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曜辰一步踏出,直面虫潮!周身原本内敛的气息如同火山喷发般轰然释放!
“轰——!!!”
一股炽烈、浩瀚、仿佛能焚尽苍穹的恐怖威压,以他为中心席卷开来!
他脚下的沙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熔化,化作滚烫的琉璃状物质!
金色的太阳真火,不再仅仅是内蕴的光辉,而是如同液态的黄金般,从他黑色的狼型身躯中流淌而出,缠绕在他的四肢、躯干,尤其是那抬起的右爪之上!
爪尖处,空间都因为极致的高温而开始扭曲、模糊!
他熔金的瞳孔,此刻已彻底化为两轮微缩的烈日,冷漠地注视着前方汹涌而来的虫潮,仿佛在看一群即将灰飞烟灭的尘埃。
他抬起的、燃烧着熊熊金焰的狼爪,对着那无边无际、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胶沙虫潮,看似随意地、轻描淡写地,一爪挥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嗡鸣!
一道横贯数百米沙海的金色爪痕,凭空出现!
这道爪痕并非纯粹的能量冲击,而是由高度凝练的太阳真火法则构成,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光线被吞噬,仿佛连“存在”本身都要被焚尽!
金色爪痕与虫潮的前锋接触了!
没有碰撞,没有抵抗!
那些狰狞的、甲壳坚硬的、足以撕裂钢铁的胶沙虫,在接触到金色爪痕的瞬间,就如同投入烈火的冰块,连一丝青烟都未曾冒出,便彻底 汽化、湮灭!
不是被杀死,而是被从最基础的粒子层面,彻底抹除!
爪痕去势不减,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而易举地 贯穿了整个虫潮的先锋部队,并且继续向着虫潮深处蔓延!
一条宽达数十米、长达数公里的真空地带,被硬生生开辟出来!
通道两侧,是依旧在疯狂涌动、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虫潮,以及漫天飞舞的、尚未落地的虫尸灰烬!
一击之威,恐怖如斯!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幻曜辰似乎觉得还不够尽兴,或者说…他觉得对身后那四个看戏的家伙的“震慑”还不够。
他那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熔金瞳孔,“不经意地” 扫过了星昴月四人藏身的那块巨大岩石!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更加深沉恐怖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般,精准地笼罩了那片区域!
“呃!”
“嗬…”
岩石后面,正准备继续看戏的星昴月、虎昭、无锡、久绮梦四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星昴月那贱兮兮的坏笑僵在脸上,转而化为无比的震惊和一丝…惊悸!
他感觉仿佛有一座燃烧的太阳压在了自己的神魂之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虎昭闷哼一声,强壮的身躯微微颤抖,手中的压缩干粮“啪嗒”掉在地上,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股威压下显得如此渺小!
无锡笼罩在斗篷下的身影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差点没能站稳,他感觉自己的暗影法则在这股至阳至刚的威压下几乎要溃散!
久绮梦更是脸色煞白,作为队伍中基础实力相对较弱的远程支援者,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这股威压点燃!
这并非攻击,只是单纯的、强者对弱者的…气势碾压!是赤裸裸的炫耀和警告!
幻曜辰将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掠过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
(哼,让你们坑我!看戏?吓不死你们!)
他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淡漠模样,缓缓收回狼爪,周身燃烧的金色火焰渐渐收敛,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却依旧笼罩全场。
他甚至没有回头,那沙哑而充满逼格的声音,再次淡淡响起,仿佛刚才那焚天煮海的一击只是随手拍死几只苍蝇:
“虫潮已怯,不足为虑。”
“尔等…还要看到何时?”
战场上,那焚天煮海的一击过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残余的胶沙虫潮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远远地停滞在数百米外,发出不安的嘶鸣,却再也不敢向前推进半步。
而躲在岩石后的星夜小队四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星昴月脸上的坏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后怕。他与虎昭、无锡、久绮梦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震撼与惊悸。
(刚才那股威压…绝对是伪神级!至少是触摸到了伪神级的门槛!这荒芜之地怎么会藏着这种老怪物?!)
(祸水东引…这下引到铁板上了!)
星昴月深吸一口气,知道躲是躲不掉了。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挤出一个尽可能显得恭敬而不失镇定的笑容,率先从岩石后走了出来。
虎昭、无锡和久绮梦也紧随其后,但都刻意落后星昴月半个身位,神色紧张。
“前…前辈!”星昴月走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朝着背对着他们的幻曜辰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十足的歉意和敬畏,“方才…方才情势危急,晚辈们不得已出此下策,惊扰了前辈清修,实在…实在是罪该万死!还望前辈…大人有大量,恕罪!”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幻曜辰的反应。虎昭等人也连忙跟着躬身,不敢抬头。
幻曜辰依旧背对着他们,黑色的狼型身躯在渐渐平息的能量余波中显得格外挺拔。
(看来刚刚自创的小技,果然震慑到了他们…)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熔金的瞳孔望着远方残余的虫潮,目光却似乎有些…飘远。
(星昴月…虎昭…无锡…久绮梦…)
(都多少年了…还能再次这样,看到你们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夹杂着回忆与感慨,在他心中悄然涌动。
这短暂的沉默,并非刻意拿捏,而是真情流露的刹那失神。
然而,这沉默在星昴月四人看来,却无疑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强者发怒的前兆!
星昴月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心脏狂跳。他一咬牙,姿态放得更低:
“前辈!千错万错都是晚辈们的错!前辈若要责罚,晚辈绝无怨言!只求…只求前辈能给条生路!”
这时,幻曜辰似乎才从遥远的思绪中被拉回现实。
他缓缓转过身,熔金的瞳孔平静地扫过眼前这四个紧张得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故人”。
他的目光在星昴月脸上那强装镇定却难掩惶恐的表情上停留了一瞬,又在虎昭紧绷的肌肉、无锡低垂的头颅和久绮梦苍白的脸上掠过。
(都受了些伤…气息也有些紊乱…这几年,你们过得也不容易啊…)
他心中轻轻一叹,那丝因被“算计”而产生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家长”看到“顽皮孩子”后的无奈与怜惜。
(罢了…既然遇上了…总不能真看着你们在这荒郊野外带着伤乱晃。)
幻曜辰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却不再冰冷威严,反而带着一种…平淡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和?
“责罚?”他似乎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本座若想责罚,你们此刻已与那些虫豸无异。”
星昴月四人浑身一凛,头垂得更低。
幻曜辰话锋一转:“看你们…身上都带着伤。”他的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虎昭手臂上的一道焦痕和久绮梦略显苍白的脸色。
“此地不宜久留。”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前方不远,有本座一处暂居之地。随我来吧,可容你们稍作休整。”
说完,他不再多言,黑色的身影,率先朝着“三号前哨站”的方向,不紧不慢地御空而行。
既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热络,也没有释放之前的威压,仿佛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星昴月四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一丝…茫然。
(不追究了?还…还请我们去他的地盘休息?)
(这位前辈…脾气好像…有点古怪?)
但无论如何,这无疑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多谢前辈!”星昴月连忙带头道谢,四人不敢怠慢,强忍着伤势和疲惫,连忙施展身法,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幻曜辰身后。
幻曜辰飞在前方,熔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先把你们安顿下来…至于相认…不急!等我…准备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