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这样岂不是把你连累了?”
这边笑道: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郑父咂么咂么了这八个字的意思,最后竟觉无法辩驳,只能点头表示认可,并道:
“你有计划吗?”
“第一步是当务之急,郑伯,拿上钱去把春花姐肚子里的孽种打掉,剩下的怎么都好说。
这个事按理说我得陪着去,您这个情况再麻烦您跑前跑后实在不妥,但我现在得躲在暗处,不能提前暴露让那个花子知道,所以您得自己去,不过我会暗中保护你们的。
对了,一定别怕花钱,不管是找医生还是用技术和药,都按照最好的来,需要多少我都担着。”项骜道。
郑父咽了口唾沫,一把握住他的手,感激之余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只好紧握了半天才说出两个字:
“谢谢!”
“您太客气了,有老杆的恩情在,我怎么能看着他的父亲和姐姐受辱?所以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样,我先把您推回去,把家门锁好等我回来。”
“你要去哪儿?”
“放心,不是杀人,取钱去。”
郑父一听这才松了口气,他曾经也是一名铁血硬汉,不怕打打杀杀;但真想到项骜会为了这事去要人命,还是觉着心里揪着放不下,所以听到这话,紧张感没来由的放下了大半。
而这边也是看出了这种情绪,才如此作答。
将人送至家中,项骜站在外面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二叔的号码。
“喂,大侄子!打电话是有空陪我喝酒了吗?赶快过来,我这次可比上回长进了不少,咱们必须再杀个天昏地暗,非把你喝趴下不可!”
“叔,这个好说,不过我也得劝你一句,你现在家大业大的千万注意身体,没事就这么豪饮可不是好习惯,记得每年定期体检,最好雇个水平高的私人医生,多观察着点胃和肝,然后喝酒也尽量喝度数低点的。”
“啧,你这弄死八个整死十个不眨眼的怎么这会儿娘们儿起来了?幸亏我没找婆娘,不然还不把我叨叨死;给个痛快话,你来不来吧?”
“未来肯定会去,但得等我把事办完了。”
“你又揽了什么要命的差事?”
“一点私活儿,但是必须得干的私活儿,您也知道我这些年没攒下钱都寄回家里了——”
话至此处被立刻打断了,对面直接问道:
“是不是票子不够用了?说吧,需要多少!”
“10万,我会尽快还给您的。”
“你个小王八蛋要现在在我身边,我绝对揍扁你!给我提还钱?拿你老叔当外人呢!得了,我这就安排给你打过去,不过我肯定不能按照你说的数给,你绝对是按照最低限度说的,所以我多少点得加点儿。”
许是料到项骜得拒绝,那边说完这些没有下文直接挂断了。
他看着手机,心中有暖意的同时又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不到二十分钟后,钱已经到位了。而这两年银行短信通知业务也刚刚兴起,所以账户金额有所变动后这边很快便收到了提醒,上面显示一笔来自境外的汇款高达50万元整。
项骜走到路口找了辆比黑车更便宜的黑摩的,去了市区一趟把该办的都办了再回来,见到郑父道:
“您现在带上春花姐去人民医院,号我已经挂好了,病房也订下了,是疗养套间,你们到了地方看看医生怎么说,总之尽快把手术做了,完事后不用走在那里让春花姐养养身体。
还有,我再强调一遍:医生推荐的方案和药,一定按照最好的来,我交的定金完全够。
这些是您期间的零花,到时候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别亏待了自己,特别是春花姐,这个手术很伤身,尽量多补充些高营养,高能量的东西。”
话罢,他拿出封好的十万现金塞到了郑父手中。后者道:
“小项,这让我.....”
项骜一摆手,道:
“您的意思我懂,但我的意思您也懂,现在快去收拾一下吧。”
而郑父到底是个军人出身,感动归感动,到了真事上也不是婆婆妈妈的性格,听到这里随即又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进屋去叫郑春花了。
如何给这苦命的姑娘说自不用赘述,单说这边干脆花了300块租下黑摩的车,一路远远的跟在后面,一直到他们进了医院门诊大楼,确定安全后才返回。
那回来就该见真章了,项骜要下了小平房的钥匙,自己住了进去。
策略很简单,守株待兔,等那个花子头自己送上门。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天就有了动静。
大门被粗暴的敲响,一个声音紧随其后:
“花花,是我啊,快开门。”
话罢则是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项骜在屋里听得明白,只凭这个就准确的判断出对方大约有五个人。
他悄悄的走到门侧,将门栓给拔了。
外面敲到第三下时手打了个空,因为门板自己向内开去。
花子头见状不觉大喜,道:
“呦,这是请哥哥进去呐?还害上羞了,不用着急,我这就来!”
