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方启爆发出的能量反应在不断攀升，几乎是呼吸之间就超越了历史峰值，朝着更高的层次不断迈进。
半空中光学隐形的小型飞船显露出来，所有程序被启源瞬间接手。
机械军团蔓延而出，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在周围的区域构造成防御网络。
“保护好主人的安全。”
战斗指令被下达到碎骨等人的程序之中，虽然绝大多数之后启源并不会干预碎骨等人的行为逻辑，但眼下情况特殊，它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与此同时，地轨卫星上的机动运兵平台和天空中不知凡几的天基武器也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有人企图靠近，那绝对会被炮火瞬间覆盖。
“明白。”
对于启源的话，碎骨等人倒是没有意见，执行着命令。
方启对于启源的安排并不清楚，不过他倒是也不担心，也相信启源会安排好一切。
而眼下，他正在感受着自己的变化。
体内的细胞在不断蜕变，五感产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无尽的数据流在跳动，方启脑海中尘封的知识与眼中的世界瞬间数据化，又或是说，世界在他的感知中剥去了具象的外壳，露出了由纯粹信息流和能量节点构成的真实骨架。
物质不再是单纯的物质，能量也不再是单纯的能量，而是一篇篇在等待被数据结构的逻辑代码。
“似乎，一切都变得更加纯粹了。”
这种感觉方启没有经历过，哪怕前一世他也是机械师，但从体感上来说，和现在也是完全不同的。
蔓延的械力好似他延伸的感官，可以侵入这些信息流和能量节点构成的框架之中，虽然暂时不清楚这种能力有什么作用，但方启能明显感觉到这很重要。
当海量能量被压缩提纯，痛苦指数瞬间突破阈值。
A阶的壁垒不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凝结在方启意识海中的。
就像是破茧成蝶，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挣脱那一层束缚着他基因的壁垒。
每一次冲击，都带来神经信息过载的剧烈灼烧感和意志被千钧重锤敲击的窒息感。
现实的时空感被彻底扭曲。外界可能只有一瞬，但方启的意识却在无穷的数据冲击中经历了成千上万次沉浮。
很痛苦，但是又有一种奇妙的舒适感。
而且，方启也感觉自己似乎离“人”这个身份越来越远了。
终于，在一切归于沉寂之后，以方启为中心蔓延出数公里的械力如潮水般褪去。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带着一抹幽深的蔚蓝光芒。
他看到了空气中残留的微弱辐射背景的粒子流轨迹，能通过能量密度变化透视大地深处数十米的结构。
能区分不同物质由内而外的分子热运动频谱。
世界不再是表面，而是一本随时可以翻阅的、由能量与信息构成的精装书。
体内奔腾的械力洪流，不再是之前溪流般需要引导的存在，而是如臂使指、磅礴如海。
他平静地站在原地，甚至刻意收敛了大部分能量，但一股无形的、源自生命本质的厚重威压却不受控制地悄然弥漫开来。
就像是以更高阶的生命在俯瞰世界，带着极致的平静与冰冷。
进阶带来的不是狂喜，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如同卸去枷锁后的深沉的宁静。
面板上刷过一连串的提示，按照惯例，每次进阶都会新增一批全新的专长和技能。
【检测到机械系全新职业知识】
【验证中……】
【验证成功……】
【机械系：虚拟机械师（A阶）已解锁】
传承树里，伴随着方启的进阶，包括尖端材料学，高端空间应用，异态能量，矩阵思维技术，超视距能量传输等二十多门不同领域的职业知识被补充。
也预示着机械系这个被方启创造出来的传承职业已经到达了尽头。
如果仅仅是依靠职业面板的话，A阶机械师，已经是几乎所有人能达到的巅峰了，至于更往上的路，那就要依靠自己摸索了，没有传承的可能。
直到现在，机械系已经是一条真正完整的成长路径了。
这些职业知识并不是全部，毕竟方启自己也没有掌握人联都所有技术，但作为基石已经足够了。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机械师，都会在这些基石的基础上开拓出更多的职业知识。
不过唯一的缺点是，这些职业知识定价还得一如既往的高昂，一门职业知识远比同阶的其他职业知识昂贵十倍不止。
“主宰。”
碎骨一行缓缓落下，恭敬的站在方启身前等待着他的命令。
方启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缓步朝着不远处正在降落的飞船走去。
“找个安静的地方，我需要熟悉一下这副新的身体了。”
每次进阶都宛如一次新生，他还需要适应适应。
而且这次进阶给到的专长不少，他也需要一点时间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