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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山精女人 > 第253章 邻里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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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迟三里送回家,华子本打算睡一会儿。白凌云却推门进屋了。

华子:“天都快黑了,串什么门子?”

白凌云坐在华子脑袋旁边:“有事儿求你。”

华子一紧鼻子:“我说你能不能洗洗,身上什么味儿啊。啥事儿?”

白凌云:“我说的就是这事儿。你在卫生所的时候给我的那种药还有没有了?”

华子:“有也不给!白送你好药,翻脸就揭批我。”

“呵呵,你现在可是村长,还带记仇的呀?”

咚咚咚,有人敲门。白凌云起身开门,来人却是田丫蛋儿。

田丫蛋儿:“华子哥,我找你半个多月了。来你家三次都没人。”

“你找我有啥事儿?”

田丫蛋儿:“我和窦保住商量好了。我家也要在东岗子盖房,找你批个房场。”

华子眼皮都没抬:“消息够灵通啊,当时征求你们意见的时候,你不是说两年之内不想盖房么?”

田丫蛋儿:“当时我家的确没钱,盖不起房子。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钱了。还想盖得大一点,得两家的地方。”

两家的地方那就是两千平米!这个娘们从打嫁到蘑菇崴子屯儿就没见怎么干农活儿,养几只鸡都得窦保住经管。半年前还穷得买不起裤衩,忽然有钱盖房了。哪来的钱?

华子:“田丫蛋儿,咱可把丑话说前面。房场可以给你协调,可是规划期就剩来年一年了。要是盖不上,你家的房照、手续费就白花了。再说你一下要两家房场,咱们没这规矩。”

白凌云:“田丫蛋儿,你们家哪里来的钱?盖那么多房子干啥?”

田丫蛋儿:“我家哪来的钱,盖房干啥你管得着么?你算老几?还以为你是大队干部啊?”

白凌云:“田丫蛋儿!别忘了你可是邪教分子!”

“那你还是三种人坏分子呢!公社书记撸了,大队干部没了,选回村长就三票。还他妈腆着脸出来装犊子呀?”

白凌云:“田丫蛋儿,你个骚货信不信我抽你!”

华子:“哎哎哎,要是干仗外边儿打去。这里是我的家!”

白凌云:“华子,这种个人也敢骂我,你为啥不管?”

田丫蛋儿:“华子,你可是村长。我是来找你办事的,她凭啥要打我?”

白凌云:“华子,你要批给她房场,我就去告你!”

华子气得一拍桌子:“嘿,他妈的!老子这村长是给你们这种骚烂货当的呀?有本事告我去,都他妈滚!”

田丫蛋儿是被华子吓跑的,白凌云是被华子骂了哭着走的。

破鞋娘们儿,就是是一点阳光都不能给。

华子知道,葛长缨不想当村干部,村里只有有他和刘诚俩活人。参加一次土地测量,白凌云这是动心思了。村委会建制不全,没有治保主任,没有妇女主任。白凌云是惦记上妇女主任这位置了。

刚他妈缓过一口气,官瘾就上来了。

把白凌云田丫蛋儿赶出去,华子才起身去喂猪喂鸡……

康淑君无声地走到后院来,接过华子手里的饲料桶:“你去做饭。”

华子很奇怪,康淑君跟自己不是嘻嘻哈哈就是黏黏糊糊,今天这是怎么了?上午在生产队大屋里她的脸色就不好看。

华子把饭菜摆到饭桌上才问:“婶子,你有事儿?”

“华子,我虽然傻了吧唧的也能看出你心情不好。可是这些事儿我只能跟你说。”康淑君说着竟然哭了。

大妞放在家里留着秋收的五十块钱又被三妞偷出去和孙月仙去喇嘛庙买吃的了。

上次五块,这回一下变五十了!还是和孙信义的闺女一起偷出去,一起吃的。真他妈是一个爹揍的。

康淑君:“华子,这要是大妞倒班回来我可咋交代呀?”

华子:“这都是孙信智造的孽,把俩孩子都带坏了。这种事儿跟他们老师也说不出啊。”

康淑君:“可是秋收得用车用牛马,我不在生产队,得交现钱。”

华子:“秋收好说。想想三妞怎么教育吧。往后孩子都得念书,不念书连山野菜都整不明白。万一她再偷到学校里去,连书都没得念了。”

康淑君:“大妞就说她揍得轻。可是我真没轻揍她,大腿里子都掐青了。跟啥人学啥人。你看小二妞打小跟你们在一起,现在都当大经理了。”

华子:“二妞打小就要强,三妞这是贪吃不要脸,能一样么?你去学校跟老师说明白,在家看紧点。”

