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着黑色战马,手持长枪,穿着冰冷的铁甲
“是你!阴钩里的臭虫!拿命来!”
“腌臜小人!受死!”
“布阵!”楚清辞大声呵斥
士兵们变换位置,按照这几日的排练站位
他们将后背交给包围圈的队友,包围圈中的士兵都是挑选出来比他们更高的,而这些士兵就负责收割人头
还有士字阵和人字阵
各阵分配极好,合作得也十分好
两个人头一两碎银,若拿了百个人头,可在银子和五十夫长中选择一个(五十夫长,就是管理五十个兵的,是个官儿)
楚清辞手持长枪冲锋陷阵
擒贼先擒王!
马儿快速奔跃,他手掌在马背上借力起身,脚尖点在马头上施展轻功,又踩着广朝士兵借力直奔此次出兵的主将王玄阆(lang)
大刀和长枪碰上,王玄阆咬紧牙关用力将大刀往下压
楚清辞比力气自然是比不过骁勇善战的王玄阆,他袖中扬出一把粉末
“啊!!!”王玄阆痛苦地捂住眼睛
“得罪了!”楚清辞咬牙,抖着手将他死死掐住
“卑鄙小人!”王玄阆死死掐住他的手,恨不能将他的皮肉一同抓下
“将军!”
“快保护将军!”
“不准动!若再敢反抗,我便杀了他!”他将小刀抵在他脖颈
“无耻之徒!打不过便用下三滥手段!算什么君子!”副将气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将士兵遣散
“都住手!谁再敢动手便视作违抗军令!一律斩首!”
广朝士兵纷纷停下
可广朝士兵停下了,明朝士兵却没有
“你想怎么样!要歇战便一起歇,你这是什么意思!”
“主动权在我手上,要想他活,让广朝兵退三城!”
主副将咬牙,一边是捂着眼睛哀嚎的主将,一边是站着等杀的将士
楚清辞手心全是冷汗,手背上都是被抓出的鲜血,他不敢松开分毫
王玄阆指尖轻轻动了动
副将咬牙看向楚清辞“待我汇报给主帅!让你的人停战!”他转身离开
楚清辞不敢松懈分毫“都停手!”
他刚分了几分心神,副将往后弯腰,脚勾住长刀往他的位置扫来
楚清辞推开王玄阆后翻躲避
无数士兵瞬间涌了上来,副将的长枪也刺来,他脚尖踢在长枪柄上将位置踹移,然后快速躲避士兵的刀剑
王玄阆被抬走,楚清辞表面惊慌失措,实则将一切都算计好了
他夺了剑,身形不停变换,在人堆里杀出重围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杀明朝国师者,加官进爵!‘’
‘’杀啊!‘’将士的斗志被燃起,疯了一般朝楚清辞的位置涌动
跟随而来的六千多个士兵丝毫不慌张,依旧按照着之前的训练摆阵厮杀
楚清辞独自在包围圈中,瞧着孤立无援,格外的心酸
主副将眯了眯眸
依靠他所探听的关于楚清辞的消息,他不可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有诈!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立刻把他给我拿下‘’他心中极其不安,丢下指令后便赶忙往中营跑
‘’给我拦住他!‘’楚清辞这才有了反应
见此,主副将彻底慌了神,他猜的果然没错,楚清辞的目标是中营区!
他快马加鞭往中营赶,指挥此次出战的三位将军守在此处等候信号
等他一走,楚清辞也没了继续深闯的心思,他的目标可不是他们营中,而是他们的粮草,他眼神示意老国公的二儿子江映枫,江映枫接收到信号便往几位将领身边凑
待确认所有人都接收到了撤退的信号,楚清辞便开始突破包围圈
‘’快杀了他啊!一群蠢货,那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他一个!‘’
几位广朝的将军被明朝的将领纠缠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清辞渐渐突破包围圈
‘’换阵!‘’他施展轻功停在包围圈外面,指挥着士兵们更换成了排山阵
以山字的形态布阵,将后背完全交给身后的战友同胞
楚清辞看向城门的方向,手中白绢扬了扬
没多久,无数箭雨从城门高台涌现
广朝士兵顷刻间死伤无数
''快!盾兵何在!布阵!''
山字阵的士兵直接去干扰广朝的盾兵,人字阵则去收割慌了阵脚的广朝士兵
''国师,臣护送你离开''
江映枫警惕守在他身侧,楚清辞跟着退至皇城门的方向
他借力施展轻功攀登上城门
''拿箭来!''楚清辞伸出手
''是!''小将赶紧领命去拿箭矢
铁箭结实笨重,他拉开弓铉,对准远处厮杀的地方
''咻''
破空声穿透耳边的风,箭羽瞬间冲向战场
楚清辞放下弓箭,甚至没有去看结果
''撤退''他淡漠得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得离开
他已经看到燃起的浓烟,这一次,他又赢了
小将怔愣看着那支箭羽停下的地方
那支箭羽穿透了广朝有莽夫之名的贺劭秋的脑袋,士兵们彻底乱了阵脚四下逃散
再看远处广朝储存粮食的后山,浓烟已经漂浮开来,明朝将士们已经往回赶了
他也转身离开,这一战,虽不体面,可他们赢了
年轻的小将没有看得比命重的信誉,他只知道,赢了,他们便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日
如今皇城外四方都是敌人,他们只堪堪突破了一方而已,不够,远远不够!
没有谁希望广朝赢,至少明朝人没有
待回到宫中,楚清辞卸下了全身的力,低着头跪在佛堂圃垫上
攥紧的拳头诉说着他的无力和无奈
不知跪了多久,直到江北书找来
''国师,你何故如此.....''一声长叹在殿中响起
''老国公有何要事禀报?''
江北书沉吟一瞬,犹豫着说出找他的原因
''广朝摄政王孟西洲要见你''
''我知道了''他这才起身,结果腿发麻直接跌倒在地
''国师!''
''我无事''他轻轻挥手拒绝他的搀扶
''国师,真正的懦夫是自甚清高却要拉着万万百姓陪葬的伪君子,真正的君子,是救人救国,他国举兵来犯,懦夫躲躲藏藏,真君子提刀反抗,若反抗有罪,广朝兵犯明朝,岂不是罪该万死!''他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楚清辞望着佛堂之上修缮了金身的佛祖
''为何是阿辞,阿辞做错了什么.....若是当年之过,阿辞还的还不多吗?''
佛像不会给他任何答案,他红着眼眸一瘸一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