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我回去一趟。没说我要离职回京都。”
“当初过来海城，我就没打算要回去。毕竟，海城才有你。”
季墨琛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解释。
这些话，季墨琛早就想说了。之前没说起，就是害怕将这些话说出来，宁曦会选择逃避他。
她实在是太喜欢逃避了，每次他想确认跟她的关系时，她总会岔开话题，或者是沉默不语。
他其实知道她的心意。
其实她也不是一个擅于隐藏心思的人，很多心思昭然若揭。
可是，他还是想让她认清自己的心意，所以，他一直都在耐心地等。
对上季墨琛漆黑如墨的眼眸，宁曦有一瞬的错愕。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季墨琛当初回到海城来，就是因为她？
心中有一种名叫激动的情绪汹涌而过，久久不能平息。
过了好半晌，她才问，“所以，你一直以来跟我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开玩笑？”
季墨琛轻轻嗯了一声，“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喜欢开玩笑。”
宁曦久久没有回应。
记忆中，季墨琛总会突兀地从嘴里蹦出来一句，“你没嫁，我没娶，索性我们就凑一对得了。”，或者是，“不如考虑考虑我。”诸如此类这种话。
向来成熟沉稳，不苟言笑的人，说出这些类似于开玩笑的话来，确实是让她时常觉得费解。
也曾经想过，季墨琛并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只是她到底是不敢确认，怕自己自作多情，更惶恐，自己会把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当真，甚至抱有奢望。
奢望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会让人越来越贪心，越发地不满足于当前。
只是现在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确切的答案。
到最后，她还是抱紧了他。
*
宫池高级会所。
慕烨从一片灯红酒绿里走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司机开车，送他回天之都。
慕烨喝了点酒，微醺，半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宫池离天之都有五公里的距离，这个时候，路上的车不算多。
从宫池高级会所开车出来，司机每次从后视镜里面看到的都是同一辆黑色小轿车。
夜色浓重，雾气弥漫，根本看不清楚车的具体型号以及车牌号码。
起初司机也没将这事放在心里，以为是目的车恰巧相同，只是很快，司机觉得不太对劲了。
因为无论他将车速提高，还是降低，对方都会紧随其后。
更像是尾随。
司机没敢疏忽，及时开口跟后座躺着的慕烨禀报，“少爷，后面好像是有一辆车尾随着我们。”
听到声音，慕烨睁开眼睛。
只是微醺，头脑有些昏沉，但并不至于头脑不清醒。他手撑着座椅坐起来，回头往后看。
司机这时候也极为配合地将车速放慢下来。
刚好两侧有路灯，可以将身后的景象看得清明：
果然如司机所说，有一辆车紧紧尾随在后面。
黑色的车身快要跟黑暗融合在一起，两侧路灯黯淡，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车里的人影，但不真切。
慕烨也琢磨不透对方是冲着什么来的。
就在他准备让司机逼停身后的车时，身后的车却是打了个转向灯，从十字路口右转进了一条岔路。
慕烨酒醒了好几分，他就死死地盯着那辆车开远，最终消失在眼前。
从目前的状况看来，对方像是恰巧跟他们同行，才会给了他们一种被尾随的错觉。
可实际上，是他们太多虑了。
只是，慕烨下意识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也就看那一辆车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不太对劲。
毕竟刚才就着微弱的光线，他可以看得清明，对方的车上没有车牌，是一辆新车。
而且，对方明显是感觉到他们将速度放慢，这才选择从岔路上离开的。
很可能，是他的仇家。
他接管慕氏的那段时间里，谈生意时，不择手段，要说仇家，还真不少，所以他一时半会也琢磨不出来，到底是哪个仇家，跟着他的目的是什么。
想得心烦，慕烨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
车窗关得紧紧的，车里还开着暖气，烟味到底是有些呛人。
慕烨随手将身边的车窗降下来。
寒风灌入，将车里的烟味吹散了不少，也让慕烨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他抽了两口烟，手伸到窗外，掸了掸烟灰。
此时对面的车道，接二连三有车经过，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
很快他也就放松了警惕。
等到一根烟抽完，随手将烟头扔到车窗外，慕烨就将车窗升起。
天寒地冻的，迎面灌进来的冷风，刮得他眼睛疼。
也是车窗关上的瞬间，对面车道上，出现了一辆轿车，对方打着刺眼的远光灯。
夺目的灯光，让慕烨下意识眯上眼。
在驾驶座的司机也被刺得眼睛疼，皱了皱眉头，心里正骂着来车司机的没素质。
可是， 等他视线重新清明，再看眼前的景象，却是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