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可不得了。万一要是耽误了册封,唐国和突厥恐怕都得来找乌斯国问罪吧?”我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让福陵城的人也听见。
“马先知,其实我们早就派人进山了,但玉瓶寨说什么也不肯放人。而且听说他们现在又有了更厉害的秘密武器,所以我们才一直不敢贸然出兵。”刘善因身后的黑石军解释。
“一伙山匪能有多厉害?无非是会点装神弄鬼的把戏。背后肯定是有你们官府的人撑腰。”显然刘善因并不相信。
此时我已经想到了猪八戒逃班的理由。
“几位官差您看,相比于造车,肯定是唐国使团被劫这个事更重要。我虽然和玉瓶寨不太熟,但他们的火药术毕竟是从我这偷去的,还能给我几分薄面。要不你们先回去,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完再说?”
福陵城的官差自然也能分得清轻重,礼貌告辞后便回了城。
刘善因看到整个村子都是汉人,倒是也放心。便随带着将护送他的两个黑石军也往外撵,只是刚关上院门就后悔了。
“马文赛,没想到你也是个罪犯。”两只妖怪一出来着实吓了他一跳。
安抚了一会儿,刘善因这才详细地说了一下情况。原来西突厥这边内乱一直很严重,去年肆叶护可汗人还没死,阿史那泥孰就已经被多个部族拥立成了可汗。而这个泥孰可能对于目前的国际局势看的比较明白,再加上他曾经和李世民拜过把子,于是他很快就向唐国称臣了,所以才有了这次唐国皇帝册封突厥可汗的先例。
使团一行共一百四十人,原先想着乌斯国国王刚刚入唐朝见过皇帝,此时路过他们国家应该比较安全。没想到刚到玉瓶山就遇见了山匪,那山匪的火药“轰轰轰”一炸,马和人都惊了,当时大多数人都被颠下了马。刘善因纯属于运气好,被疯马背着一路狂飙,这才逃了出来。
“马先知,那山匪若是能卖你情面,可先让他们将人放了,还有旌节、诏书、印玺、官服和冠冕这些东西先还回来。而其他随队的财物可暂时送与山匪。等我书信回伊州调来了兵马,到时再来剿灭山匪。若此事能成,必有重谢。”
“刘少卿,调兵这个事得先缓缓。黑石城的人并没有骗你,那帮山匪确实有大杀器,现在几千兵马根本拿不下他们。还是等我先去玉瓶寨看一看再说吧。”
我稳了稳刘善因,拉着精细鬼伶俐虫一起去了玉瓶寨。我觉着对于刘善因的诉求,玉瓶寨应该还是很容易答应的。只是不能让他们立马就把人放了,在放人之前,我得先想出一个让福陵城的人觉得玉瓶山没我不行的办法。
结果等我们到了玉瓶寨,心底的石头终于悬了起来。使团的人倒是没事,一百三十九个一个也不少,但衣服都被扒了。一个假的唐国使团已经在去往收保护费的路上了。而这次他们的目标也不是那些小国,直接就是奔着突厥的硫磺去了。按他们的话说,册封可汗的所有东西他们都会原数带给泥孰,而他们只是借使团的衣服赚点配送费。
玉瓶寨不仅暂时不肯放了使团的人,还让我给刘善因和黑石城带话:如果有人提前把使团被劫的消息泄露了出去,让他们的兄弟落入险地。那这些真使团的人都得给他们的兄弟陪葬。你别说,他们的这套操作倒是让我有了很多的时间。唐国使团的目的地在碎叶城,来回至少得几个月。
刘善因知道后很是恼火,但也毫无办法。只能先在高老庄住了下来。
而这一住就是半个月。这期间黑石军倒是硬着头皮进了一次山,但看到秘密武器“轰”的一声就打断了好几棵树,瞬间就老实了。我也去磨蹭了好几回,倒是给我要回来俩人,如此一来,福陵城的官差也拿我没了办法。
又过几天,伊州那边的人来了,一百轻骑,苏定方也在里头。但我估计也没卵用,因为之前所有威逼利诱的话我都说过了。可当我领着苏定方到了玉瓶寨,却被他们立即绑了起来。开始我还以为是苏定方的唐军身份暴露了,再等我看到其他使团成员也被拉出了洞外,似乎要被处决时。才意识到出了大事。
“你都把我们假冒使团的消息泄露给谁了?”一个不认识的山匪朝我吼道。
“我一直在山里,都没出去过,肯定不是我泄露的。”我连忙解释。
接着他们又用圣火对苏定方询问了一番,虽然暴露了唐军身份,但他确实刚到玉瓶山,不管发生什么都应该和他没关系。而这帮山匪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他们一百四十人假冒使团,结果半路被埋伏,只回来四个,其余人全死了。
刚刚那个朝我吼的山匪就是这次计划的带头人何禄。据他所说,他们刚到处月驻扎下来,他便和三个同伴去打听突厥哪里硫磺多,可等他们再回来,便看到处月部的士兵在搬他们同伴的尸体。
“知道这件事的也就黑石城、高老庄和伊吾城。黑石城的人肯定不会,因为毕竟之前警告过他们了。要是唐国使团的人在乌斯国死了,他们很难交代。高老庄也不可能,这事和他们没关系。而伊吾城知道的晚,他们也赶不上去给突厥报信啊。”我一条一条地梳理着,给所有人都脱了罪。
“会不会是你们自己人中出了奸细?”苏定方这一句又让山匪们炸了锅。
确实有可能啊,之前他们又不是没出过叛徒。
接着他们还真打算让我们所有人去给他们死去的兄弟陪葬,万幸的是这些咋咋呼呼的山匪虽然声音大,但人数并不占优。山匪里还是有脑子的人多些,投票没有通过。
我们只被关了一天,突厥那边就传来了新的消息。突厥人传言:唐国的皇帝没有权力来册封突厥的可汗,所以唐国的使者才会遭受上天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