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护卫一拥而上围住了若云和肖若初。
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肖若初已完全习惯自己郡主的身份,言行举止也初显几分威仪。
她提着裙摆越过樊姣姣,坐在她身后的椅子,斜眼挑眉竟是带着几分不屑,“樊家小姐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室公主微服出巡呢。”
什么樊家,若真是什么极为位高权重的家族,在京城那么久,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
由此可见,又是和锦城的林家一般,仗着天高皇帝远,成了当地的地头蛇。
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她偏不信这个邪。
今日她就要让樊家小姐知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仗势欺人之事不可做。
“你......”樊姣姣抬着发颤的手指指向肖若初,气愤令她面色逐渐涨红,“竟敢这般嘲讽我,你不要命了不成。”
肖若初掏了掏耳朵,不耐地道:“怎么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人都喜欢问别人要不要命,就不能有点新意?”
说的人不烦,她这个听的人都烦了。
‘噗嗤——’
一道不合时宜的笑声忽然响起,让本就恼怒的樊姣姣彻底失去理智,“我不是什么皇室公主,却是樊家嫡次女,你们又是什么身份,也敢如此嚣张。”
她们最好拥有樊家招惹不得的家世和出身,否则......禹城将是她们的葬身之地。
闻言,若云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转而浮现一抹淡淡的杀意。
冒犯当朝郡主已是死罪难逃,杀了樊姣姣,也不是不可。
就在若云抬手握住剑柄的时候,掌柜的忽然站出,挡在她的面前,朝着樊姣姣微微屈身:“二小姐,请您看在樊家与范家乃是世交的份上,不要将此事闹大,待二爷归来,小人也好向其交代。”
提起范知禹,樊姣姣终于有了些姑娘家该有的羞涩,“本就是给了知禹面子,否则我早就让人将她们丢出禹城了。”
“如此说来,我倒还要多谢你的手下留情了?”肖若初轻轻转动着手中杯盏,脸上带着淡淡的嗤笑。
若云看着这样的肖若初,不禁在心里感叹道:与郡主待得久,连行为都有几分像郡主了。
既然她有心想和樊姣姣玩玩,成全她又有何妨。
但为了她的安全,若云还是退了半步,守在肖若初身侧。
“让姑娘受委屈,是范家的不是。”一道如春风般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是知禹的声音。”樊姣姣瞬间变了脸色,欣喜不已地回过头。
见站在门口之人正是范知禹,她撩起裙摆飞奔向他,“半月未见,我好想你啊。”
只是,在她离范知禹还有三步距离之时,范知禹身旁的小厮阻拦了她的脚步。
对此,樊姣姣像是习以为常,并未因此发怒。
“樊家和范家虽是故交,但在下与樊小姐还未到如此相熟的地步,还请樊小姐自重。”范知禹微微颔首,脸上挂着疏离的笑意。
“哈哈哈......”一阵轻笑声忽然响起,两人一同回头,就见肖若初捂着嘴强忍笑意。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和天真无邪的脸庞,让范知禹也不觉勾起唇角。
“你笑什么?”樊姣姣恶狠狠地瞪着她:“有心饶你,是你自己不知死活,来人,将此二人给本小姐丢出禹城。”
“好大的口气,你丢一个试试。”肖若初捏着糕点,朝她做了个鬼脸。
见此,樊姣姣心中怒火达到巅峰,指着肖若初道:“来人,把她的衣裳扒了,再丢出禹城。”
“谁敢。”就在樊家护卫站出之时,范知禹快速来到肖若初面前,沉声道:“谁敢动这位姑娘便是与范家作对,我范二的手段算不上光明磊落,若想试试,你们大可动手。”
樊家护卫你看我我看你,竟无一人敢上前。
心心念念之人为了维护别的女子,不惜当场给自己难堪,樊姣姣只觉心头传来隐隐的钝痛。
她很不想放过二人,更不想和范知禹彻底闹翻,所以只能选择暂时退让。
等二人离了范知禹的庇护,她会让她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抹去即将溢出的眼泪,樊姣姣道:“樊家和范家一向交好,这个面子我樊家会给,我们走。”
见樊姣姣带着仆从离去,肖若初脸上的玩味跟着消失。
她满脸失望地起身:“一点都不好玩,若云姐姐,我们也走吧。”
“等等。”范知禹脸上浮现一抹歉意:“为表歉意,这几件衣裙愿赠姑娘,不知姑娘家住何方,我派人护送二位回府。”
肖若初淡淡瞥了他一眼,总觉得能和樊姣姣那种人认识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必,我们自己回去。”
范知禹眸中染了一抹急色,“二位有所不知,樊家小姐向来睚眦必报,怕是不会轻易......”
肖若初不耐地打断他:“你觉得我会怕她?禹城再大也越不过京城去。”
丢下这句话,肖若初扔下一百两,提着装了衣裙的包袱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