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某天她的这种自负却被他狠狠打击到,当时她们的校长是个退休返聘的老教授,十分热衷于给年轻老师介绍对象,而时远的外形又太过出众,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单身未婚,这在老校长眼中无疑是个香饽饽。
所以明里暗里常常给他介绍各种优质的相亲对象,这在班里完全算不上秘密,甚至更多的都是对于他的调侃,一开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不管介绍的女孩是什么职业,有多漂亮,时远都很少会同她们有什么后续,往往礼貌地吃过一顿饭后就不了了之。
可某天学校里新来了个女老师,年轻靓丽身材高挑,更重要的是她是时远的学妹,两个人在大学时就认识了,学校里都在传她是千里追爱才来到他们学校。
一开始她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传言,因为在她看来,两个人但凡真是有那么点意思,那肯定早就在一起了,不至于现在才搞黄昏恋,可接下来的走向却完全出乎了她意料,他们不但开始约起了饭,甚至空余的时间还一起单独出去约会,当然这些消息并非她亲眼所见,而是由班里的“顺风耳”转述。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她就像是久困在沙漠里的旅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捧水,明明用力紧握着,可还是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从指间的缝隙溜走直至消失不见,而唯一能够破解的方法就是在他挥发之前先一步将他吞下肚。
所以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面前,学校里的课也没有再逃过一节,她就像是一只吐着信子的眼镜蛇,利用面具卸下他的防备,然后在他不知不觉间吸干他身上的每一滴血水,甚至就连他下班后的那点空余时间她都要强硬地霸占掉。
而自从那次去医院看过他妹妹后,之后的每一个周末她都会带着各种礼物去陪伴那个孤单的小女孩,尽管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直接地开口约定过什么,却都默契的选择在周末里共同奔赴这一场不算约会的约会。
他会在医院里替她检查作业、抽查她试卷进度,甚至像幼儿园园长那样幼稚地勒令她不许剩饭,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她的胃已经痛了好长一段时间,多吃一点东西就会吐得天昏地暗,可每次看到他关心的眼神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哪怕碗里的东西是毒,她都可以甘之如饴的大快朵颐,只是每次吃完饭后她都必须找借口跑到厕所里大吐特吐,那种胃酸倒流的灼伤感像是要把她的肺给戳坏,她只能蹲在地下慢慢平复,直到身体不再眩晕,她就又可以站在他面前等待他的表扬。
而在认识他之前她根本无法想象,原来吃完饭也是一件值得被夸奖的事,他实在是一个太过奇怪的人,奇怪到她都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她的身体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就好似整个人都不再蜷缩颤抖。
而就在她以为这样幸福又纯粹的日子会持续很久时,事情又出现了转折,就好似她不配拥有幸福一样,某天在她如同往常那般去往医院时,恰好看到那个绯闻中的女老师提着大包小包来看他妹妹,两个人站在住院部的天台互相对视,气氛说不出的美好。
而她从来没在他脸上看过这样的微笑,那是一种惬意、欣赏、喜悦的目光,至少她不曾从他身上得到过,每次同她在一起,他总是喜欢板着个脸,偶尔还会被她的神经给折磨得直挠头,两相对比之下,她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就像是恶毒女配突然因妒生恨,黑化后直接无差别扫射所有人,她也失控地冲了上去,直接上前挎住他胳膊,一边挑衅地说着些是是非非的话:“时远,你怎么不等我就来了,今天不是说好了你要给我和西西做饭吃吗?”
