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接过书后,便在主办方负责人的引导下,在签售台旁的一个位置坐下。
从那之后,整个签售会的氛围都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而变得有些不同。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们变得更加忙碌和殷勤,不时地过来询问男人是否需要什么,态度恭敬得近乎卑微。
而现场的粉丝们也都纷纷猜测这个男人的身份,窃窃私语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他是谁啊?怎么主办方对他这么恭敬?”
“看起来好有气场,不会是什么神秘的大人物吧?”
“说不定是出版社的高层领导,专门来考察这次签售会的。”
各种猜测声此起彼伏,而绥肆也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个男人当作了活动中的重要人物。
他在签名的过程中,时不时地会看向男人的方向,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和赞赏。
每当与男人的目光相遇时,绥肆都会报以微笑,而男人则只是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染苍站在台下,看着这一切,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但看到哥哥对他如此重视,主办方也毕恭毕敬的,她便没有多想,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签售会能够顺利进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签售会接近尾声。
粉丝们一个接一个地拿到了绥肆的签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场馆。
绥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整理桌上的物品。
这时,那个男人在主办方负责人的陪同下,再次走到绥肆面前。
男人微微点头,说道:“今天辛苦了。”
绥肆连忙笑着回应:“不辛苦,能得到您的支持,是我的荣幸。
希望以后还能得到您的指导。”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在主办方负责人的护送下离开了场馆。
签售会结束后,绥肆和染苍在助理的陪同下,疲惫却又开心地离开了场馆。
一路上,绥肆还在和助理讨论着今天签售会的情况,回忆着粉丝们热情的模样,心中满是成就感。
直到回到家中,绥肆正在和染苍分享今天的趣事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主办方负责人打来的电话。
绥肆接通电话,笑着说道:“今天多亏了你们的安排,签售会很成功。”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主办方负责人焦急而又略带歉意的声音:
“绥老师,实在是太抱歉了!
今天我们领导因为公司突发急事,根本没能来参加签售会。
刚刚我才得知,今天您在现场见到的那位先生,并不是我们领导,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
实在是对不起,给您造成了误会!”
绥肆握着手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对方后面说了些什么。
染苍看到绥肆突然变了脸色,连忙凑过来,关切地问道:
“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绥肆缓缓放下手机,一脸茫然地看着染苍,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阿玉,我...我认错人了。
今天那个被我当成主办方领导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领导,我们谁都不知道他是谁。”
染苍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可是主办方当时的态度......”
绥肆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懊恼和尴尬。
他回想起整个签售会过程中,自己对那个男人的种种关注和傲娇,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怪我太自以为是了,看到主办方的态度,就想当然地把他当成了领导。
还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做了那么多蠢事。
丢脸死了!”
绥肆自责地说道,双手抱头,靠在沙发上。
染苍连忙坐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哥,这也不能全怪你。
主办方当时的表现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而且,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说不定那个男人只是恰好对哥哥的书感兴趣,才来要签名的。
别太往心里去了。”
绥肆抬起头,看着染苍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勉强笑了笑,说道:“也只能这么想了。
希望这件事不要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然而,绥肆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网上就开始流传起签售会上他和那个神秘男人的照片。
照片中,男人一脸冷峻,而绥肆则满脸笑容,态度恭敬。
各种猜测和议论铺天盖地而来,网友们纷纷猜测这个男人的身份,还有人调侃绥肆是在“抱大腿”。
看着网上的评论,绥肆心中一阵烦闷。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乌龙事件,恐怕要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染苍看到哥哥不开心,便主动承担起了在网上为他解释和澄清的任务。
她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发布消息,详细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希望大家不要误解。
在染苍的努力下,加上一些粉丝的支持和解释,网上的舆论渐渐平息。
绥肆也逐渐从这次的尴尬事件中走了出来。
他看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染苍,心中满是感动和温暖。
“还好有你在,阿玉。”
绥肆斜倚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上还残留着几张签售会照片。
男人流畅的侧脸在画面里投下阴影,眼角微微上挑,直勾勾地盯着镜头。
他突然压低声音,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男人身形气质都有点像君随。”
染苍正往果盘里摆葡萄的手猛地顿住,几粒紫葡萄顺着瓷盘边缘滚落,在茶几上蹦出清脆声响。
“君随?!哥夫?!”
她几乎是跳着转过身,发梢扫过空气带起一阵风。
“不可能吧,如果是他的话他怎么不来和你相认?你们当初……”
话音戛然而止,她看见哥哥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暗影,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像根扎在肉里的刺。
绥肆伸手接住滚到桌边的葡萄,指尖触到冰凉的果皮,却想起多年前君随掌心的温度。
“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测。”
他用指甲轻轻刮着葡萄表皮,汁水渗出留下淡紫色痕迹。
“不过也有可能是旁人用了遮掩身形的药,你还记得之前朋友圈里高价售卖的丹药吗?”
染苍跪坐在沙发另一侧,发尾垂落在绥肆膝头。
她托着下巴思索时,耳坠上的珍珠轻轻摇晃:
“哦,也对。
毕竟我都有记忆,他不可能没有记忆啊。”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发丝扫过绥肆手背。
“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或者……”
她压低声音,“被人威胁了?”
绥肆:“……”
“你是不是狗血电视剧看多了?忘了君随是什么身份?”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挂钟滴答作响。
绥肆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晚霞把玻璃映成血色。
他想起签售会上男人转身时,风衣下摆掠过他手背的触感——那温度,竟和记忆里君随大衣的温度重叠。
“总的来说,希望这一切只是我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