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柔和的灯光下,戴冬梅慵懒地半倚在铺着柔软丝绸床罩的床头,身上轻薄的丝绸睡衣不经意间微微滑落,恰到好处地露出她线条优美且白皙如雪的肩头。
她微微侧着头,眼神中夹杂着几分审视、几分探究,又似乎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嘴唇轻启,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意味,缓缓问道:
“你心里,是不是,就只喜欢芊芊呀?”
她声音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在空气中悠悠飘落,却不偏不倚地落在峰的心湖上,泛起了层层细微的涟漪。
“嗯?”
欧阳三峰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丁听到这个问题,手中原本无意识把玩着的衣角瞬间停住。
他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疑惑不解,眼神写满无数个问号,下意识地以一种带着迷茫的语调,自问:
“我只喜欢芊芊?”
他的语调微微上扬,那诧异的神情就像是被人突然问及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问题,脸上的迷茫如同浓雾。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询问毫无准备,脑海里更是如一团乱麻,迅速思索着戴冬梅问这话究竟有何意图。
戴冬梅如同一只敏锐的猎豹,瞬间捕捉到他语气中那一丝细微的诧异。
她的心猛地一紧,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听出了他话语里那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意思。
她微眯起眼睛,眼神不安,在等待着一个足以决定某些关键事情走向的答案。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侧柔软的床单,急切地问:
“难道是我搞错了?”
欧阳三峰见她如此在意这个问题,心中暗叫不好,意识到必须立刻澄清误会,否则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他赶忙端正了神色,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而严肃,向前倾身,用一种诚恳且郑重的语气,道:
“喜欢芊芊,但绝不是那种男女之间充满爱意、卿卿我我的喜欢,而是纯粹像哥哥对妹妹发自内心的那种疼爱,是毫无杂念的亲情般的喜欢。”
“你千万别因为这个产生什么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我向你保证。”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摆了摆手,想用这个动作来强化自己话语的可信度,脸上还露出了安抚的笑容,希望能借此让她慌乱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戴冬梅听他这般解释,心中原本那团疑惑不但没有如预期般散开,反而如同一团被搅乱的迷雾,越发浓重起来。
她紧紧盯着峰的眼睛,目光如两把锐利的手术刀,试图穿透他的灵魂,探寻到最深处、最真实的答案。
她再次追问:
“你们发展的,确定只是单纯的、毫无其他杂质的兄妹之情?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她的眼神审视,要从峰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中找到破绽。
欧阳三峰见状,往她的身边又挪了挪,轻轻坐到她身旁,动作自然地顺势伸出手臂,温柔且小心翼翼地搂上她的肩膀。
他低下头,语气诚恳且温柔,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般,道:
“当然是那种纯粹得不能再纯粹、毫无任何杂质的兄妹之情,我以我的人格发誓,绝对不会做出任何逾越规矩、违背道德乱来的事。”
“以后就算芊芊看到了我们相处,我也能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地面对,只要你心里觉得这样没问题,觉得这样的关系能让你安心。”
他侧头,温柔地看着,眼神中充满真挚与坚定,是用这种亲密的举动和诚恳的话语让她彻底安心,驱散她心中的疑虑。
戴冬梅听他这么说,心里却像是被无数只细小的蚂蚁肆意啃噬,那种痒得难受又烦躁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毕竟之前已经让芊芊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汇,让她深知事情已经变得复杂起来。
如今再让峰以这种态度面对,真的能妥善解决当前这如同乱麻般棘手的困境吗?