果不其然对方被她的下马威给逼退,随意找了个理由便就此离开,只是临走之前又像是和她打擂台一样,对着时远说:“那我下次再来找你,你先和这个小妹妹聊吧。”
“下次约”“小妹妹”这两个词简直是在她雷区上反复蹦跶,她气不打一处来,作势要冲上去同对方理论,还是时远看出她的意图,一把揽过她肩膀将她往反方向带,明明来的时候心情还是好好的,可此刻她只觉得愤怒,无法发泄的愤怒。
她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束缚,仰起头气汹汹的问道:“你和她真的在谈恋爱吗?为什么你要让她来这里,我不允许你知道不知道。”
还没等他回答,她就发疯般地咬他手,一边大吼着:“放开我,放开我。”
时远没办法只能先将她松开,等她冷静下来后他才皱着眉头说道:“你真是欠管教。”
尽管他没再说什么,可她就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失望,满满的失望,就好似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孩子,明明只要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就能翻篇,可她却做不到了,反而变本加厉地说着一些戳他心口的话:
“对啊,我就是欠管教,你不是从认识我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吗?现在才来说,是不是嫌我对你的女朋友不客气,要给她讨公道呀。那你不用管我了,因为我就是单纯地讨厌她,讨厌她做作的语气,讨厌她死皮赖脸地追着你跑……”
她还要继续咆哮,他却伸手直接捂上她的嘴,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那天之后他们陷入了冷战之中,只是该辅导的作业他仍旧会继续教她,但再没有过去那样轻松惬意的氛围,她冷他便更冷,好似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逼着她道歉。
原本她还想继续同他冷下去,可每次看到他认真地帮她改着错题,面无表情地叮嘱她按时吃饭,她就狠不下心来再同他作对,可就在她准备服软时事情又有了变故。
某天教导处接到一封举报信,内容指向新来的女老师叶诗文,说她是走了后门才被招进来的,合同不合规,不应该被评选为高级教师,一时间风言风语甚嚣尘上。
她一心存着看笑话的八卦心态,却没想到火直接烧到了她自己身上,课间活动他把她叫到办公室里,质问她那封举报信是不是她写的,叶诗文一向成绩全优,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只能是别人嫉妒。
失望、痛恨、难过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那一刻她心痛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记得他的眼睛是那么的嘲讽,她甩开他的手,负气地说着反话:
“对啊,我本来就很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像你说的那样,自私、小心眼,只会污蔑别人、嫉妒别人,跟下水道的臭虫一样所有人都避之不及,那你又干嘛缠着我,犯贱吗?你知道吗?比起讨厌她,我更讨厌你,”
话说完没管他什么反应,她直接红着眼跑开,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将她紧紧环绕住,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墓地里,远离了人群,她内心久违地感受到一丝平静。
自从妈妈下葬后她便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此刻抚摸着灰白的石碑,那往日里折磨她已久的痛苦又黑压压地在她心里积聚,她扑倒在墓台上,压抑地哭出声。
脑海里只循环播放着他质问她时说的话,确实她就是在嫉妒,可她有资格吗,她没有,但她还是嫉妒了,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感觉像被他抛弃了一样。
那天晚上她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后,倒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忽然感到一阵虚无,就好似她本不该存在一样,她打开手机,里面都是他的未接来电,连短信都发了十多条,明明下午还那么生气,可现在却能摒弃前嫌地关心她,她的心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过了许久她才打开对话框回复了他的消息,又过了片刻,她最后看了眼手机后直接把它扔到了床下,那天晚上她即便闭着眼,却完全没有睡意,一直翻过来翻过去。
而第二天上学,她一进校门就看到了通知栏里公布了叶诗文的录取过程,所有资料清清楚楚地摆在上面,作不了一点假,没过多久不实举报的消息便逐渐散去。
而自从上次他们吵过架后,她就再也没单独出现在他面前,连去医院看西西都特地和他错开时间,还不许小姑娘告诉他,当然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幼稚地旷课玩消失,而是按部就班地像每个乖孩子那样按时上课,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只是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彻底底在她心底破碎了,每次在校园看到他和叶诗文并肩前行的背影时,她都觉得自己碎成残骸的心又碎了一点,她很想当面开口问他“你谈恋爱了吗?”“和别人吗?”她不知道这两句问话有什么差别,大抵只是因为她没法接受他身边的人不是她罢了。
可无论她内心做多少次准备,却始终还是开不了口,原本以为自己向来都只会搞破坏,可如果他真的能获得幸福,那她反而无计可施了,也是从那一刻起她坚定了自己要离开的想法。
而奇怪的是以前干什么都容易情绪崩溃的的她,这次情绪反而稳定了下来,甚至连力气都比之前大了几分,就像是勤劳的松鼠,为了过冬努力做着最后的储藏,而她也为自己的离开做好了所有铺垫。
她先是取出外公留给她的一部分钱,将它们存到了西西的住院账户里,又打电话找关系将她的病房升级成单人间,一边又联系墓地的人定期帮妈妈清理墓碑,做完这些她总算可以清闲下来。
