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梯起落,时间流逝。
3分钟后,维莎来到了约定好的房间面前。
430号房。
在电梯的正前面,走廊的最深处最后一间房间,就是徐北魁的所在地。
注视着门牌号,再三确认后,维莎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后敲响了门铃,用英语朝着里面喊道:“你好,请问是徐先生吗?”
仅仅是声音响起的两秒之后,门就传来了打开的声音。
正在愣神的维莎吃了一惊,急忙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些许距离,下意识还扯了一下领口。
随着房间的门半打开,徐北魁的身影出现在门的另一侧。
两人彼此间隔2米。
维莎的视线微微打量着对方:一头经过打理的,清爽、长度恰当的中发。
眉目清秀,双眼炯炯有神。
高挺的鼻梁,淡色薄唇,在上唇与下唇还能隐约看到一丝微不可见的绒毛。
身上的着装是简单的黑色体恤,白色长裤,风格休闲,整体呈现出一股青春的气息。
徐北魁的年纪应该很小,或许才二十出头。
维莎依稀记得,自己读警校的年龄,也就像他这岁数。
而现今,已经毕业一年了,时光荏苒,不得不感慨,真是过得飞快……
两人静静对视,一时间,彼此都没有说话。
紧接着,维莎就注意到,他只是匆忙一瞥自己的着装,就慌忙地低下了头,表情有些紧张,神态有些拘谨。
“你、你好。”
随后,徐北魁开口了,嗓音中带有明显的颤音,“我叫徐北魁。”
他说的是熟练的英文,音量特别轻,但音色十分标准。
“……啊,嗯。”
随着他开口,维莎也从愣神中缓过劲来,也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的。
徐先生,我是维莎.温斯特。”
相较于徐北魁的拘谨与紧张,作为年长者的维莎的语气就显得沉着冷静不少,说话的口吻中并没有夹杂有太多的情绪,显得十分公式化。
“比起那些。我想问,你就是……‘夜蛛侠’的朋友吗?”
自我介绍后,维莎免除了所有的废话,干净利落地把音量稍微压低道:
“想必他已经跟你说过我的事情了吧?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转交这个……”
边说着,她递上手里提着的东西。
听到“夜蛛侠”三个字的时候,徐北魁的表情有些许失神。
直至被那冰冷的金属箱子怼到身上时,他才浑身一抖,僵硬地回应了一句:
“呃……嗯。”
然后,他才把箱子接在手里,抬头看向维莎,眼睛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茫然。
成功了。箱子交接完毕。
维莎扯了扯领口,低声叮嘱了几句“小心存放”,“不得打开”之类的话语后,便继续说道:
“……总而言之,这件珍贵的物品就先放在你这里保管了。
等到明天,他的主人来了之后,就拜托你转交给他了。”
“啊,好的。”
一番絮絮叨叨的话语,让徐北魁怔了好一会后,才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嗯,那该说的就这么多了。”
说完之后,维莎点点头,挥手道别,就要转身离开了。
“晚安了,mr.徐。
我还有事,需要离开了。”
“……”
把保险箱抱在怀里,徐北魁看着她挥手的模样,张了张口,有些欲言又止。
“嗯?还有事吗?”
维莎注意到他的表情,又扭头疑惑的问道。
随后,在维莎疑惑的目光中,徐北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维莎疑惑的眨了眨眼。
“……没事。”
憋了良久,最终,徐北魁仿佛泄气了一般,摇了摇头,说道:“在这边住的……呃,还习惯吗?”
真是奇怪的问题。
维莎怔了一下,才点点头,意味不明地说道:“挺好的。
住的地方很舒适,吃的也很满意。”
末了,维莎还感慨了一句:“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华国都是不错的地方,甚至我还想久居在此了……”
“是吗……嗯,嗯,那就好……”
徐北魁支支吾吾的回应着。
沉默悄然落在两人之间。
一种微妙的尴尬气氛,将两人吞噬。
“…晚安,好梦哦。徐先生。”
维莎率先打破沉默,随后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徐北魁开不了口将她挽留,只能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坐上电梯。
“……失败了。”
徐北魁抱住手里的保险箱,有些失魂落魄。
明明拿到崭新的装备,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徐北魁在这一刻,却只想闷头就睡。
“哈哈,对我来说,果然太难了吗……”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心神不宁地苦笑着喃喃了一句:“真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啊。”
但是很遗憾,这件事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就在他发呆之时。
忽然间,“蜘蛛感应”传来了一阵异样的波动。
徐北魁身体一僵,抬头看向电梯的方向。
只见得,在电梯的附近楼梯处,在被墙阻隔的视野盲区里,有一道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人正朝着电梯走去。
“这是……”
徐北魁反应很快,觉察到那股异样的刹那,抬手便朝着远处电梯的方向,手腕一压,从碗口射出一团透明的蜘蛛丝。
“嗖!”
蜘蛛丝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离体之后迅速扩散成网,散落在电梯的周边。
而徐北魁本人,则一闪身,关门走进房间内,放下了保险箱,背部紧贴墙壁,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外面的动静。
在“蜘蛛感应”的特殊视角内,以蛛丝为媒介,延伸出感官,将电梯那片区域的所有物体,在他的眼中呈现出透明状。
下一秒,一个男人的轮廓,出现在感知的大网之中。
……
只见得,远处。
一个穿着传统服饰的肤色黝黑的男人,从拐角出现。
其正是,印度代表团的三人之一,名叫普里卡.纳亚克的男人。
他十分随意地走到电梯前,伸手按在了按钮处。
但是,手指一接触,就让普里卡感受到了一股异样。
“怎么有点粘手?”
他皱起眉,将食指缩回,定定看了两眼,没看出来什么后,才随意地把手在身上的衣服擦了两下,埋怨道:
“哼……这就是华国的卫生环境,真是让人失望。”
普里卡的嘴角发出一丝冷笑,随后走进了电梯,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