟俩,之后选择矿脉时都选择靠近蛮荒和归元宗的。
至于青阳仙君帮兄弟俩置产,这都是日后的,兄弟俩没想过将全部买完。
原本厚厚的一叠地契,此时直接缩水了二分之一。
几位仙君没出灵石都是用资源置换的,灵石换购只不过是照顾几个小弟子罢了。
妖皇不需要那么多极品灵石,灵石在妖界只不过是兑换的货币罢了,妖族主流还是妖金。
这一点几位仙君都清楚,总不能让妖皇太吃亏,所以他们也买了些,选择资源置换。
程九五人不知道师傅这儿的官司,凑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聊着怎么开发矿脉,最后决定一致委托给李维心的家族进行开发。
一些稀有珍贵的矿石可以自己留下,剩下开产的矿石可以委托万宝阁进行拍卖和收购,不用他们花太多精力进行管理。
李维心一口应下几位好友的委托,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事,这可是一笔大生意,不费什么事,从中他的家族也能赚一笔。
青鹿一族的族长昆木收到程九的传信后,还有些受宠若惊,何德何能,能让这位程丹师离开前还想到他们家族,要是其他炼丹师不来肯定早走了,连个消息都不会递的。
没一会儿来自青鹿一族的回执送到程九手上。
九千枚五品的养灵丹。
除此之外还有对应的灵石,两倍起价,一瓶五品养灵丹市价十枚极品灵石,九千枚便是一千瓶,一万极品灵石。
两倍便是两万。
程九哭死,居然还让她赚差价。
好在之前练手时,她囤了不少五品丹药,九千枚养灵丹罢了,她有。
对于去不了青鹿一族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实在是对比獾一族落差太大,九千枚,不仅耗费的时间多,得的灵石也少。
将丹药给青鹿一族送了去,程九就跟着师傅启程回宗了。
虽然来的时候是一路,回去的时候,就分开了,相比于蛮荒地区,珍珠海离其他几个宗门更近。
乾离仙君四人选择横穿珍珠海回宗。
互相告别后。
清虚仙君带着程九站在玄泽身上,朝蛮荒地区飞去。
回去的路上比来妖界更快一些,程九这才发现,如果不是他们这几个小弟子走错路,王城离归元宗并不远,以玄泽的速度半个月便能到达。
程九坐在玄泽身上看着不断掠过的风景。
玄泽在蛮荒地区一路横穿直撞,就算不长眼的妖兽凑了过来,也被清虚仙君一剑斩下,一路上几乎没有停留。
毒雾森林,程九往南一看,远远的便看见远方近乎血染的天空。
“师傅,你看!”程九拉着清虚仙君的袖子,指着远处血红的天空。
清虚仙君看着远方微微掐了掐指,了然于心:“他终于还是踏出了那一步!”
“谁?”程九疑惑。
“那儿是沼狱冰川。”清虚仙君语气平淡道。
“秦安仙君!”程九恍然:“他干什么了?”
“之前听小九你所说,那女子身上最严重的并不是血脉冲突,而是她母亲对这女子施加的诅咒,因为这诅咒的存在,对方身上的血脉几乎不能平衡。”
“嗯!”程九点头。
“之前秦安的想法,是加强那名女子在天道的好感,为自己的出生抵罪。
只不过他选择的是一条走捷径的道路,天道对此好感有限,所以他才觉得冰川的献礼作用越来越微弱。”
“那岂不是要一直做好事攒功德就好?为什么秦安仙君不这么做呢?”程九好奇。
“你猜为什么修仙界没有修功德道的人?
上古时期有,只不过走到最后基本上都成了魔修!
功德一事玄之又玄,如果是为了功德才行好事,那还算是行好事吗?是行好事才有功德,还是有功德才行好事!
