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的商战往往只需要朴素的手段。
不可否认的是，魔头的手段真的很脏。
但有效。
谢家给的二十地契商铺，不拘泥种类，近乎涵盖东光街所有商铺类型。除却常见的成衣、胭脂水粉、糕点酒楼一类，甚至还有一间规模不小的赌坊。
拿着地契一家家找过去的虞初表示自己富了。
别的不说，尽管其中只有胭脂水粉、糕点酒楼这两类比较赚银子，但一年盈利而来的银两也当得七品官儿一年的俸禄了。
出入名下当铺取了些现银，虞初来到了上京朱雀西街。朱雀主干往东，多为勋贵人家，非有权有势者不可居。而西街，则恰恰反之。
虞初不差钱，自然选的是西街的屋宅。
是以她颇为豪横来到租赁处，扬言点出西街最大的宅子。租赁处的房牙一见她虽是衣着不显，但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连忙笑迎而来。
“这位贵客，是要看何种宅子？”
金钱使人自信，虞初大手一挥，“你们这儿最大的！”
房牙一听这话，笑得是见牙不见眼，“唉，贵客稍等。”
说完他抽袖擦了两把凳椅，连忙迎着人坐下。
她点头，施施然为自己斟了杯桌案上的茶。抬眼打量起屋内的陈设，除却她以外，尚还有几人在同房牙商量讨价，墙面桌案上张贴有房屋租赁的信息。另有雅间陈设，说是雅间，其实就隔了半间屏风，主要起到自欺欺人的作用。
虞初并未等多久，一盏茶未下肚，那同她交接的房牙便已是带着方册图纸过了来。
“贵客请看，这是我们现存西街最大的宅子，三进三出，完全可当的……”
虞初用得着看，“我这么有钱什么房买不下？”
系统，“这算是什么？宿主能够全款买下上京大院子，完全是成功人士啊。”
虞成功人士初心情颇为飞扬，“就它了。”
房牙当即为她这一副财大气粗的风姿折腰，高高兴兴应了声，正要说话。却陡然被人打断！
“娘子！”
房牙：？
虞初：？
系统：？
她在房牙震惊茫然的眼神中转身，一副渣女样，“你怎么来了？”
虞初，“大意了，这是来和我抢房子的？”
系统：？
傻子抽抽噎噎，一身风尘仆仆，朝着她跑了过来。
“娘子……”
虞初灵活躲开，并且不看他。目光移向房牙，“我现在就可以交银子，房契呢？”
房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虽然他有心想八卦，但到底知道目前哪一件事更重要。
当即便是掏出怀中的房契，一边摆好砚台，一边拿笔，“贵客，是这样，这间宅子总共一千五百六十两银子，不二价。您看是给现银还是……”
虞初拍开试图挨着她的傻子，“现银。”
“好嘞。”
房牙当自己没看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高高兴兴应了声磨墨等着交付。眼瞧着虞初掏出银票，顶端覆盖的标记在光线下滑过一抹明华。
等等……
房牙眼尖，尽管避不可免愣了一瞬，紧接着接过银票，仔仔细细查看。
“您……”
虞初瞧他这副有话要说的样子，瞥了眼身旁眼巴巴的羊毛。
“有话就说。”
虞初，“几个意思？几个意思？不卖给我？他敢？”
系统，“宿主冷静，冷静，万一是其他的事情呢。”
强买强卖是吧。很好，这很魔头。
“您……可是谢家来人？”
房牙这一下脱口而出的话更加恭敬了些，连带着不敢正眼看谢衍。
虞初明白了。这果然是来跟她抢房子的。
她没有率先回应房牙，只是拉住身后挨挨蹭蹭的羊毛。
“稍等，我处理些人。”
房牙：……？处理？
还不待他从如此江湖的话语中回过神来，虞初已是拉着人转进了一旁“雅间”。
她抬手布下结界，开门见山，“这将是我的房子，不欢迎你。”
系统脑壳疼了一瞬，龇牙咧嘴，“这个，宿主，这个方式会不会太直接了？”
什么玩意儿？牛头不对马嘴的。
傻子果然没听懂，“可我……娘子，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虞初，“不好。”
谢衍：……
他很难过【4587……】
4587 也很难过【不要叫我，叫我没用】
不知道怎么办的傻子慌乱一瞬，“我、我不会拖娘子后腿的、我我会很听话的、娘子……娘子你能不能……”
她拒绝的很干脆，丝毫不顾人死活的干脆，“不能。”
谢衍眨巴眼，神情落寞，“可是……”
话未竞完眼泪啪嗒啪嗒就涌了出来，虞初跟瞎一样完全不在意，决定一举甩掉羊毛。
“我给你的玉石呢？”
虞初，“还好留了后手。这样就可以赶走羊毛了嘻嘻。”
系统：……
谢衍惶然抬起眼，神色僵硬。
4587【啧……】
知道真相的两统来不及同情傻子了纷纷在内心怒骂不要脸的魔头。
一看他这小可怜模样，装模作样演了两下的虞初拧眉叹气。
“你连我给你的玉石都保护不好，你除了在我面前哭还能干什么？”
“可、我……对不起娘子……我……”
4587 咬住了牙【……】
倒是系统叹气又叹气，欲言又止，“宿主……”
它的宿主还在发力，恶毒简直信手拈来。
“这里不比清平，你一个傻子，跟着我没有任何助力。你还不懂吗？我不会要你的，走吧。”
傻子破防，连眼泪也抹不干净。
“我、我会学的……我会努力学很多很多……我可以不那么傻、我只是、只是想和娘子一起……我呜呜呜呜”
虞初摇头，“你太蠢了，学也没用。”
她这是实话，毕竟羊毛脑子不行是常识，这个世界更是。
谢衍抽噎了半天，泪眼朦胧想去碰她。后者躲开，他捉了个寂寞。竟是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裙角嚎啕大哭。
4587 忍了半晌，见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忍无可忍。
已然程序濒临崩溃的 4587【你干什么！！你起来！你哭个锤子！没看到人家嫌你没用嫌你蠢吗！蠢怎么了！蠢吃你家大米了吗？张口闭口有用没用，该死的，天杀的魔头睁着你那个破眼就看见了这个是吧？特么的，老子的宿主嘴上念着你个薄情寡义的，心里想着你个不要脸的，从清平到上京，玛德这傻子被骗了不止一回，被拐了也不止一回！他妈的你一上来就是一句让人家滚你个白眼狼格老子的大骗子！天杀的你看在这傻子这么蠢的份上，你可怜可怜他不行吗？你 tm 的就要个傻子跟要了你的命是吧算老子求你他就尼玛瞎眼了喜欢你你发发善心要死啊】
傻子挪着屁股，抱上她的腿，哭的打嗝【4587、嗝……不要嗝骂娘子呜呜】
神志不清的4587【！！！】
都给老子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