她将准备好的安眠药连同一款度数不算低的烈酒一同带到了墓园,不知为什么小的时候她就很怕死人,更害怕那些至今都得不到证实的鬼,可现在一个人待在这阴森森的墓地里,她却一丝害怕都没有。
或许人就是这样,当地下躺着的是陌生人时就会生出无限恐惧,可一旦换成自己的至亲,一切就都无所谓了,她靠在妈妈的墓碑上,轻柔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好似这样就能同她靠得更近。
她一口又一口地往喉咙里灌着酒,明明马上就要结束自己的痛苦,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很想给他打个电话,或许是求救,又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临走的时候不想这么孤单,她在心里想着,如果电话响铃三声内他接不到,那她就不会再打下去,接不到也就接不到了。
可即便她是这么告诫自己,但心还是忍不住提了起来,嘟嘟嘟的电话声响起,她第一次觉得一秒钟居然可以这样折磨人,就在她觉得对面人不会有回复时,手机里突然传来他那冷淡又迷人的声音:“喂,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想哭泣,可又不想让他听出自己的异常,所以她只能吸着鼻子装作无事的样子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欠你一句对不起,我之前说的话不对,其实你很适合教书育人,我也很感谢你对我做的这一切……”
一开始她说的话还算正常,可随着酒精上头,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一股脑地借着酒疯撒了出来,到后来甚至说话都带着哭腔:“如果可以,我真想当你妹妹,让她拥有我健康的身体,而我只要你的悉心照顾就好了……”
“你真的喜欢叶诗文吗?她是长得很漂亮,工作也很厉害,可我也不差嘛,她能给你的我都可以加倍给你,我有很多钱你不知道吧,我爸就是盯着这一点才舍不得让我下去找我妈去,可我偏不如他愿,他逼死我,我都不会给他一分,可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你知道吗,我今天坐公交碰到了一对父女,他们从上车开始就一直说话,女儿抱怨月考发挥失常涂错了几道选择题,爸爸就在那安慰没关系下次注意就好,这么点小的屁事也能说这么久,我听着真的好烦好烦,恨不得立马下车……
“可好奇怪,我就坐在他们后面一直听,听那个小姑娘说她吃不惯食堂里的饭,说她最近在暗恋哪个小男孩,听到后来他们下车了,我都没挪脚。
“我一直以为自己不羡慕,也不需要这些,可当听到别的父女互相关爱吵闹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是嫉妒的,就像我会嫉妒你和叶诗文那样,我没法做到对你宽容……”
话说到这她又开始啜泣,含糊着嗓子委屈地喊道:“我给过你机会的,要是你没接到我电话,那我就不会再打扰你,可你为什么要接,为什么给我希望呢,要不是认识你,或许我早就消失了,托你的福又多活了这么久,可现在我真的很痛苦你知道吗?你让我太幸福了就会让我太痛苦。”
对面的人一直耐心地听着她絮絮叨叨,可听到后面就察觉到事情不一般,他慌乱地叫着她名字不停地问她在哪里,可她却没有回应,只是无意识地叫着妈妈,很快最后的一点电量也被耗尽,她看着手机屏瞬间熄掉,世界也归于沉寂。
药劲儿开始起效,她晕晕乎乎地将头贴在石碑上,整个人如同婴儿般蜷缩成一团,胃越来越烫也越来越痛,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迷迷蒙蒙中好似看到妈妈和外公在路的对面迎接着她。
可下一秒她就听到身后传来时远的声音,声音是那样的凄厉与焦急,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挣扎着剥开迷雾,然后就看到他慌张的脸,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处像是有火在烧,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只能用气音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也是来找我的吗?”
他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只抱着她飞快地往前跑,一边时不时拍着她的脸让她清醒,而等她醒过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当她睁开眼闻着医院惯有的消毒味,看到床边眼圈发黑异常憔悴的时远时,她才真正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离开。
她挤出一个笑容打趣道:“怎么一晚上你的胡子就能长出来这么多,真神奇。”
他没说话,只眼睛狠狠地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她不自在地转过头装无事人,他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直白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你就……”
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她反而笑出了声,抬头看着医院的天花板缓声说道:
“你知道吗?其实生和死就是河的两岸,有的人愿意乘船享受周边风景的春光,有的人却看腻了这一成不变的乏味,对于我而言,如果死亡只是河的另一边,那我就只是太过迫切地想要游到对岸仅此而已。”
他久久没有开口,只伸出棉签沾湿她那干到起皮流血的嘴唇,过了好半晌才说道:“我收到医院的消息说有人替我预留了很大一笔钱,足够西西做完所有手术以及后续的康复,我很感谢你这样做,但真的不需要,如果一切要以你的生命为代价的话,那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要认识你。”
即便他说话时的表情是那么的平和,可她却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生气,就好似她真的对他很重要一样,她不由为此感到窃喜,笑着说:“你不要有负担,这些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只是递一句话,划拉一下卡号而已。我愿意为你这样做,真的!”
