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和顾晚晚本来打算在江城呆三天,参加完婚礼再顺便去烧烤店看看德子他们,然后直接返回临海看看“抽奖活动”的市场反应。
不过,丁亮找他肯定是有急事,秦峰跟顾晚晚一商量,觉得也不差这两天,打算晚两天再走。
“媳妇,这几天付明应该能管好厂子吧?”说起付明,秦峰还是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对方的能力,主要是付明来厂里时间不太长。
汽车还有一段磨合时间,何况是一个管理层,难免会有各种问题。
“峰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咱们晚回去两天也没问题,正好看看付明单独管理怎么样。”
媳妇的话像是给秦峰吃了颗定心丸,秦峰点点头,牵着媳妇的手进饭店帮着爸妈忙活去了。
婚宴酒席的钱赵宁早就结完,秦父秦母一人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装着糖果烟酒,看见老三两口子进来,笑着问:
“小峰,晚晚,人都送走了?这回你二姐也算是风光出嫁,刚才我听好几个服务员小姑娘,羡慕的不得了,有个圆脸蛋的小丫头,胆子挺大,还问我能不能给她介绍个对象,说家里催得紧。”
“哈哈哈,妈,你答应了? 要变媒婆了?”秦峰打趣道。
“我就是想当媒婆也没有机会啊,赵宁可是我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
秦母脸上写满了骄傲,抛开家里不谈,这么好的女婿的确是万里挑一。
秦家几人装好东西,秦父秦母带着豆豆上了车。
秦红兵和张云正好要去小卖店看看,说好一会儿再回家。
秦父平时很少喝酒,酒量也算可以,但才喝了一小盅的白酒,竟然有些醉意,脸上一直红扑扑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笑眯眯的。
“奶奶,爷爷是不是喝醉了?脸红红的,好像我们学校表演时画的大红脸蛋。”
现在学校只要表演,无论男孩女孩,一律大红脸蛋。
秦母了解老伴,低头跟豆豆说:“你爷爷没醉,那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豆豆还在学“鹅鹅鹅”,还有“床前明月光”,这句话太深奥了,差点把小脑袋烧迷糊了。
喝酒不就是会醉吗?
怎么喝酒还不会醉?自己醉了?
想了半天,琢磨不明白,反而数起了自己兜里的糖。
车子不一会就到了秦家楼下。
秦母从后备箱拿出一袋糖和烟,寻思再给其他楼的老同事发点。
那几家都有孙子,正好有两个孩子还是豆豆的同学。
有吃又有玩儿,还能看自己的好朋友去,豆豆一蹦三尺高。
“太好了,奶奶,我们现在就走吧。”
秦峰也拿好东西锁好车,几人正好分开,突然,一个老太太带着一男一女三人从楼后窜出来,拦住了秦家人的去路。
“妈!他们就是秦家人,没错,就是他们!”
年轻点的女人气势汹汹站在前面,用手指着秦父秦母。
秦峰一把将媳妇护在了身后,又将豆豆抓过来放在了老爹身后,厉声喝道:
“你们是谁?干什么?”
三人穿着略显寒酸,头发也乱糟糟的,秦父秦母在厂子干了一辈子,绝对没见过这几个人。
“干什么?我来找我儿子!”老太太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秦母一下子明白,这是赵家人来找茬了,和老伴对视一眼,扭头跟秦峰说。
“老三,你先把晚晚和豆豆送上去。”
秦峰没有犹豫,护着媳妇和侄子进了屋,又急忙跑了下来。
才两分钟,赵母就指着秦母开骂了起来,
“你们秦家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儿子结婚了都不告诉我,我把孩子养这么大,能出力了,倒是被你们抢走了!
你们一家吃香的喝辣的,都是我儿子赚的钱!”
赵宁跟家里人说的很明白,赡养老人的钱一分钱不少,但也一分钱不会多。
一个月三十块,生病另算。
赵父没有表态,算是默认,可赵母说什么也不同意,被大儿媳撺掇着去和赵宁闹了几次,可每次都扑了个空。
大儿媳就是见不得老二过得好,特别是知道秦家有钱后,心里更是不平衡。
自己男人和赵宁一个娘胎里生的,咋差距那么大?
以前赵宁离婚,她心里还有一丝窃喜,读书那么多有啥用,到头来还不是媳妇都看不住,给他戴绿帽子。
可后来,知道赵宁又交了对象,还是个有钱人家。
一想到自己家过得这么苦哈哈的,自己男人一个月拿几十块死工资,赵宁却骑上了大摩托,工资是自己男人十倍不止。
凭啥?
凭啥让他们过苦日子?
赵宁还有秦红霞那么多,就应该给他们点。
特别是上次跟秦红霞说让自己妹妹去七服装店里上班,秦红霞没答应,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
前几日,她偶然听赵宁老同学说起,赵宁又要结婚,赶紧带着婆婆来闹。
反正捞不到好处,谁也别想好!
秦母听着这些歪理,被气笑了,
“亲家母,我说你啊,是老糊涂了?我看你也没比我大两岁,说不好还比我小,怎么就糊涂到这种程度?
先不说别的,你儿子结婚不告诉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你赶紧让赵宁给我出来!”
老大媳妇情报不太准,几人还以为二婚要下午办酒席,先去赵宁家,结果扑了个空,这才又跑到秦家这边闹。
“赵宁不在,你们改天去找他吧。”秦母不太想在家里大喜的日子,闹出什么动静,不吉利。
可对方显然不是这么想的,糊涂的爹,偏心的妈,使坏的老大,不捞到好处坚决不走。
“不在,你就骗谁呢?今天我们家老二结婚,不在自己家,就是在你们这,我要见自己儿子都不行?!那咱们没完!”
赵母本来就不是善茬,既然闹就要往大了闹。
这段时间下来,她也知道不少秦家的事,特别是秦家老三开饮料厂,里面还有赵宁一份功劳。
凭什么秦家过得这么风光,又是小轿车,一个个还穿的那么体面?
自己一个月就拿三十块养老钱?
那么大的厂子,又是江城,又是玉湖,又是临海的。
这四个厂子,少说赵宁也得占一半。
秦父秦母气得脸色铁青,极力压着心中怒火,低声道:“我说了,赵宁不在。”
秦峰下楼时,发现已经有不少邻居开窗往下看。
二姐大喜的日子,他也不想闹得太大。
赵母刚想又哭又嚎,秦峰上前一步,掐住赵母脖子,掏出兜里的一块手帕塞在了对方嘴里。
压低声音,跟吓傻了的赵老大两口子道:
“想要钱还是命,你们自己选!”
秦峰手上的力度并不大,却也掐的赵母脸色惨白,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大儿媳眼珠子一转,婆婆被打,正好可以讹上一笔钱,她看着那台轿车就不错。
婆婆打伤打残都是他们小家捞到好处。
“我们,我们现在就报警!”
“可以!”秦峰无所谓,又贴在赵母耳边,阴森地笑了一下,“忘了告诉你,我是精神病,杀人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