五个人以这货打头鱼贯而入,而项骜就站在左侧门板的后面,随着彻底推开,正好将他挡在了门后的夹角之中。
看到全进来了,这边悄无声息的走出来,不慌不忙的将门重新关上,并插好门栓,还扣死了上面的一把小孩儿拳头大小的挂锁。
卡榫闭合发出的咔嚓声引得五人回头,结果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没看到容貌姣好的郑春花,却看到这么个面目狰狞的凶恶大汉。
“你他妈谁啊?!春花呢?!”花子头叫道。
“春花春花,那也是你能叫的?既然来了,今个儿你们谁也别想走了。”
平房的客厅不算小,1对5这么站着还显得挺富裕,而后者看外形也知道前者不是善类,所以当即抄出随身携带的家伙,呈扇形展开,对这边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态势。
项骜见状知道这几块料平时也是常打架的主儿,不能太过轻视,雄狮搏兔亦用全力,本着这个原则,他手一松,将折在腕后的“桑门剑”放了下来攥在掌前。
战斗在对峙的几秒钟后打响,不过这边并没有杀鸡用牛刀的直接去砍杀他们,而是横着去拍,用剑身宽大的侧面往人身上抽。
这剑又厚又重又硬,还是在此等力量的挥击下,所以别看不用剑锋,可打在身上的杀伤力一点也不可小觑,迎头中招的第一个乞丐被从内侧抽中左腿膝盖,髌骨和里面的半月板当时就碎了,连接上大小腿的十字韧带也在这股冲击力下瞬间撕裂,于是此人惨叫一声当即倒地不起,捂着伤处嚎叫如杀猪一般。
也是这一下,扇面出现了一个缺口,项骜发挥迅猛凌厉的身法特长,一个闪身就从缺口处窜了出去,来到了剩余四人的侧面,登时扭转了身位上的不利局面。
不等第二个有所反应,剑身再次落下,这次是平着从上往下抡到了脑门上,“砰”的一声闷响,这人外表看着没什么伤,但瞬间和断了提线的木偶一样原地塌了下去,倒在地上就开始四肢抽搐,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而鼻孔里往外淌脑脊液那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边一击得手脚下不停,箭步向前窜出同时高高举起左手,以左掌中攥着的剑柄球形末端为锤,对准第三个砸去,这一下用了三四成的力道打在左胸处,让此人心脏骤停倒地昏迷。
几乎连在一起的下一步动作是起右腿发一记高蹬出去,脚后跟结结实实蹬在了第四个的下巴上,将其掀翻在地摔的一声闷响后再也没了动静。
完全是在倏忽之间,五个人被打的就只剩带头的一个了。
他眼下才惊恐的反应过来自己要独自面对眼前凶汉时,脖子也被死死的掐住,缺氧带来的窒息感迅速软化了四肢,手里的棍子一个拿不住掉在了地上,接着向外凸出着眼球失去意识。
等这家伙再次醒来时,早已被电工胶带死死的绑在了平房里屋的一根用于从下方加固房梁的木柱子上。
至于另外四个,也不知是死是活,排成一排毫无生气的躺在旁边和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看着面前坐着的男人,他被吓得瞳孔差点就要放大了,并喊道:
“你,你是谁?!”
“自然是来收拾你的人。这段时间没少干坏事吧?现在我来问问题你来回答,照实说我能让你少受很多罪,不然的话,你一定不想见识到我的手段。”
“我呸,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惹我!我让你不得好死!我爸爸是‘康家门’的鞭杆子!”
“鞭杆子”是北派乞丐对最高级头目的统称,可以视作为帮主。
而能对应这个身份的无疑只有“癞颤”,因此项骜闻言顿感这是个意外收获,遂虎目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道:
“你是那个死胖子的儿子?这敢情好,我还以为你最多是个这里花子队的小头目呢,没想到钓到一条大鱼!不过我没工夫和你废话,还是刚才说的,我问你答,现在开始,你要再说一句和我问的无关的话,我马上让你知道什么叫疼;第一个,你们在常石的据点具体位于什么地方,有什么配置,具体人数是多少,按照我问的顺序讲清楚。”
而对面显然没听进去项骜的警告,闻言破口大骂道:
“我看你挺猖啊,你敢不敢把我放了?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操你妈的老子弄死你全家!”
这边听罢脸上毫无反应,只是道:
“老话总说‘人是苦虫’看来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