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喘息就已足够。“砰”的一声,似是瓷瓶落地的声音,一股异香随之袭来,笼罩在方寸之间。
幽幽的声音随之响起:“师尊,你还是不舍得杀我。”
被同样的手段阴了好几次,她立时明白始末,惊怒交加,气得双目几欲滴血,暴怒:“司凌夜!你——!”
“师尊只说不能用灵力,没说不能用药。”堂而皇之的耍赖,他神色深沉。
轻松打掉了她手中的剑,伸臂揽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她抵抗不住药效彻底昏迷在他怀里后,才情绪复杂的低头,叹了口气:“用迷药强行中断比试……虽然并非我所愿……但,罢了。不能再拖下去,明昭……哼!此局就算平局,霁云。”
“公子。”司霁云从树后出来,在他身后单膝下跪。
“处理好这些尸体,回宗。”他头也未回,淡淡下令。
“遵命。”
……
圣曦宫,侧殿。
又回到了这间专门为她打造的囚牢。
四肢再一次被重重的锁链束缚,和之前相比,这次的锁链更加沉重。原先还只束缚住她的脚踝,而今却是四肢和腰身皆被锁死在床上,连翻身都困难,彻底掐断她再逃跑的可能性。
仰头望着囚牢一般的紫纱帐顶,愤恨再次弥漫心间,他真是卑劣!分明说了按冥罗的规矩决斗,结果看到自己快要输了,就又用这种阴招,她怎么会教出这种徒弟?
早知如此,她当时就不该心软!若是她当时……
门吱呀一声开了,熟悉的脚步声停在了床边,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挑起纱帐,脸庞精致美艳的青年淡漠的望着她,“师尊。”
“师尊?司宗主在说什么?”东方九容仍旧望着帐顶,连看都懒得看他,嘲讽:“阶下之囚,岂配做司宗主的师尊?别折煞我了,我可受不起。”
“看来,你很生气。”他倏忽笑了,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要怪就怪你先不听话,既然敢逃,想必你也想好了被抓回来将会是什么下场。”
她闭上眼:“我真后悔当时没一剑杀了你。”
“你不会的。”司凌夜愉悦地笑了起来,柔声道:“你怎么会杀了我呢?你可是对我发了血誓说爱我呀。若非知道这点,我又怎会有恃无恐的跟你决斗?”
“卑鄙!”一说到决斗,她就压抑不住心头的愤恨,忍不住霍然睁开眼睛:“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我不仅后悔没杀了你、后悔教你学剑,更后悔、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爱上我?”他含笑着替她说出下半句,她狠狠的看他一眼,闭口不言,在心里痛骂自己的愚蠢。
“师尊,我就喜欢看你像现在这样后悔的样子。”他温柔的坐在床边,指节轻抚她额上的朱砂印记,“你看,你不管再怎么后悔,都是徒劳无功,过去已成事实,我是你的徒弟,你是我的师尊,我们之间的血契,是你亲手结下,爱我的血誓,也是你亲口所说。师尊,这可不是徒儿逼你的,皆是你自愿为之。”
“至于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他歪头笑道,“这也是师尊言传身教给我的,怎能怪徒儿依样学样呢?”
“我恨你。”她侧头,想要躲开他的触碰,厌恶的再次闭上眼:“滚开!”
“恨?”他并不动怒,而是笑得更加愉快,强行抚摸她的脸颊:“恨就对了。我少时就立下宏愿,此生若得不到你全部的爱,那就要得到你全部的恨。师尊跟我说过吧?恨,是比爱更强烈的感情,只要能在你心中烙下最深的印记,那印记是什么都无所谓。”
“你——你——你这个变态!”她终于是绷不住情绪,失控大喊:“你是不是心理有毛病啊?”
“师尊,你才知道吗?”司凌夜有些困惑的看着她,“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了吗?”
“哦,对了,说到这个,既然我是变态,那,爱上变态的你又是什么?”
撕下了所有多余的伪装,他神经质的大笑起来,雪白的肌肤漫上一层绮丽的桃花色,“不过不要紧,以后你会永远留在我这个变态身边,再也逃不掉。慢慢的,你就会跟我一样了。师尊,我说过,我们是同类。同类,就该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想办法逃离!”她咬牙切齿,恨恨的把头转过一边。
“嗯……我从不怀疑师尊有这个本事。说起来,还是我之前太轻看你了,低估了你的手段。真没想到你能如此巧言令色、甚至能蒙骗月儿带你逃跑,更没想到你灵力被封还有杀了朱影的能力。不过……”
唇角蓦地扩大,凭空在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俊颜上勾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我有办法让你永远都跑不了。”
他望向了桌边早已备好的一碗药,那是他进门的时候就带进来的。
浓苦的药汁被送到了她唇边,熟悉的味道让她瞳孔骤然收缩,再度失态:“这是之前的药……你当时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扩大,这药的味道确信无疑,是他之前让她日日服下的药汁。彼时他哄骗她说是治疗她身体的药物,但现在看来,这恐怕、恐怕是……
眼里浮现出恐慌之色,她拼命摇头想要抗拒。司凌夜欣赏着她挣扎的模样,半晌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一瞬间,男人的手掌覆盖上她的后脑,另一边,修长的手指捏住紧绷的下颌,拇指轻轻摩挲惨白的唇瓣,仿佛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宠物:“乖,像之前那样,乖乖把药喝了。”
“不要,不要!滚开,你给我滚开!”
“呵呵呵……”无视她眼里的惊恐,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另一只手紧扣住她的腰肢,强硬的撬开她的牙关,苦涩的药汁顺着喉间滑入,又顺着嘴角流下,在颈项间蜿蜒成漆黑的细线。
男人俯身舔去她嘴角和脖颈间的残药,又沿着衣领一路蜿蜒向下啃噬,沙哑的声音充满蛊惑:“这是能让师尊受孕的药……徒儿特意请了专门的医修大能根据师尊的体质调配。师尊修为太高,昔年又有修罗诅咒影响,本是极难受孕的体质。但不要紧,只要师尊乖乖喝药,一定能早日怀上子嗣。到那时,师尊就再也跑不掉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怀孕,不要怀你的孩子,不要!算我求你,我、我绝不能、绝不能怀上……”她惊恐万状,拼命挣扎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出他的控制,但被铁链重重束缚,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挣扎,只不过是白白给男人增加趣味。
即使是死亡,也绝不会比现在更让她恐惧。
孩子……孩子……孩子!
若是她怀上了他的孩子,那、那就会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