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的背上仿佛长了眼睛。
在斜肩男起脚的刹那,他已骤然拧身,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旋转了半圈,不仅完美避开了那记阴险的扫踢,更在转身的同时,一记凌厉无比的高位鞭腿如钢鞭般甩出!
“啪!”
一声脆响!
脚背狠狠抽在斜肩男仓促格挡的手臂上。
巨大的力量根本挡无可挡,斜肩男只觉得手臂剧痛欲折,整个人被这股巨力带着横飞出去,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板上。
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捂着手臂,痛得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听见急促的抽气声。
训练场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学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央那个挺拔的身影,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敬畏,以及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那电光石火间的凌厉反击,那举重若轻、深不可测的实力,彻底击碎了所有质疑和喧嚣。
“老板!”缓过一口气的廖安生,强忍着疼痛,艰难地站直身体,对着温言,恭敬而清晰地喊了一声。
如梦站在人群边缘,耳中“嗡”的一响。
老板?温言……竟然是这家格斗馆的老板?
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按在心口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什么长久以来紧绷、抗拒的东西。
随着那声“老板”的落下,如同冰封的河面骤然被春阳击穿,“咔嚓”一声,彻底碎裂、消融了。
原来他就是觉醒的老板,前几天自己还居然当着人家的面,说觉醒不好。
怂恿温言不要在这里学习,说老板的人品不行,不讲信用。
如梦的脸此时如挨着火炉一般,烧乎乎的。
想想这几天和温言共同经历的事情,看来成岭说的都是实在话,反倒是凭自己认知对人家多了许多的成见。
她怔怔地望着场中那个瞬间平息风暴、掌控一切的身影,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敬服与探索欲的热流,悄然在心底涌起。
相对于此时的温言,她感觉自己显得是如此可笑而浅薄。
而他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揭穿过自己。
温言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如梦脸上片刻,那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洞悉的了然。
他没有多言,只是转向廖安生,沉声吩咐:“扶他去处理一下。”随即,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训练场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还有没有想要比试的?”温言淡淡地征询在场的人员。
场上一片清风雅静,只有沉浸在刚才的打斗中的呼吸声。
“既然大家没有什么异议,那我就说两句。”他缓缓开口, “刚才发生的一切,无论输赢,都是格斗路上最真实的教材——力量、技巧、规则,还有人心。”
他目光扫过每一个学员,最后停在如梦身上,那眼神平静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如果还在犹豫的觉醒是否有实力的,我遵从你们的意见,愿意学的,留下来,不愿意的,我们不勉强。”
温言话音未落,如梦已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站到了场地的最前排。
她抬头,目光灼灼地迎向温言的眼睛,那里面,再没有一丝迷茫与抗拒,只剩下一种近乎纯粹的、亟待燃烧的专注。
“教练,”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在安静的场馆里格外响亮,“请开始吧!”
此刻,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汗味与皮革气息,而是某种更为锐利的东西。
温言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只是目光如尺,丈量着如梦站立的姿态。
他脚步无声地靠近,动作简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手轻托她的肘尖,一手扶正她微倾的肩线。
“这里,才是你的盾。”温言的声音低沉,指尖点在她重新绷紧的肩胛位置,带来一阵微妙的酸胀感,“盾若不正,何以护身?”
汗水悄然从如梦的额角滑落,滴落在训练场的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印记。
她屏住呼吸,努力感受着肩背肌肉被强行唤醒的灼热与颤抖,像一把未经打磨的剑,正被投入淬炼的炉火。
那些过往对这家店老板的偏见与轻视,如今被彻底碾碎,化为此刻脚下坚实的支撑点。
当天训练结束。
如梦收拾妥当,去洗了澡出来,已不见温言。
想到自己前几日的可笑行为,她不好意思去找他,趁着众人下楼,她跟着人群,趁此溜下楼,打算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去。
刚走到大门口,一道身影挡住了视线。
如梦抬头,温言有些散漫又随意地转过身来,带着懒懒的笑容盯着她。
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在训练场上严谨,不苟言笑的样子。
“怎么?如梦小姐,连招呼都不和我打一个,就想溜?”
如梦的脸还留运动过后的浅薄红,被温言一取笑,又恢复到满脸的绯红。
“你好!温总,没有想到,我们还真应了那句,不打不成交!”
如梦有些羞涩的伸出葱白的手,委婉地说,“不是想溜,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见你。”
温言睨一眼如梦如玉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伸出带着薄茧的手握住。
“你可是我在青市的唯一一个朋友,你就这么忍心丢弃我,这两天连一个电话都不来一个,你可真狠心啊!”
“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梦低眉, 将手收回来,真诚地道歉,“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也为了庆祝觉醒今天开业,今天晚上我请客。”
“好啊!我正在愁今天晚上没有地方吃饭呢?”温言伸手作个请势,让如梦和自己并排走,一边安慰如梦,“不存在对不对得起啊!你那天不是已经请我吃了中午饭,而且还给我当了向导,咱们扯平了。”
拉开军绿色的越野车,如梦上车,他贴心地要为如梦系上安全带。
“不用,我自己会。”
温言的随和让如梦很快就轻松起来,“你是师傅,我是徒弟,哪有师傅为徒弟系安全带的。”
温言的牵着安全带的手停顿在半途,打趣笑道,“也是,那是不是应该徒弟为师傅系?”
“可以啊!”如梦毫无压力,就像对好朋友一样随意,“那你放了,我系好了,就给你系。”
“但是,作男人和女人,男人为女人系,这是应该的。”温言手拿着安全带的卡子,给如梦卡下去。
“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美女,更应该由我来代劳,这算是你给我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