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知道,一直以来,他的吻,对于阮青梅来说,都如同打开她全部身心的钥匙,
不管两个人之间闹了多大矛盾,只要一吻,阮青梅似乎马上身心都会向他投降。
然而,这一次,庄寒的计划落空了,
当他的嘴即将碰到阮青梅的时候,阮青梅尽最大限度地扭了头,避开了他的吻,
他的双臂控制着阮青梅的身体无法大幅度地移动,仅靠脖子和头的移动,距离实在限,他迅速控制住了阮青梅的头,用力吻了过去,
然而,他接下来发出一声惨叫,嘴里溢出了血迹,在刚刚点亮的路灯下,嘴角的血迹,看起来暗暗的。
他放开了阮青梅,退后几步,呲牙咧嘴地发 出了痛苦的“咝咝”声,然后蹲了下去。
阮青梅本能地想跑,跑了几步却又拐了回来,弯下身子看庄寒,
“没事吧?我没有太用力啊,”
庄寒低着头,身下的地面上,已经滴了了一些暗色的痕迹,他的眼睛满含怨毒,怒视着阮青梅,
但却没有说一个字,
可能,舌头太痛了。
阮青梅去扶他,
“啊,不会舌头咬掉了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庄寒眼含怒火,一把推开她,她一个趔趄,摔倒在路上,以狗吃屎的姿势。
她觉得鼻子被撞到了,生疼,她感觉到鼻子处有点湿湿的,手一抹,也见了血,
她爬起来,转头直视庄寒,
“好,我也流血了,扯平了。”
庄寒扭曲着脸,模糊地说了三个字,
“算你狠。”
然后大步离开了。
阮青梅看着他走开,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血水好一会,都忘了去包里掏纸巾擦鼻血。
她一阵后怕,如果刚才庄寒继续揍她,她指定无还手之力的,
庄寒可是一身的腱子肉。
阮青梅站在原地待了好久好久,直到听到阮四月打电话给她,她才认真的擦干净脸,慢慢走回家里去。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去,阮四月看到她的神情,觉得很不对劲,凑过来坐在她身边,
“谈得怎么样?”
阮青梅看看着阮四月,
“我想出去住一段时间。我不能在这里,给你惹祸。”
说着就起身去收拾行李,
“怎么了这是?”
阮四月很纳闷。
庄寒虽然人挺渣的,但不是那种动不动打打杀杀的人,就算两个人谈得不愉快,应该也不至有暴力倾向。
“我把庄寒舌头咬了,我怕他来报复。
我不能给你遭祸,我出去租个房子,回头,他再找我,我就跟他说,我出去住了,不让他再找到这里。”
阮青梅说。
“什么?你不会咬掉他舌头了吧?”
“没那么严重,我又不傻,应该就是一点流血吧,
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搬走吧。过一段,确定安全了我再搬回来。”
“你搬走,你一个人,如果他找到你,你不是更不安全吗?”
阮青梅惨然一笑,
“那也是我活该的,我不能在这里拖累你。”
阮青梅收拾几件简易的衣物,还打包了一床薄薄的被褥,就往外走,阮四月跟上去,
“你都没有找到房子呢,这会子都晚了,你去哪里去,要找房子也等明天吧。”
“没事,又不是长租房,随便找一个小房子就行了。”
阮青梅说,
“我就去雷哥附近找一个,那里的房子便宜好找。”
“那,你找到房子,一定不要告诉庄寒。”
阮四月对阮青梅一点也不放心,这个脑子进水的女人,真猜不出她什么时候能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阮四月想陪着她去房子,却被阮青梅推了回来,
“现在,我就是一个炸弹一样,庄寒刚才虽然没有打我,保不齐回去后,越想越生气,就回来找我麻烦了。”
阮四月虽然不放心,阮青梅还是坚持一个人走了。
好在这里的房子好找得很,阮青梅打了摩托车走到居民区,不大会就租下了房子。
在这里想租房,如果对于阳光,价格环境等不太挑剔的话,那是分分钟就租到了,
因为到处都是一栋紧挨着一栋的居民楼。
阮青梅租下房子就给阮四月打电话,阮四月也放下心来,再次叮嘱,
“青梅,你的住处,一定要对庄寒保密。”
阮青梅答应称是。
然而,阮青梅很快她就接到了庄寒的电话,不是庄寒说话,而是,庄寒的新对象,
“阮青梅,你真够狠的啊,你知道不知道,如果庄寒再报警,就可以告你一个故意伤害罪,给你抓进去!”
阮青梅嗤地冷笑,
“那就报警啊,谁怕谁,他诈骗我巨额财产,我还没有报警呢。”
听小三的语气,看样子对庄寒还是心疼有加,
女人啊,尤其是怀了男人孩子的女人,总是对这个男人的容忍底线一再地降低。
阮青梅可以想像到,庄寒回去,那女人一边骂庄寒一边却心疼庄寒的样子。
像极了以前无脑的自己。
对面的女孩却哐哐一顿输出,把阮青梅骂了个狗血淋头。阮青梅瞬间有点后悔自己对那女孩的同情。也许,都是她活该。
阮青梅以为,庄寒还会再次骚扰她,没想到,这一通电话之后,庄寒那边再也没有打来电话。
直到三天后,她才再次得知庄寒的消息。
不是庄寒的电话,也不是小三的电话。
而阮四月从电视新闻上看到的,庄寒站在一个二十多层高的楼顶上,双臂伸展,意欲跳楼。被消防员趁他一个不防备,向后抱摔。
庄寒没有死成。
阮青梅提心吊胆地过了半个多月,没有再接到庄寒的电话。
然而没有消息,她却不能完全放心。她最后还是打通了庄寒的电话,想了解一下他的近况,以判断自己的危险是否彻底解除。
电话接通,依然不是庄寒,而是那个女人,
“你还好意思打来电话?贱人,”那女人骂道。
阮青梅一时不知道,对方骂的是谁,明明是庄寒绿了她,明明对面那女人抢了她的男人,现在,对面却堂而皇之地骂她贱人。
“你把庄寒害苦了,还要害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庄寒呢?”
阮青梅不想这个无脑的小三计较。她只想知道庄寒的近况。
“你还想干什么,你把他害成了赌鬼,还不放过他吗?”
什么,她害他成赌鬼?
小三的脑回路果然不同寻常。
突然,电话里响起惊天动地的炮声。
阮青梅不明就里,电话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声音,
“贱人,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我们今天结婚呢。你听我们的喜炮!”
阮青梅没有挂掉电话,对那骂声一点怒意也没有,她淡定听着对面的震天炮声经久不息,仿佛看到了对面那蠢女孩未来悲剧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