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孟西洲看着屏风后点着的烛火疑惑
“楚清辞,你在做什么?打扰到本王休息了”
楚清辞抿了抿唇,随即将书合上,将烛火吹灭
“摄政王,早些休息”他起身往门口走
“你在看什么书?”他有些好奇
楚清辞没有回答,他与孟西洲是敌非友,总有斗个你死我活的一天,又岂能让他知晓他的打算
关门声响起,房中安静下来
孟西洲脸上扬起了一抹冷笑
阿全在一旁陪着楚清辞,直到夜深时刻,守门的宫女都打起了盹,楚清辞仍在翻阅武器司的书籍
阿全困得不行,偷偷打了个盹
声音很小,楚清辞却听见了
“全公公,去歇息吧,我待会便去入寝,这里无需伺候”
“这夜深露重,国师要当心身体”
“我知晓,去歇会吧”
阿全没有回答,自顾自站在他身边伺候
楚清辞未再注意他,心神已经融合进了书籍中
天微微亮了,阿全依靠在案桌睡着了,熟睡中还差点滑倒在地上,还好楚清辞反应快将他的头护住,随即将他抱到软榻上睡着,自己则继续翻阅书籍到天明
一夜未眠,他眼下青紫,江映客以为他受了孟西洲的磋磨,当即便冷下了脸
“孟西洲为难你了?”
他失笑“并非如此,昨夜阿辞在翻阅武器司的书籍,待回过神才发觉天亮了,一夜未眠,倒显疲态了”
江映客松了口气,随即弯腰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阿映!”楚清辞被吓了一跳
“好好休息休息”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江映客抿唇,最终还是将他放下
直到走进偏殿,他看到了榻上有人,还是个男人
他怔愣在原地
为什么说是男人呢?因为他看到了黑色绣银花的鞋面,这是宫中太监的鞋子,三朵花,说明品级很大
楚清辞疑惑他为什么不走,上前一步却看到他布满杀意的眼神
他吓了一跳“三郎!你怎么了!”
江映客呼吸急促,眼眶红到了极点,眼里的杀意将眼睛都染红了
“你昨夜跟他在一起?”
楚清辞小心翼翼点头,相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不禁有些紧张“怎...怎么了...”
江映客拳头紧攥,他想冷静,可那个男人,不,那个太监已经躺上他的榻了,他要如何冷静!
“阿辞....”眼泪滚落,他只想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愧疚,或是其他
可没有,他眼中只余清明和无辜
若非入宫不能带佩剑,他已经将榻上那人千刀万剐了
他等了这么多年的人竟被一个太监捷足先登
该死.....
“三郎...你...你怎么了?”
“你骗我...”骗他昨夜在看武器司的书籍
“什...什么?”
江映客将他扯进怀中,在他疑惑又无辜的眼神中,凶狠的吻落下
楚清辞挣扎,江映客将他的手摁在腰上,竭力摁着他的头不让他挣扎
吻又凶又狠,还有血腥味蔓延
楚清辞被迫后仰着,找不到一丝支撑点,只能被迫接受他无礼又野蛮的吻
他竭力挣扎,心惊肉跳
他不明白江映客为什么这么做,只觉得心中惶恐到了极点
他拼命挣扎,差点带着他一同摔倒
江映客一边吻他一边将他拉扯到案桌边,他将他的手牢牢摁在头顶,扫开桌上的东西,将他压制在案桌上吻
楚清辞找到空隙挣扎开,唇角还有银丝和血迹“阿映!你做什....唔....”
江映客趁机破开牙关
一直到楚清辞要喘不上气了,他才给他换气的空隙
楚清辞大口大口喘息,缺氧让他的脸都红透了
江映客将腰带取掉准备绑住他的手
“哎哟,这是什么时辰了?咱家眼睛怎么看不清了?”
阿全实在忍不住了,被吵醒就看到国师和江家小公子在那吻得难舍难分,他正惊恐自己看到了这等秘辛,低头就发现自己在国师偏殿的榻上,他吓得瑟瑟发抖,结果两人好像根本没有注意他,还准备脱衣了,吓得他赶紧出声,要是再看到不该看的,就算国师温良也难免会留下他!
屋中沉默下来
江映客在听到阿全声音的那一刻就知道完了
楚清辞再如何也不可能和阿全一个老太监有什么吧?
阿全只能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背着身假装眼睛看不见了,疯狂揉搓眼睛中
“滚出去!”
