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朝会散了,轩辕安这只小懒猪都没醒。
拖在最后的水溶正要追向黛玉,却见谢之楠和文承和已经跟过去了。
他想跟她说上几句话的愿望落空了,可惜的叹了口气,这才出了宫。
若说年前,轩辕琛驾崩,轩辕安继位乱了他的部署和心神,那么,这两天传遍京都的这个传闻就太令他心情舒畅了。
他甚至在听闻后哈哈大笑,“何谓天命?她林黛玉与我便是了,那个轩辕澈哪里能配得上她?他还算有自知之明,不然将来,这下,可能都不用本王动手了。”
似是要验证他今日的不顺,他刚回到北静王府,水管家便慌里慌张的跑到了他面前,“王,王爷,太妃她突然大好了,可府医说,应该是回光返照。”
“什么?”
他跑到的时候,他的正妃已经守在那儿了,见他来了,她对他微微的欠了欠身,退让到一旁。
北静太妃正由贴身的丫鬟给她喂着汤羹。
满满的一碗,一滴都不剩,但她还意犹未尽的,“再盛一碗来吧,不要那么多的汤水,不顶饿。”
丫鬟看向水溶,被首肯后,这才退下。
“溶儿,你是不是又熬夜了?得多保重自个儿才是,娘陪不了你了,等以后,记得带上我的孙儿来坟头给我瞧一眼,不然,我会一直放心不下的。”北静太妃慈爱的看着水溶,满心的不舍。
水溶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娘,可不信胡乱瞎说,等你好全乎了,咱们的大业也该成了,您还不知道吧?轩辕澈跟林家闹掰了,他跟林黛玉的婚事八成也要作废了。”
“真的?那是那小子命中无福,看来这兜兜转转的,还真是天命难为啊。溶儿,今儿当着你媳妇的面,你得给我保证,将来你若得偿所愿了,万不可薄待了她。她与你是少年夫妻,即便是那个谁,也比不得这份情分的,你,你一定要应我。”
北静王妃泪眼婆娑的不吱声,水溶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答应您。”
等那丫鬟再次将汤碗端进来,水溶接过去亲自喂了起来,北静太妃吃的一脸的幸福。
等这碗也吃完了,她又给儿子儿媳妇叮嘱了几句,便双眼失神的呆滞了。
府医上前查看,摇了摇头,“快给娘娘收拾妥当吧。”
水溶将他娘紧紧的抱在怀里,泪水滂沱。
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人交给了他媳妇和下人。
连寿衣的扣子都没扣上呢,北静太妃的喉咙里骨碌碌的响了响,就彻底的咽了气。
不多时,北静王府大门上便挂上了白绫和白灯笼。
很快,黛玉也知道了。
规制丧仪什么的,自会有人前去安排,她可没闲功夫来操这份闲心。
京中的大小官员陆陆续续的前往北静王府进行吊唁。
贾赦和林如海也都去了,他们还分别带了各自的儿子和子侄徒弟们。
这一场丧事给了三方足够多的时间去准备接下来的争夺大战。
是夜,黛玉还未休息,金影卫的首领找了过来。
勤政殿里的人,除了阮河小起子和那些暗卫,其他人都被小白子小橙带了出去。
“不知公公今日过来所为何事?”黛玉打量着这个干巴瘦的老太监。
而人家内藏精光的眼睛,也在仔细的打量着她,二人视线相对时,黛玉浅颜一笑,静待着他的回答。
“奴才此次前来,是为岭南之事。”
“哦?可圆满解决了?”
“还算顺利吧,这也多亏了安国侯府的人。”
“都是为了朝廷,守望相助,本就是应该的。”
黛玉的平静,无形的给旁人不少的威压,这人的功夫超绝,更加应该能体会的到,此时,他脸上的冷漠好似少了一些。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纸,“这是金影卫传回来的清单,可以肯定,这就是贺兰家藏的部分宝藏。”
“部分?何以判定?”
“我们在密室里面的墙壁上又发现了一个锁眼,用了手段,倒出了钥匙的模型,但制成后,根本就打不开,恐怕只能找到真正的钥匙才行。”他又掏出了一张纸,“这就是那把钥匙的样子,应该还有我们无法复制的隐蔽机关。”
黛玉接过一看,可不就是那把紫青铜的钥匙嘛,看来,贺兰嘉从其父手上接过后,便一直挂在脖子上随身携带着。
那么,那张地图标记的是不是这个地方呢?黛玉可不会傻的现在拿给他看,等十一他们回来了再印证也不迟的。
她装模作样的瞧了又瞧,“这是钥匙吗?造型挺奇特的,可找过厉害的锁匠看过?”
“找了,只有一个六旬老师傅曾听他的师父提过什么穿龙锁的,说是这种钥匙唯有前朝的锁王章锡可制,但现在章家还有没有后人在世,不得而知。奴才觉得,章家即便还有后人,当年怕是也改名换姓的躲的影无踪了。”
黛玉点点头,“这个一切随缘吧,能打开更好,若打不开,咱们不行,别人同样不行,当然了,若是章家后人来开,那就另说了,那边得留下人手看着,已经找到的都押回京来吧。”
“那边都安排妥当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动身了。”
“这就好,那个,水家那些人是怎么处理的?”黛玉问道。
“一个不留。”老太监像是在说我吃了一样。
“福王府的动静,你们也应该注意到了,虽说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但,我已经牵涉其中了,躲不开,避不了,咱们眼下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对吧?”
“奴才会命金影卫盯着的,陛下的安全,您也可以放心的交给我们。”
“那就多谢了。”黛玉可不会因为他的话而心有不甘的,他们若是能护住轩辕安,也算是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了。
“都是奴才等份内之事,若是有什么事情,便让阮小子来找奴才,可办的,绝不推辞。”
老太监说完,对黛玉微微一躬身,便离开了。
黛玉咬了咬嘴角,满脸戏谑的扭头看向阮河,“阮小子?”
阮河老脸一红,偷笑的小起子的屁股上,立马挨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