其间太过于复杂,天道对此,相当的微妙。
相比起来冰川的献礼看似走捷径,实则己经是最优的选择。”
听了师傅的话,程九陷入了沉默之中,这太悬了,她理解不了,大致而言就是功德很难获得,并不是单纯做好事就行了。
如果一头扎进功德道中,最后大概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相比起来冰川的献礼虽然取巧,但是稳当。
“那师傅,秦安仙君做了什么吗?”程九问。
“修炼到大乘期这个层次,或多或少都受到天道钟爱,尤其是秦安,他突破到大乘期年纪并不大,如果他想,日后飞升也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而他现在应该是受你的启发,向天道进行血祭,将自己的气运转移到他的外甥女身上,对冲掉她身上所附带的诅咒。
代价是仙路断绝,永远停留在大乘境。”
程九听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顿,一股巨大的难言的情绪充斥心中。
仙路断绝,对于一个前途无量的修士而言是何等惨烈的代价。
多少修仙者卡在境界无法突破,不甘而陷入疯魔。
而今,为了保住秦玉衡的性命对方却甘愿做出这样的选择。
秦玉衡真的有一位很好的舅舅,程九想,当秦安仙君做出这个选择时,秦玉衡在他心中的身份已经超脱了妹妹留下来的遗孤的身份,而是因为对方是他唯一的亲人!
虽然理解,但程九心中还是有些难受,因为对方是因为她才想到这个办法的。
秦安仙君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程九心中不敢细想:“师傅……!”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你无需内疚!他在做出这决定时,应该已经想明白了。”
清虚仙君见程九有些内疚的模样,安慰道。
程九还是有些难受,但为了宽师傅的心,闷闷道:“秦安仙君对他外甥女真好!”
程九想到了秦玉衡的母亲,对方那一生中大概最重要的人就是唯一的哥哥,秦安仙君。
一生中最讨厌的人除了秦玉衡的父亲,大概就是秦玉衡这个未经过她的意愿生下的孩子。
如果她知道她最爱的人,为了给她最讨厌的人解除她下的诅咒,而自废仙途,不知她会不会后悔留下这个诅咒?
玄泽继续往前飞,直到天边那一抹血色消失不见。
程九心情又恢复平静,事情已经发生,再多感叹也不过是庸人自扰。
远远的防卫着整个蛮荒的巨大黑色狰狞的城墙出现在程九面前。
虽然只离开了几月,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玄泽的路线正对着最大的城门,倒不必偏移路线寻找城门了。
一个翠绿色衣服的弟子远远的看见玄泽的身影,飞快的跑入旁边的小门中。
没一会儿巨大的城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缓缓的,缓缓的朝两边打开。
宗主带着长老还有一群亲传弟子从门内鱼涌而出。
两方会面,宗主一脸激动道:“拜见清虚仙君!仙君辛苦了!”
“拜见清虚仙君!”
身后众长老弟子齐齐行礼。
“起来吧!宗主,不辛苦!”
清虚仙君一挥手,众长老和弟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扶起。
程九默默的躲在师傅身后,躲过了这一礼,还好她机智。
“我们回去聊!仙君请!”宗主做了个请的手势。
玄泽朝前面飞去,宗主带着长老和弟子御剑跟在身后。
等一群人全部进入门内,城门又缓缓的关闭。
一路并未停留,直接到达宗主峰。
程九跟在师傅身后,从玄泽身上下来。
宗主在宗主峰发表了一番感谢和夸奖,又给程九授予了奖励。
在一众弟子热烈的目光中,清虚仙君让程九自行离开,而他跟着宗主和长老进入了宗主殿,显然这一群归元宗管理者有事要商谈。
不必程九待在旁边,程九也乐的轻松。
秦澈,莹月,文思书三人纷纷围了上来,真的许久不见,他们还挺好奇程九在妖界的见闻经历。
见到许久不见的好友程九也很开心,大家一起转移到秦澈在宗主峰的宅院。
是一座二进制的宅院,光秃秃的除了一个演武场,什么都没有。
宅院房门大开,整体相当的清凉和惬意,微风吹过说不出的舒适。
正堂也没有桌椅,只有几块巨大的兽皮垫子,往外面便是唯一的演武场,上面放置着不少兵器,里屋旁边隐约可见的床榻。
总之,相当好睡的的院子。
坐在暖乎乎的垫子上,程九靠在腰垫上,前面是秦澈不知道从何拉来的小桌,上面软乎乎的火炉烹煮着程九从妖界带来的酒酿。
只看到秦澈师兄一人,程九还觉得疑惑,毕竟霍宴师兄不是和对方,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嘛。
听秦澈师兄讲,霍宴跟着他师傅闭关修行去了。
程九理解的点点头,烹着酒酿的香气,讲起了这几月在妖族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