他听到她这样说反应反而更加强烈,气得直接站起了身,只声音还刻意压抑着:“笨蛋,你知不知道生命有多么脆弱,要是我去的晚一点,或者我没接到你的电话,那我现在就不可能再见到你了……生命这么宝贵,不该被你这样浪费。”
她看着他发红的双眼忽然觉得走这么一遭也不算枉费,甚至他越难受她就越开心,只是她实在没脸将自己的喜悦直白地表现出来,她用力伸出脚轻轻踢了踢他的腿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的,本来我还想像以前那样用床单吊着天花板离开,快速、直截了当、也不会有什么反悔的机会,可我想要是我消失了以后,你这个傻子一定会来看我的,那我肯定不能让你看到我的身体是难看的、恐怖的,就算离开我也要漂漂亮亮地离开……”
“其实我吞掉那些药的时候真的没觉得痛苦,我只觉得解脱,还有一点点不舍,因为你实在太好了,好到我都有点不想离开了,可是你现在也像他们一样开始讨厌我了,那我的存在也没什么意义了……”
“一开始我也不想再打扰你了,可是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墓地,明明我很怕黑,但这次却完全不怕,可能是觉得很快我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所以就不在乎了……”
“其实在妈妈活着的时候,我很少会同她说一些心里话,因为她总是那么爱哭,受不了一点刺激,脑子里只有她那一文不值的爱情,可我难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来找她……”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就是我居然希望她还是精神失常比较好,因为她清醒的时候是不会爱我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坏。所以你不用替我这样的人难过,不过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在乎我难过不难过。”
她还想要继续笑着说些什么,他却突然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抱住:“你才是个傻子,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我是生自己的气……”
这个拥抱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温暖,以至于她都舍不得放开。是不是人心动的时候上天就会自动匹配背景音乐,她不知道,可每次想起他的时候脑海里就自动跳出了筠子的《冬至》。
“你和冬天一样来得迟,胸前挂着一把明媚的钥匙,你说山会拉着你回家,他会让你不再害怕天涯,他会陪你看满天红的霞,看你像花一样长大,为什么眼里有泪光,为什么地上有远方,看得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
她将头往他的颈窝里又蹭了蹭,低声说道:“我想起你的时候总是觉得很幸福,可又很痛苦,你能告诉我怎么样才可以不这么纠结吗?我自己真的做不到。”
他没有回答,只是加深了这个拥抱,长叹一口气后无奈地说道:“你这个人真的好极端,一旦你对谁感兴趣了,你就恨不得拉对方一起下地狱。”
她被他这个夸张的比喻给逗笑,可又不得不佩服他观察人心的敏锐度,竟然能将她卑劣之处看得如此清晰,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摆烂道:
“对啊,我就是这样,爱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如果他不接受,那我恨不得对方同我一起被烧死,这样他就可以永远属于我,你现在是不是害怕了,如果害怕那你现在就应该远离我,让我自生自灭就好了,何必救我呢。”
他不理会她说的负气话,伸手用力弹了弹她的脑瓜:“真没良心,我有说过不管你,让你自生自灭了嘛,一天就在这儿胡思乱想,许逸涵同学,我现在必须严肃郑重地告诉你,接下来的日子你必须要好好听我的话,不准做任何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更不许你拿自己的生命乱开玩笑,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她的眼眶在不知不觉中浸满了泪水,十七年的荒芜人生里第一次因为一个人有了勃勃生机,她扁着嘴,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在我好起来之前不要和别人在一起,不然我真的会痛苦地想死。”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童年一直都是父母发泄情绪的工具,所以从小就没被好好爱过、肯定过,以至于长大后,当她能自己做决定时,她总是习惯这样极端地用这些疯狂又迷茫的举动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她抽烟、旷课、打架,假装自己坏坏的,直到有人看穿她的伪装,扔掉她嘴里的烟,她的眼神便像一只宠溺小猫一样蹭地软了下来,也许太过年轻的女孩,总是会因为别人的一点推波助澜就犯下不可挽回的错。
可幸运地是在她最动荡不安的年纪里,她有幸遇到了那个心软的神,所以她不再彷徨也不再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