她的脑海里如有无数个念头在疯狂交织缠绕,各种可能性和后果不断浮现,不停地在心里暗暗思忖着对策,可越想越觉得头疼,越想越觉得迷茫。
“跟你说,峰。”
戴冬梅突然收起了之前脸上若有若无的温柔,表情瞬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一下子切换到了另一个严肃的状态。
随着在休息中体力逐渐恢复,她轻轻但坚决地将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扒开,动作虽然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神色严肃得如同面临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抉择,开口道:
“以后,我们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亲密无间。”
“只有在我确实有需要的时候,你再满足我的要求,你千万可别想得太远,别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必须明确,有界限。”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吐露出来。
她的眼中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在宣告着某种既定的、不可更改的规则,那眼神如同寒夜中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犹如一阵冰冷的寒风,瞬间让欧阳三峰感觉两人之间隔了一层无形且坚硬的屏障,变得异常生分起来。
不过,他也深知,她此刻内心正经历着七上八下、矛盾重重的纠结挣扎。
毕竟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复杂与微妙,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家中,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情感暗流。
于是,他心领神会地频频点头,用这种方式表示明白她的意思,也尊重她此刻做出的决定,尽管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和无奈。
戴冬梅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峰不能再这样毫无顾忌、肆意发展下去了。
这股念头在激情如潮水般褪去后,如汹涌的海浪般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几乎将她淹没的后悔。
在那一瞬间,她的内心被无尽的痛苦和自责填满,甚至觉得万念俱灰,好像只有一死才能摆脱这种复杂得如同乱麻、煎熬得让人窒息的局面。
然而,每当欲望如恶魔般悄然降临的时候,她就会被其完全控制,理智在那一刻被抛诸脑后,什么后果、什么道德、什么责任,统统都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她也会不顾一切地纵身跃入,被欲望的漩涡无情吞噬。
欧阳三峰看到她这般毫无预兆、如同变脸般的巨大变化,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困惑与迷茫,好像面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实在看不懂她为何如此,心中的疑惑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忍不住焦急地问,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关切与不解:
“你这是怎么呢?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奇怪?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的眼神充满探寻的渴望,要从她的表情和举动中找到答案。
戴冬梅慢慢的从床上下来,双脚触碰到冰冷的地面,丝丝凉意瞬间从脚底传遍全身,让她轻轻打了个寒颤。
她伸手轻轻合拢了一下敞开的睡袍,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像是要借此给自己营造一个小小的、与世隔绝的安全空间。
随后,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犹如受伤后充满警惕和攻击性的野兽。
她手指依次指着自己的脸、鼻子、嘴,每指一下,动作都带着一种愤怒的力量,神情凶狠得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化作齑粉,大声道:
“以后,我们两个都别再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了,绝对不可能再回到之前那种状态了,咱们两个必须保持清醒,认清现实。”
“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了,必须到此为止。”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要将之前两人之间那暧昧与温情的过往彻底冻结,埋葬在记忆的深处。
欧阳三峰原本以为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足以改变一切的大事,听她这么说,不禁松了口气,想轻松地化解紧张的压抑的气氛。
他张开笑脸,虽然看似轻松,却也带着一丝勉强,缓和气氛道: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在这家里又没有别人,咱们的事谁还能管得着呀,你不会是自己吓自己吧,连保姆都不在家呢,里里外外都静悄悄的,你到底还在担心什么?”
“别自己吓唬自己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做出一副轻松无所谓的样子,希望能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戴冬梅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草木皆兵了,心中的紧张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
但她的脑海中突然无比清晰地回想起芊芊偷看时那惊讶、疑惑又复杂的眼神,那眼神就像一根尖锐的针,猛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心里“咯噔”一下,刚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马上又严肃起来,语气急促,带着深深的担忧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被芊芊突然出现看到了,你说她会怎么想?”
“她那么敏感,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在这个家里可就难以收场了,会引发一连串的麻烦,你想过后果吗?”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好像已经看到不堪设想、混乱不堪的后果,心中充满焦虑。
欧阳三峰瞧她说得如此严肃,心里明白如果顺着她的想法去思考,自己很可能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甚至会让自己在这个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家里的处境变得十分难堪,如同置身于风口浪尖。
于是,他故作镇定,强装出一副不怕一万的样子,努力挺直了腰板,想展现出自己的坚定和无畏,大声道:
“要是真被她看到了,我们就勇敢地承认,大大方方地让她知道我们之间真挚的感情,如同日月般光明磊落、可鉴天地。”
“没什么好怕的。”
“感情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他用这种坚定的态度给自己和她打气,让两人都能鼓起勇气面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戴冬梅一听,顿时气得脸色涨红,那红色迅速蔓延至耳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大声呵斥道:
“不行,峰!
我宁愿你跟她有点什么事,也绝不能让她见到我们现在这样。”
“这会毁了一切的!”
“会把我们精心维持的局面彻底打乱,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料的麻烦,你懂不懂啊?”
欧阳三峰听到她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恼火。
他强装的镇定瞬间被打破,不耐烦地用力摆手,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几乎是吼着大声道:
“为什么不可以?”
“我们两个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对我们说三道四,我们甚至都能光明正大地结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顾虑重重?”
“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他满脸的不解与愤怒,眼睛紧紧盯着她。
他那眼神充满质问和疑惑,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固执地坚持这种看似不可理喻的想法,心中的不满如同火山即将喷发。
戴冬梅瞧他一副油盐不进、完全不理解自己苦心的样子,气得双手在空中急促地挥舞,如同失控的风车,进行着强烈否决。
她的眼睛里甚至露出了凶光,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恶狠狠地大声道: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不能打乱我的计划,将来你是要成为这个家一家之主的,所以你必须无条件听话。”
“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你怎么就不明白?”
她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在下达一道不容违抗的、决定命运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