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虞初很满意他的诚实,不吝给出赞扬,“它是谁呢?”
后者愣愣看着她重新展露的笑容,只觉心口胀胀的,有些,欢喜。
但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抿唇,缓缓摇头,在 4587 近乎掀翻天灵盖的抗拒下开口。
“我,不能说。”
4587 松了半口气。
的确是很诚实,诚实得她心梗。
“它不让你说?”
谢衍点头,不敢看她,“嗯。”
虞初接着问,“它说我什么?”
谢衍张了张口,4587 在识海发疯。
【啊啊啊啊宿主不要说不要说你要忘了我们的革命友谊吗?我难道还比不上你的新媳妇吗?不要说啊不要听信魔头的诱惑啊啊啊啊】
大量的文字在眼前辐散有如实质,他头晕眼花,张口就来:
“魔头。”
虞初眼一眯,“这个词很熟悉啊。”
系统轻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宿主,我感觉我快要知道羊毛为什么要杀宿主了……”
4587 不吭声了。
它现在合该去死。
千防万防,没防住这个脑袋当摆设的傻子玩意儿!
室内很静,龙凤烛噼啪一声,光影晃动。
谢衍也开始晃动,他的娘子不说话。室内冉起的浮香又莫名令人心烦意乱。
他张了张口,“娘子……”
没有回应。
心口的鼓胀开始退却,他不开心。
原因他并不懂,但是他不喜欢。
谢衍委屈【娘子不理我】
4587【……】
它也不想理你呢。
没人没统教过他如何讨娘子欢心,但傻子曾经哄过自己的亲娘。
于是虞初就见他两三步挨了过来,脑袋朝她脸颊蹭,笨拙地抬手轻拍她的手臂,“娘子,不气,不气。”
虞初:……
系统突然长叹。
愚儿痴傻,做出的举措总是笨而幼稚。
却偏非恰到好处的令人心软。
因为至纯,因为至善。
虞初掐他一边脸颊肉,轻轻的笑,“你告诉我它是谁我就不生你的气好不好?”
不待傻子开口,她笑眯眯补充。
“你要想好。”
“告诉我之后我才是你娘子。以后不能瞒我、不能骗我。要听我的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不让做不能做。它跟你说了什么我问就要告诉我,如果不愿意,我就放过你。”
“如果答应我之后做不到,”她顿了顿,指腹抚过他清澈的眉眼,轻柔至极,“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这要求打死 4587 也不会同意【宿主你不要答应她!她在威胁你就跟那些不给你吃饭的死丫鬟一样不要答应她啊啊啊她就是欺负你是傻子好骗你啊啊天杀的没良心的魔头傻子你也骗的下去!】
听不懂。
但他下意识低头好让她摸起来更轻松,委屈巴巴,“它,不要。”
虞初听懂了,“它不要你答应我?”
谢衍老实点头。
4587【……!】
你特么,说你丫的是傻子都是高看你了!
呱,个二五仔!它看错你了!
魔头不仅不傻,她还没良心,“它还说了什么?”
真傻没良心的摇头,眼里划过不解,“太多,听不懂。”
懂了。这是话太密,他听不懂。干脆不听。
她的指尖落到他耳后,轻轻抚弄,“想好了吗?选我还是选它?”
谢衍觉得痒,下意识想躲,但又看虞初,硬生生维持弯腰的动作咧嘴。
“娘子!我痒。”
虞初落下手,揪住他衣领,在他唇上轻啄。
“它是谁?”
这一举措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鼻尖萦绕着馥郁的冷香,唇角微甜,就连 4587 在脑海里的尖叫他都仿若未觉。
不知是觉得烦还是恼的谢衍摆摆脑袋,“娘子香香!”
她吸了口气,压着语调,“告诉娘子,它是谁?”
还在甩脑袋的谢衍这下答得很顺畅,“4587。”
4587 崩溃【啊啊啊啊啊啊啊】
陌生的名讳,但不像人的。
顷刻间,虞初便是联想到了上一世界羊毛手中的光团。
虞初,“系统吗?”
系统,“破案了。一直在羊毛耳边说宿主坏话的就是那个叫 4587 的系统吧?好在这次羊毛傻,教宿主套出了。可不对啊,如果是羊毛上个世界得到的系统,那前面世界刺杀宿主怎么解释?”
问傻子自然是问不出来的。
不过虞初也不急,毕竟他们来日方长。
“娘子……”
袖角传来拉力,虞初循声看去。就见满面红光的傻子伸手指着自己的唇,目光懵懂。
“娘子,要,香香。”
两系统无言。
系统不相信,“这是真傻子?!”
4587 呵呵【……脑子都坏了还记得亲,亲死你得了!】
4587 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了。
谢衍抿着唇角,嗅着鼻尖浅淡的冷香,不懂就问【什么叫亲死?】
4587 幻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问你老婆去】
让你乱说让你乱说,他只是个傻子他懂个屁啊!
还是不懂,他眨眼【脑婆是什么?】
4587【……】
算了它下了。
没听到回应,他只得去问虞初。
“娘子……脑,婆、婆是什么?”
虞初:?
系统信了,“这是真傻子。”
虞初不搭理他,只是转身倒了两杯酒,问他。
“会喝酒吗?”
谢衍不会,但他知道这是什么,“不好喝,辣,娘子不喝。”
他说的慢,因为反应慢。话也不连贯,但听多了也能听明白。
虞初抚了抚杯沿,想着强灌的可能性。
她如今是谢家的媳,只一点,杀原主的人可能还在谢府。一次不成必有第二次出手,端看幕后之人如何选择。
而谢家的身份与富贵,是她积攒好名声获得功德的最佳途径。
人话,今晚这房,要不要圆,如何圆还要看谢家有没有想法。
当然她无所谓,因为不管谢家同不同意,今晚羊毛都逃不掉。
试探的第一步,就看这壶合卺酒如何了。
她温声,“低头。”
好在羊毛确实被他娘调的好,一点不带迟疑垂头,就被魔头捏着鼻子灌了小半杯酒。
他没喝过酒。登时憋了脸红脖子红,咳咳半晌,眼尾通红。就连嗓子也哑了般,含带了一水儿哭腔。
“娘子……”
虞初摸他脑袋,手法同撸狗无二。
“沐浴了吗?”
傻狗还在咳,边咳边呜呜。
“沐、沐了。”
她还在笑,“再沐一次,娘子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