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在静待,如梦缓缓开口。
“ 我想告诉大家,刚才李师兄所言,皆出自他一人之言,并不代表我的话。”
“不代表的话,那你为什么不说?”
有人在下面冒出一句。
“我也想说呀!”如梦笑着看一眼大家,然后再侧眸睇一眼李东,见他对自己的话要反驳。
“你们看,师兄是不是又要说什么了?要不然,我等你说完了,我再说;不过我就怕耽误大家的时间。”
“就是,李总,你刚才不是说了那么多了吗?现在我们就想听她说,听听她怎么给我们赔偿。”
人群中有人一句话将李东的话给堵了回去。
李东刚张开的嘴,冒到喉咙的话,又只好给咽回肚子里。
他摆摆手,摇头,表示自己不说话。
如梦眼里透出一丝狡黠,她抿了抿唇,接着刚才的话,“各位,你们什么时候亲耳听说我,让你们停止生产?”
众人相到看一眼,愣了一下,回答,“不是李总说的吗?”
“对呀,大家刚才在这里也站了这么久了!我想问一下,我何时又对我师兄李东下个命令,让他停止生产?更何况,大家也看见了,他会听我的吗?”
“师妹,你不是说赔偿吗?还扯那么干什么?”李东见事情不对,开口扭转话题。
“怎么?李兄这些不想让我说话了?”如梦耸耸肩,用手一摊,朝大家看一眼,意思,你们看,我没有说错吧!
在场的员工瞬间被提醒,恍然大悟。
“李总,就让她把话说完吧!”
“你们傻呀,大家不是想听赔偿吗?干吗?老扯刚才的,她这是不想赔钱的态度!”
人群里有李东的人,借此怂恿,以达到李东的目的。
如梦朝李东和人群里刚才说话的人轻蔑瞪一眼,正在开口。
马晓青急得在旁边抢话道,“那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姐还奇了怪了,你们可真是太听话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东,“停产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让你停你马上就停; 现在小梦梦想说一两句话,几分钟的时间,你怎么就不听话了?嚷着要赔钱?大伙儿难道还没有看明白,这一切都是他导演的戏。”
她又指着刚才在人群里说话的中年男子,“喂,你出来?”
那男子瞪着眼睛,怒视地站着不动,“你谁呀?我干嘛要听你的,你让出来就出来,老子偏不出来。”
“不出来也好!那我就问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众人都把视线看向刚才说话的男子,“哦,他叫李家强。”
有人帮他回话。
“李家强,是吧?你和李东是什么关系?不会又是李东的侄儿呀,或者旁戚之类的吧?”
马晓青鄙夷地瞪着那男子问。
“唉,你怎么知道,他还真就是李总的堂侄儿!”众人呵呵一笑。
马晓青双手一拍,“各位,我想大家都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多说,这其中的事理,大家肯定比我还清楚。”
她又指向如梦,“我是小梦梦的同学,最好的朋友,来梦霞之前,小梦梦说给我说了,在座好多都是跟着梦霞一起走过来的,她非常感激各位,怎么舍得赶大家走呢?”
众人被她的话说得一下静了下来。
“是的,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大家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们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让梦霞停产,将大家赶出去; 现在我们家已渡过了危险期,更不会让梦霞停下来。”
如梦借此补了一句。
“那刚才李总说的话?”众人质疑。
如梦语气恳切,“师兄的话,并不代表我说的话!大家刚才也瞧见了,我也不可能指挥得动我的李兄。”
“哦,... ...”众人似乎已明白了什么。
“大家也知道,自从我父亲去世,梦霞一直都是师兄接过去在管理,算一下已经快半年了。这半年里,我们从来没有来干涉过梦霞,但是师兄从来也没有向我们说起过梦霞的任何事情。”
如梦平静地叙述着,“哪怕是我们被逼债,他也不曾提起从梦霞拿出一分一毫来支持我们。梦霞从那一刻起,在他看来,又理所当然成为了李家的企业。”
众人一片沉默,有些人眼神里已透露出不屑。
“我死里逃生回来,想找他就梦霞的事情寻一个处理的方式,他却说梦霞是他撑活的。本来我是报着感激的心,想将梦霞转让给他;谁知他却觉得梦霞应理所当然归于他李家。包括我从今天从进门到办公室里,他已将以前我父亲的部下全部换了人,换成了李家的人,而且公然说这是李家的天下。”
如梦越说越悲愤,声音里还有一丝哽咽。
众人都流露出同情的眼光,有人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早已没有了愤怒地情绪。
“各位,梦霞是我父亲一手创下来的,所有人希望梦霞停下来; 作为殷安庭的女儿,我也不会让它停下来; 我只会希望它经营得越来越好!但是我却不愿意将它拿给害我父亲的经营。”
如梦铿锵有力地表态。
“如果当初没有那场质量事故,梦霞就不会走下坡路; 我父亲就不会病倒!我想在座地各位,你们都在车间里,不是不知道此事吧?”
她这么一说,许多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如果真要论起责任,各位都是当天在车间里生产的人,而我师兄当时直接就在管理车间,如果说出了质量事故,我父亲是法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如果论起具体的责任来,直接管理者和操作人也应该负有责任的。”
众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小殷总,你说这个话,我们承认是有责任!老殷总当时很少来车间,都交给了李总管理,我们在操作,我们是有错。”
秦大姐在下面率先出声,面露后悔。
“都怪我们太粗心,没有把好质量关,让老殷总累得病倒,还赔了很多钱。”
“谢谢秦大姐!”如梦眼含泪花,声音哽咽,“可是就是这样,我父亲又何曾追究过各位的责任?如果要说梦霞走到今天这个样子,真正的根源其实就在于他!”
如梦指着李东厉声呵斥,“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梦霞,可出事的当天,你在哪里?你身为车间一线人员,不在现场管理,却在上班期间,将班组长全部叫到外面去打牌,你是何居心?”
“你,你,你胡说?”李东仿如被如梦说中了心事一般,脸色如土, 吱唔着又手不知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