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兔软软在一阵熟悉的、带着凉意的温暖怀抱中悠悠转醒。
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拆开了。
身体残留着昨夜被过度索取的酸软与无力。
她无力的掀开一条缝,正对上一双心满意足、甚至带着几分慵懒餍足的湛蓝眸子。
帝熙侧躺在她身边,黑色的发丝有几缕散落在她颈间。
“醒了?兔子。”
帝熙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臂收紧,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冰凉的皮肤紧密地贴合着她。
语气里却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炫耀。
兔软软积攒了点力气,用力推了他一下。
纹丝不动。
反而被他低头在额上重重亲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响。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水润的红眸里满是控诉。
偏偏嗓子也有些哑,说不出太有威慑力的话。
帝熙见她这副模样,心情更是大好,难得殷勤地先一步翻身下床。
他赤着上身,动作间,劲瘦的腰身上几道暧昧的红色抓痕若隐若现。
他却毫不在意,仿佛那是某种值得骄傲的勋章。
他从一旁的架子上取来一套干净的衣服。
“我帮你穿。”帝熙凑近,湛蓝的眸子里那股子得意劲儿几乎要溢出来。
兔软软脸颊“轰”的一下红透,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兽皮衣,手忙脚乱地自己穿好。
整个过程都避开他那如狼似虎的目光,不理会他那假惺惺的“弥补”。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早餐时,洞穴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兔软软走路的姿势略显不自然,双腿间还带着些微的酸胀感。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无异,但那细微的僵硬还是落入了几个心细如发的雄性眼中。
崽崽们倒是没察觉到大人们之间的暗流汹涌,他们精力充沛,围着兔软软叽叽喳喳。
“阿母,你怎么看起来好累呀?”
星澜最先发现,他凑到兔软软脸颊边,蓝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是不是昨天给我们做大餐,太辛苦了?”
“对啊对啊,阿母做的叶包烤鱼最好吃了!”启晨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回味。
不等兔软软开口,帝熙已经抢着回答,他长臂一伸。
自然而然地将兔软软揽进怀里,一脸正经地对着崽崽们说,
“阿母昨晚为了奖励我们这些大功臣,给大家做了那么多好吃的,当然辛苦啦!所以我们今天,要更疼爱阿母,不能惹阿母生气,知道吗?”
他说着,还故意在兔软软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
那力道和位置,都带着某种暗示。
兔软软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她暗暗在帝熙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
帝熙被掐得“嘶”了一声,却舒服地眯了眯眼,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白泽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氛围。
他将一杯温热的水推到兔软软面前:“软软,先喝点东西润润喉。”
“谢谢白泽。”兔软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水喝了起来。
千臣开口:“昨天开垦的土地,还需要规整一下,做些简单的分垄。”
“嗯。”阿洛点头:“一会儿我去引水源过来,确保到时候傀儡能用到。”
帝祁则看向兔软软:“花园那边,昨日送来的花草傀儡们已经种植完了,等会儿我出去收一些。”
兔软软听着他们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今天的活计,心里稍安。
昨晚的荒唐被暂时抛诸脑后,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种植和积分。
她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好,那我们吃完早饭就分头行动,帝熙,你今天……”
“我当然是陪着兔子!”帝熙立刻接口,语气不容置喙:“兔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要保护兔子,免得某些不长眼的杂草树根伤到你!”
“……”兔软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宣示主权。
一顿早餐,就在这种夹杂着几分戏谑、几分体贴,以及崽崽们天真烂漫的笑声中结束了。
帝熙如愿以偿地黏在了兔软软身边,鞍前马后。
一会儿帮她拨开挡路的枝条,一会儿又殷勤地递上水囊。
那副“忠犬”模样,看得其他几个雄性暗自好笑,又有些牙痒。
而帝祁和白泽已经出去,现在正在广场中央。
帝祁,面容冷峻,蓝色的眸子平静无波,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在他心中掀起波澜。
白泽站在他身侧,银发在晨风中微微拂动,紫色的眸子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审视着归来的一行人。
那里已经有兽人在等着了。
个个模样算不上好,个个灰头土脸。
不少兽人身上还带着新添的伤口,血迹尚未完全干涸,显然经历了一番苦战。
疤鼠几步抢到帝祁面前,“噗通”一声,将身后一个最大的兽皮袋放在地上,袋口敞开,露出一堆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花草。
“帝祁!白泽!”疤鼠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他喘着粗气。
“我们……我们找到了!银边龙舌草,还有……还有其他许多珍稀的花草!这一路上……可不太平,差点……差点就回不来了!”
他含糊地提了一句途中的艰险,目光却死死盯着帝祁,那份灼热的期盼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雄山和其他几个兽人也将各自的收获堆放在一起。
一时间,各种花草的清香与泥土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在广场上弥漫开来。
围观的兽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发出阵阵惊叹。
那些花草,虽然有些在采集和运输过程中受到了些损伤,显得有些凌乱。
但种类之繁多,数量之庞大,远超他们之前的想象。
帝祁的目光扫过那堆积如山的花草,没有立刻说话。
他弯下腰,随意拿起几株,仔细查看。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神情专注而冷漠,仿佛在检查一堆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货物。
广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帝祁身上,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