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不对……他没有修为……”
神识悄然笼罩在那艘渔船上,然而船上那人却是毫无所觉。
而诡异的一点是,偌大的渔船之上竟然仅仅只有他一个人,但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在甲板的护栏旁,他看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迹,周围还有着一些海鱼的骨骸。
但他能清晰地认出,甲板上的血迹里,有人类留下的干涸血渍。
哪怕被清理干净,但甲板上残留的血腥之气还是被他捕捉到。
而顺着血迹的残留,他的神识旋即进入了船舱之中,而在那里,他看到了一大堆灵石,还有一柄染血大刀。
大刀品阶不高,只有黄阶,但对这些普通人来说却已经是无价之宝。
刀身之上嵌着一颗猩红的宝石,散发着灼热之感,甚至还在吞噬着刀锋上残留的血迹。
“啧……这家伙……怕也是要大祸临头了……”
很快,吴蓥骁就收回了神识,洞悉了事情的始末。
很显然,这一队渔民在南漓禁地内得到了机缘,然后那人想要独吞这份财物,就出手杀了其余的队员。
但他却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因为根本就不需要他插手,那家伙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
吴蓥骁眉头微挑,因为剩下的船员其实也在那艘渔船上。
得到机缘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那艘船上所有人都成为了修士,而他们的灵魂强度也远胜普通人。
那柄黄阶大刀并不具备斩魂的能力,所以那些肉身死去的船员,此时就围绕着那名水手,若是时机合适,就会出手……
“轰……”
不出他所料,并没有离开多远,他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回头看去,那艘渔船已经触上了一道暗礁沉没。
“咻!”
正欲收回神识,一道猩红的流光突然飞掠出海面,让他眸光微凝。
“那是什么……”
见状,吴蓥骁手中灵力汇聚,一道金色光刃抛掷而出。
“叮!”
然而那道流光不知裹挟着什么东西,光刃瞬间碎裂,再欲出手之时,那道流光已经消失不见。
“小白,你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了吗……”
情况仓促,吴蓥骁的神识也来不及捕捉到其内之物,将目光放在了小白身上。
“嘶嘶……”
闻言,小白摇摇头,但很快又点点头,口中喷出一道深紫色的火焰。
“所以你是说里面就是一团火?”见状,吴蓥骁推测道。
“嘶嘶……”
小白摇摇头,再次吐出一道跳动的紫焰,眼神示意他好好看看。
“嗯……你是说那是火之道则吗……”
眉头轻皱,吴蓥骁很快就觉察到了这一道紫火的不同之处。
这并非是小白的紫色兽火,而是它所掌握的火之法则的具象。
“原来那里的火之道则是可以被回收的吗……”
吴蓥骁这才恍然,方才那缕红光确实与它的火之道则有着几分相似之处,其去向也不难猜测。
“不过那里面似乎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虽然同为火之道则,但那一缕火之道则却是给他一种极为阴暗的感觉。
“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你可得小心……”
木怜青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显然也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附近有着一股很强大的气息,不弱于太玄境……”
“啊?怎么可能?您没感觉错吧……”
如果说渡劫就是这个世界所能达到的修为上限,那么太玄境就离神界天花板元初低了一线……
“最起码从气息上来看是这样的,不然怎么会被称为是禁地呢……想来渡劫修士也有不少折戟其中吧……”
木怜青沉吟道。
“嗯,据说当年确实有几个宗门的老祖消失在南漓禁地……”
吴蓥骁微微颔首,灵气复苏,禁地开始出现的那一段时间,他才知道这世界上隐藏的修行势力有多少。
大大小小上百个宗门,最多者弟子上千,最少者也有不足十人的。
或隐藏在名山大川之间,或者只是一个小小道观,还有一些底蕴深厚的宗门则是在秘境中避世不出。
而一些比较顶尖的宗门,都有着渡劫期的老祖坐镇。
若非夏国连同一些护持国运的家族,比如嬴家,林家等,曾倾力培养出一批渡劫前辈,并组建了六大修真书院,怕是夏国早就翻了天了。
“那处禁地透着些诡异,你去探查一番,万事小心为上,情况不对就速速退去……”
木怜青叮嘱道,他现在的灵魂力量也只够维持和吴蓥骁的简单交流,哪怕搏命也只能发挥出不超过大乘的实力。
“嗯……”
点点头,吴蓥骁驱使灵舟在南海上飘荡,刻意顺着方才那艘渔船来时的路探去。
然而他的运气似乎并不太好,一连在海上漂游了两天,却是一无所获。
期间还碰到几头合道期的海妖,不过都被小白的威压吓跑。
“嗯……又来了艘渔船……不对,是修士吗……”
兜兜转转,吴蓥骁又回到了靠近海岸的地方,同时注意到了一艘方才入水的船舶,传来一丝灵力波动。
刚想避开,好去前面的渔村探查些信息,却见那灵舟直直地朝着他而来。
“前辈可是从南漓禁地归来……”
到了近前,为首那名女子立在船头,躬身而道。
“不是,我并没有找到南漓禁地……”
吴蓥骁摇摇头道,目光在她衣衫上的阴阳印徽上停留了一瞬。
“是这样吗,前辈可是要在潮海村打探消息?”
施法滞停灵舟,那女子恭敬问道,看样子像是涉世不深。
“嗯,确实是有这个打算……”
吴蓥骁微微颔首,神识悄然扫过船上几人,都是化神境界,最高的就是说话这名女子,有着半步返虚的修为。
“不知前辈可愿与我们同行,晚辈可以将在潮海村和附近一些宗门探知到的消息告诉您……”
“是吗?那我自己去探查不好吗?还要带着你们几个拖油瓶?”
话还没说完,吴蓥骁眉头一挑,话语间带着一丝戏谑。
“这……那晚辈就不过多叨扰了……是晚辈唐突,还请前辈见谅……”
到底是涉世不深,脸皮子薄,被拒绝一次,那女子就让开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