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穿越者,龙丽帆非常清楚,最多再过一年的时间,上面的政策就会发生重大改变。
到那个时候,不止姥姥和姥爷他们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将会得到彻底平反,就连牛棚里这些大多数人都能够得到平反。
尽管她深知这一点,却无法现在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其一,这里是牛棚,环境恶劣且人员复杂,谁也无法保证是否有隔墙有耳之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其二,这么多年都已经熬过来了,距离看到曙光的时刻已经如此之近,实在不必急于这一时。
龙丽帆只好强忍着内心的冲动,若无其事地陪着姥姥姥爷聊了好一会儿天。
终于,当她觉得时机差不多的时候,便起身来到了隔壁房间。一进门,她就看到了胡丽丽。
此时的胡丽丽已经停止了抽泣,但那双眼眸依然红肿,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哭泣。不仅如此,胡叔叔和胡阿姨的眼睛也和胡丽丽一样,都是红通通的,显然他们也都刚刚哭过……
“爸、妈,这就是帆姐……”
胡丽丽见到龙丽帆走进房间,脸上立马露出欣喜的笑容,连忙快步上前,紧紧拉住龙丽帆的手臂,向父母介绍道。
胡邦国听到声音,迅速将目光投向门口,当他看到龙丽帆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之情。他站起身来,微笑着走了过来:“龙知青是吧!丽丽经常在信里提到你,说她在乡下认了一个好姐妹,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胡邦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起胡丽丽以前写回家的信件,每一封都对龙丽帆赞不绝口。
起初,他对女儿的描述并没有太在意,认为这只是女儿夸张的说法,一个知青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呢?
然而,就在刚才,他亲耳听到胡丽丽说他们父女能够重逢,竟然也有龙丽帆的一份功劳,这让他大为震惊。
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被女儿夸赞有加的人,心中对龙丽帆充满了好奇和敬意。
胡邦国看着龙丽帆,继续说道:“丽丽常常写信告诉我,说你你在乡下对她照顾有加,本来我这个做父亲的本应该准备一份礼物来感谢你。可是现在……”
他的话语突然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他原本是想以长辈的身份,给龙丽帆送上一份厚礼,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但现实却让他感到无奈,现在他这样,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
“小胡啊,她们年轻有年轻人相处方式,咱们就别管了…”一旁的江怀民看着客气胡邦邦,在一旁搭话道。
如今,他也是知道自家的大孙子同胡丽丽处上对象,按照这个关系来说,他们两家还算是亲家。
要说感激,江怀民比谁都感激龙知青,要不是对方他们哪能和自己的孙子孙女重逢?哪能过上这么平稳的日子?
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多多少少的清楚一点龙知青的脾性。龙知青要是真是盼着他们感激,大可不必如此。
说到底还是自家的孙女有福气,能够遇到龙知青这样的人,并和对方处成好朋友。
当天晚上!!!几人在牛棚待到10点多才回住所!
或许是见爸妈遭了罪,胡丽丽想给父母好好补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胡丽丽一到晚上就拉着龙丽帆去牛棚送东西。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东湾村也迎来了复工生产日期。随着林国栋一声吆喝,整个东湾村社员就开始忙碌起来。
二月底的一天,龙丽帆在家突然接到通知说有她的电话。半个小时后,龙丽帆从村委的办公室出来。
刚刚的电话是老妈打来的,说是小弟也报名下乡了。
哪怕隔着话筒,龙丽帆依旧能搞到老妈的愤怒,原因无他:因为小弟也背着家里偷偷报名下乡!
龙丽帆当初下乡,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为了家里才报名下乡!
可小弟不同,龙丽帆给机械厂提供的图纸,万厂长为了感谢龙丽帆,作为奖励给了龙家一个正式工的岗位…
明明都有工作了,可小弟还偷偷报名下乡,这也难怪老妈会生气。
“二丫啊,你弟弟他不是非要下乡来体验生活嘛!到时候,你就让他在乡下好好吃点苦头…”电话那头,老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但又似乎带着一丝无奈。
龙丽帆静静地听着老妈的话,心里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能想象到老妈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气鼓鼓的,就像一只被惹怒的河豚。
“嗯,我知道啦,老妈。”龙丽帆连忙应道,“不过,您也别太生气了,弟弟他还小嘛…”
“还小?都快16岁的年纪还小吗?在农村,像他这么大的都该说对象了。”老妈的语气越发坚定,“我可跟你说,二丫头你可千万别心软,一定要让他在乡下好好磨练磨练,真当乡是那么好下的。”
龙丽帆心里暗暗叫苦,她当然知道老妈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从老妈的语气里,她也能听出来,老妈这次是认真的,绝对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好吧,老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龙丽帆无奈地叹了口气,“您就放心吧,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的。”
挂断电话后,龙丽帆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过年时的一幕。当时,小弟扛着自己 50 斤重的包裹,没走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那模样…
当时,她就觉得小弟需要好好锻炼锻炼。如今,小弟自己报名下乡,这不是送到她手上来了嘛!
“嘿嘿……小弟啊,等着吧,等你来了东湾村,看姐姐我怎么好好‘照顾照顾’你!”
龙丽帆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给小弟安排一些“特别”的任务了。
毕竟,她这次可是“奉母命办事”,小弟要是怪,就怪老妈吧!不过,想来,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