康淑君:“人呐,这辈子一步走错,这一辈子就毁了。我是错了一步又一步啊。要是没这个孽种,要是不跟孙信义,要是不退出生产队该多好。现在别说你们看着堵得慌,我自己都堵心呐。听你在会上说的,将来的日子多好!可是拖着这么个玩意儿……”

两个人对着饭菜都没动筷子。华子从打认识康淑君,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吃不下饭去。

康淑君犯愁,还有比她更犯愁的人提着一个胶丝口袋来到华子家。

是蔡香萍,平常光洁的脸上蒙着一层灰影,两条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

华子让她坐下:“姑,你这是怎么啦?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蔡香萍垂着头:“梁立冬养了一年的地鳖虫,除了捞下一屁股饥荒,啥都没捞下。还有这么点玩意儿,看看你能不能收下。你懂药材……”

华子问:“梁立冬不是说,养殖地鳖虫南方公司有人来回收么?”

蔡香萍:“养了一年就这么点儿。写了两封信,前天到乡邮局打电话,人家说量太小,不够路费钱。不肯来。”

华子:“一年半就弄出这么点儿。就算是金豆子,能卖多少钱?地鳖虫这玩意儿,就是乡医院、县里的药材公司都不收。如果不是中成药制药厂,一般大夫处方根本不用这种药。”

蔡香萍:“按你这么说,大妞他们乡医院也不收?”

华子:“医院那些大夫哪个开方子敢用这种药?你我不外,我跟你这么说吧,就算我会用这种药材,可是把他这点玩意儿炮制出来都不够柴火配料钱。你们俩大活人,就靠这点玩意儿过日子?”

华子话音刚落曲惠勤进屋了:“华子,我爹说还得给你点摊位费……”她仔细一看竟然是蔡香萍提着口袋站在华子的长条桌前“呵呵,嫁给梁大山炮,这回该吃香的喝辣的了?”

蔡香萍一翻眼睛:“你管得着么?咋也比你强。”

曲惠勤:“你是比我强,华子老早就拉帮你。我却跟着张宝利差点儿没饿死。现在咋样?”

蔡香萍:“别他妈跟我放屁!”

曲惠勤:“华子,我爹说想买一辆柴油三轮车。喇嘛庙有一家卖的,我都能摇着了。”

华子:“二手车呀?”

曲惠勤:“他们家用了一年半。说是在火车站拉客了。”

华子:“要买就去厂家买新的。咱们这都是山路,路途又远,必须买动力大、底盘儿重、刹车好的。过两天我和梁子刘安去江西,顺便帮你家看看。先别着忙。”

曲惠勤:“那这摊位费交给谁呀?我爹说我们赚钱了不能白占队里的便宜。”

华子:“大家都核计好了,今年就免了。来年再一起商量怎么收购怎么运输,然后再说摊位的事儿。”

曲惠勤:“那……,那我先回去了。”曲惠勤看看蔡香萍没有走的意思,自己先走了。

把曲惠勤送出去,华子问:“姑,你还有事儿?”

蔡香萍:“养土元肯定是不行了。梁立冬说要养鸡,他听说养殖户上边有贷款。”

华子:“这个梁大山炮到底是没白听收音机。养殖户是有贷款,但是得有村里的证明,家里的保证。就他那德性,村里能给担保么?靠一张瞎忽悠的嘴让你给他干一年活儿,就弄出这么几个土鳖。你现在让他到屯子里借一块钱试试,你看谁借给他?养鸡也行啊,人都没吃的,你俩拉屎喂它们?你回去告诉梁立冬,再他妈指望娘们儿下地干活儿,老子揍不死他!”

蔡香萍:“那你说这日子可咋过呀。”

华子:“姑,按说呢,你和康婶子、淑云姐,咱们是一起创业过来的。当时跟梁立冬结婚,张丽艳来埋怨我没拦着。我也不知我做的对不对。可是你不傻,不要总被大屁眼子忽悠。那回还要骗我的药酒跟你生孩子,这不是要坑你么?你看看康婶子的三妞,愁死人不?你能干活儿,不怕吃苦?为啥事事都听那个大屁眼子的?你不会自己做主啊?”

