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技术科回复 —— 周海涛有前科,五年前因为打架斗殴致人轻伤,被拘留过十五天,还留有案底。
“有前科,还开得起奔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刘秧看着周海涛的照片,眉头皱了起来。照片上的周海涛留着寸头,眼神锐利,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不像个普通的生意人。他想起林纾交代的 “查社会关系”,立刻让小赵查周海涛的工作经历和人际关系网。
下午,小赵带来了新的调查结果:“周海涛现在在一家叫‘鑫源拆迁’的公司上班,职位是‘项目经理’。这家公司成立才两年,但承接了不少市区和周边县城的拆迁项目,背景挺复杂的。”
“鑫源拆迁?” 刘秧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之前查顺达物流时,顺达物流的法人名叫 “赵伟”,而 “鑫源拆迁” 的股东名单里,竟然有一个和 “赵伟” 同名的人。“查一下这个‘赵伟’是不是顺达物流的那个赵伟!” 刘秧立刻说道。
小赵通过工商系统比对信息,发现两个 “赵伟” 的身份证号码完全一致 —— 顺达物流的法人赵伟,竟然也是鑫源拆迁的股东之一!这个发现让刘秧心里一震:顺达物流是用来转移赃物的空壳公司,鑫源拆迁很可能就是这个犯罪网络的 “资金中转站”,而周海涛,就是连接这两家公司的关键人物。
刘秧立刻把调查结果汇报给林纾。
林纾把几张关键线索照片在会议桌上排成一排时,窗外的阳光正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从顺达物流暗格账本里的可疑数字,到清和县空壳公司的资金流向,再到鑫源拆迁周海涛与交警队辅警李建军的茶楼密会,最后是莲花镇工地仓库的神秘车辆 —— 这些曾零散的线索,此刻像被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在桌面上勾勒出一张清晰的犯罪网络图谱。
“周海涛负责对接赃物销赃,李建军提供内部情报,赵伟通过顺达物流和鑫源拆迁搭建中转网络,背后还有没露面的主谋操控全局。” 林纾的指尖从 “周海涛” 的照片滑到 “李建军” 的资料上,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凝重,“现在就差最后一块拼图 —— 找到他们传递核心指令的证据,还有李建军收钱的直接凭证。”
刘秧站在桌旁,把一叠监控截图推到中间:“我们跟踪了李建军一周,发现他每周三下午都会去‘茗香阁’见周海涛,每次见面不超过四十分钟,离开时周海涛都会塞给他一个牛皮纸信封。另外,李建军家小区的监控显示,上个月有个陌生男子给他送过一次大包裹,看起来沉甸甸的。”
“牛皮纸信封?包裹?” 林纾拿起一张截图,放大后能看到周海涛递信封时,手指刻意挡住了信封开口,“这里面很可能是现金,也可能是加密 U 盘。技术科能不能恢复他们在茶楼的通话记录?”
“茶楼包间隔音太好,我们的监听设备只能捕捉到零星声音,没什么有效信息。” 负责技术的小张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不过我们查到李建军妻子的住院记录 —— 他老婆上个月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医疗费总共花了十三万,而李建军的工资卡余额,在手术前突然多了五万块。”
这个信息像一道光,照亮了之前的疑团。林纾立刻让老陈调取李建军的完整银行流水,结果显示:那五万块来自一个匿名第三方账户,而这个账户的上游资金,竟然与鑫源拆迁的一笔 “拆迁补偿款” 有关联。更巧合的是,转账时间正好是李建军第一次去 “茗香阁” 见周海涛的前一天。
“经济压力成了他的突破口。” 林纾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心里泛起复杂的情绪。他见过李建军的档案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辅警制服,眼神里带着基层工作人员特有的憨厚,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为了钱背叛职责。可十三万的医疗费对普通家庭来说,确实是压垮人的重担 —— 一边是重病的妻子,一边是坚守多年的纪律,李建军最终还是选了最不该走的那条路。
“安排两组人,一组继续盯周海涛,重点查他和鑫源拆迁、莲花镇仓库的联系;另一组盯着李建军,记录他的所有对外接触,尤其是和陌生号码的通话。” 林纾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组员,“证据没收集全之前,绝对不能打草惊蛇,我们要等一个能同时咬住两人的机会。”
接下来的五天,调查组像一张绷紧的网,悄无声息地笼罩着目标。跟踪李建军的组员发现,他每天下班后都会先去医院看望妻子,然后绕路去一家便利店买烟,每次都会在便利店门口的公共电话亭停留几分钟 —— 显然,他在刻意避开手机通话,用公共电话和中间人联系。
而跟踪周海涛的组员则拍到,他每周五下午都会去鑫源拆迁总部,进去后会在老板办公室待一个小时,出来时手里会多一个黑色公文包。有一次组员冒险靠近,隐约听到办公室里提到 “莲花镇”“今晚转移” 等字眼,结合之前仓库的神秘车辆,林纾判断:对方很可能计划在近期转移赃物。
“收网的时机到了。” 周五清晨的会议上,林纾把一份详细的行动方案放在桌上,“今天下午三点,李建军会去‘茗香阁’见周海涛,这是他们固定的接头时间;同时,鑫源拆迁的赵伟会去莲花镇仓库,准备转移赃物。我们分三路行动:一路在茶楼控制李建军和周海涛,一路去仓库拦截赃物,一路去鑫源拆迁抓捕赵伟。”
他顿了顿,拿起李建军妻子的住院病历,声音软了几分:“对李建军,尽量不要在医院附近行动,也不要让他的家人知道,毕竟他妻子还在恢复期。”
下午两点半,“茗香阁” 茶楼周围已经布下了暗哨。刘秧带着组员伪装成茶客,坐在一楼大厅,目光时不时瞟向二楼的 “松鹤厅”—— 根据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