得到江映客的话,阿全翻下榻抱着鞋子连滚带爬得溜了
“阿辞....”他紧张吞咽口水,小心翼翼看着眼眶通红面无表情站在那的楚清辞
他未回应,江映客上前“阿辞.....”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什....什....什么?”
“你对我的心思”他面无表情看着他
往日他眼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已经浮出水面,三年不见,他回来后眼中总是透着几丝他看不懂的东西,现在他明白那是什么了,是占有,是恨不能将他吞吃入腹的心思
江映客看着他眼底化不开的冰冷苦笑“四年前”
四年前....
楚清辞心中一紧
“阿辞”他伸出手
楚清辞挥开他的手“我下婚旨替你赐婚,薛将军的女儿与你十分适配”
江映客攥紧他的手“你若下了婚旨,我便自戕在你殿中,活着不能在你身边,那我就变成鬼缠着你”
楚清辞的脸色愈发难看
“阿辞,你可试试看,看看我是否说到做到”他突然弯腰一口咬在他耳垂
“嘶”他疼得蹙眉,慌乱推开他
江映客顺着他的力后退
敲门声打破凝滞
“国师!有捷报!”
楚清辞趁机离开
他不敢再面对江映客,心中乱到了极点,这篇捷报无异于给了他离开的机会
“国师,是广朝君王手谕”
“好,连城如何了?”
“回国师,连城治安有江二公子守着,百姓已不再闹着要逃命,进城抢劫的匪徒也被薛家小姐和江三公子清理干净”
“好,下去歇息吧,辛苦了!”
“是!”
他拿着手谕召集众位将军到议事殿
“国师,那广朝君王许诺了什么条件?”
“一起看看吧”他上前
“国师,你的耳朵....”
楚清辞遮挡了一下“不碍事,被虫子叮咬了”
“这虫子当真是毒,都咬肿了!该让宫人熏些药了”
楚清辞不自在点头
除了几个老将,其余人不敢挤上去看手谕里的内容
手谕表明,要孟西洲的安全,愿意兵退两城,半年内不会再生事,但明朝需缴纳黄金万两,良马千匹,丝绸千锻,以保和气
“放他娘的狗屁!老子现在就带兵戳戳他们的锐气!”
“这是来抢劫来了还是乞讨来了!”
“黄金万两,良马千匹!这是不打算跟我们讲和啊”薛靖之眯眸
“孟君代和孟西洲本就不和,都恨不得弄死对方,他这手谕看似是求和,实则不想让孟西洲活着出去,若我们起兵攻打,正正如了他的意,他正好给我们安上一个不愿意求和的罪名,届时若是他们也起兵,孟西洲是死是活都没了用处”止渊一语点破
“哼!怕什么!将这份手谕挂在连城城外好了!这可是广朝的玉印,可不是我们明朝的!”
“对呀!直接让广朝人看看他们的君主有多狭隘,连兄弟都容不下!”
“国师!这事交给老臣!老臣现在便送过去挂起来!”
“没用的,这并非广朝君王的玉印,我曾见过多次广朝往年年下时分送来的手谕,这恐怕是随便找来的玉印”楚清辞摇头
“气煞老夫!简直欺人太甚!完全不将我们明朝放在眼里!国师!请给老夫些许兵马!待老夫去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城都要破了,届时你于他而言......呵!刀下亡魂罢了!他不会将你放眼里,但会将你挂城墙上!”
“你!你这老匹夫!怎么还帮着他们说话!”
“哼!杀杀你的暴脾气!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你这厮!还说我!那日知晓国师设计用毒杀人,你不也想提着刀进宫!”
气氛瞬间凝滞,偏偏路承德还未察觉,还在说着
“若非止渊和慕言拦着你,你都要闯宫了!还说老夫急性子!老夫最多不过是骂骂咧咧了几句,却也知道国师这么做是为了护着大明!哼!你说,我们谁.....”
“闭嘴!”慕言将军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啊!!哎呀哎呀!你做什么!疼死我了!”
“国师....”止渊踌躇上前
“无碍”他摆手
温惊??看着楚清辞,嘴唇嗫喏几息,最后只吐出两个字“国师......”他羞愧低下头
“无碍,当务之急是先处理好孟西洲一事,不必为这些小事牵挂!我虽未出城,却也知道百姓如何说我,名声在国前,并不重要....”
众人沉默,却也更加羞愧
“手谕一事待我想想如何解决,你们切不可生了嫌隙!如今家国大事在前,万万不可分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