蔡香萍:“这辈子男人不称心,自己把自己耍坏了。老康有福,找你这么个姑爷。我当时家里四个姑娘,你跟米雪晴订婚之前我就想。可是你跟米雪晴也没成。我年轻那时候要是遇上你这样儿的,我何必搞一辈子破鞋呀……”

蔡香萍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华子帮不了蔡香萍,就是能帮他也绝不想让大屁眼子跟着沾光。青松岭新成立的建设土地管理所虽然批准了菁华村的用地规划,可是超大面积的必须额外交占地费。自己家的房子占地是当年的老集体户,超大得交钱。此外蒋大牛逼、老卢、康淑君、王跳猫子几家东岗子老住户面积都超大。

其中王跳猫子的占地本来没人管,现在一旦管起来,他一个人一家占地面积比新房场两家还大。他得跟王跳猫子说明白。

王跳猫子的羊群从来没超过二十只,可是他在东岗子的房场却差不多两千平米。华子带着黑犍子在东岗子来来回回走了几遍了。

按照他在会上说的规划,老卢的房场不超标。蒋大牛逼的房场本来超标,可是这些天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把标志自家范围的沟子填平了。两间小土房周围光秃秃的一片。

他暗自后悔不该在那种自然而然形成的、非正式会议上放那一炮。现在除了自己的集体户老房子,房场面积最大的竟然是柳青青名下康淑君的房子。她们家虽然没有院墙,却有一圈非常明显的柳树棵子。有几棵高大的柳树已经蔚然成材,这是当年柳子富栽下的。

王跳猫子的院子更简单,没有壕沟,只有一圈杂木杆子做成的栅栏。栅栏里面有一间马架子房(按檩子长短搭建的临时房屋),房屋后面有一大一小两个羊圈。小羊圈里有一只公羊静静地趴着,大羊圈很干净,不但没有羊粪还有一张上面堆着破大衣的铺板。

黑犍牛哞叫一声,沿着栅栏外面的土路向北而去。

华子退出王跳猫子的院子,跟着黑犍牛向石狐岭后面的拐棒沟走去。

炎秋老虎的炎威下,乡间小路,静悄悄的。他一路翻过石狐岭,下到拐棒沟,准备去那座为采药采山野菜准备的窝棚里看看。转过一片柳条橦,柳树丛更密了,一点风都不透。忽然,从密密的柳丛里传出一声羊叫声:咩——咩。柳树丛里连牛进去都费劲,怎么会有羊?

他循着声音,分开柳树,小心地往前走。进到这里的牲畜不能惊动。一旦受惊牲畜会不顾一切的窜进大酱缸,那它就没命了。走了十几步,前面竟然有一片平坦干燥的斜坡,四面柳丛环抱,中间绿草如茵。十几只已经剪了羊毛的绵羊散卧在柳荫下。

真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啊。

煞风景的是,只见王跳猫子抱着一只大母羊……

难怪他把死母羊宁肯埋了也不肯吃肉。

华子悄悄退出柳条橦,一条肥胖的灰影匆匆闪进灌木丛消失了。是尼姑康立芹!

他跟着灰色身影出了柳条通,来到采药窝棚。几经风雨,蘑菇崴子的娘们儿们依然坚韧的守着它,让它完好无损坚固如初。他打开门锁,进去查看一圈儿,除了一点半干的野菜药材,没有外人来过。

华子才放心锁门从拐棒沟赶着黑犍子晃晃悠悠往回走,蒋大牛逼鼻子留着鲜血往自己家这边跑过来。

“华子村长,老卢家欺负人。爷俩打我们家呀……”

蒋大牛逼话音刚落,做豆腐老卢也气咻咻地走了过来:“蒋大牛逼,你他妈恶人先告状,老子揍死你……”

华子想不搭理都不行了。

“老蒋,你进院到井跟前把鼻子洗洗。”

蒋大牛逼:“我不洗,这是他们打我的证据!”

老卢:“我他妈揍死你!”老卢说着扑上去还要揍姓蒋的。

华子连忙拦住老卢:“卢叔,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说话之间,老卢的二儿子、老卢的老婆都跑了过来。老卢的老婆脸上还带着爪痕。

再往后边,赵老妖破口大骂也追了过来。她这一路大吵大骂,把东岗子上的人家都惊动了。纷纷跟过来看热闹……

赵老妖来到篮球架子下面,依然不依不饶,双手掐腰,继续大骂!她这扯着嗓子骂个不休,华子也没法过问到底因为啥了。

他反身走出大门,来到篮球场上:“赵老妖,不许骂人!”

赵老妖跺着脚:“敢他妈打我,我就骂!我骂他们卢家祖宗十八代……”

华子:“要骂回你们家骂去,站在我家大门口儿破口大骂算咋回事?”

赵老妖:“我们是找你给公断的。你不是村长么?他们老卢家敢动手打人,我就骂他们家底儿朝天!”

华子:“那你也不能在我家大门口儿这么骂人呐。”

“我又没进你们家院子,你管得着么?”

华子:“那行。我管不着,你们回家自己解决去。”

赵老妖:“操你妈的,你是村长没看见我们老蒋鼻口窜血呀……”她一句话没说完,立刻发觉自己惹祸了。骂人骂顺嘴了,把华子也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