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杀旗之特种兵1938 > 第256章 致命一击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硝烟尚未散尽,此起彼伏的哀嚎声里,突然响起金属碰撞的脆响。

几个满脸血污的鬼子兵,抖着手将三八大盖丢在地上,高举的掌心,还沾着同袍的脑浆。

膝盖重重砸在,碎石遍布的泥地里,嘴里叽里咕噜喊着“投降”。

徐正国握着手枪的手顿了顿,看着更多鬼子兵,像被抽了筋骨般,瘫软在地,钢盔滚落在血泊里,映出扭曲的天光。

“他娘的!”徐正国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靴子碾过一具鬼子尸体的手腕,皮革与血肉摩擦的声响,刺得人牙酸。

三年前在平型关,他们连砍七个鬼子,才见到第一个逃兵,如今漫山遍野跪着的俘虏,竟比战死的还要多。

他抹了一把脸上 ,混着汗水的硝烟,突然想起新兵蛋子 ,小李牺牲前攥着的半块红薯,喉头猛地发紧。

“一营长!”徐正国扯开沙哑的嗓子,枪托重重杵在 ,一具鬼子中尉尸体的身边,“把这些龟孙子捆严实了!敢乱动就崩了!”

转身又对着漫山遍野的战士挥臂大喊:“各营连听令!打扫战场!优先救治伤员!清点弹药!老子要知道小鬼子,给咱们留了多少年货!”

山林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应答声。

卫生员背着药箱,冲进灌木丛,刺刀挑开染血的绷带。

炊事班的老周,扒开鬼子辎重车,翻出成箱的牛肉罐头,笑得合不拢嘴。

几个战士正用缴获的麻绳捆俘虏,故意把绳结勒得死紧,听着鬼子倒抽冷气的惨叫直乐。

徐正国站在制高点,看着担架队,抬着伤员往后方转移,担架下滴落的鲜血,蜿蜒成溪,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这场仗,他们终于不用拿命,换子弹了。

暮色给焦土战场,镀上一层暗红,独立团战士们的动作,利落如刀。

刺刀挑着染血的绷带,随手一甩,麻绳捆着成箱的弹药 ,往肩上一扛。

几个新兵,正踮脚解下鬼子尸体上的水壶,壶嘴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徐正国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看着漫山遍野忙碌的身影,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整齐的踏步声。

张海洋带着特战排,笔直如枪地,立在山道旁,三十人身上的硝烟未散,却硬是站出了,铁打的气势。

他们每个人怀里抱着 ,清一色崭新的三八大盖。

腰间缠着,从鬼子军官身上,扒下来的牛皮子弹带,唯独没有参与,争抢四处散落的物资。

一营长擦着汗珠,从战壕里钻出来,瞥见特战排那副模样,咧嘴笑骂。

“老张,你们这些金疙瘩,留着劲儿打硬仗呢?”

张海洋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痂,目光扫过战士们,怀里泛着冷光的武器。

“这些留给兄弟们分,我们只挑最趁手的。”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响起,金属碰撞声。

几个战士同时拉开枪栓,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转向西北方向。

徐正国顺着枪口望去,只见残阳如血,远处山梁上,隐约晃动着几顶钢盔。

“小鬼子还有漏网之鱼?”徐中国握紧腰间的勃朗宁,却见张海洋,抬手示意稍安勿躁。

特战排三十人,瞬间如猎豹般散开,眨眼间隐入荆棘丛中,唯有三八大盖的金属反光,在暮色里若隐若现。

一营长望着消失的身影咂咂嘴:“得嘞,这些杀神又要开荤了。”

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枪响,划破天际,山林再度陷入腥风血雨。

独立团战士们,扛着缴获的物资加快脚步,却没人注意到,特战排消失的方向,正腾起几缕带着硝烟味的青烟,如同恶鬼吐出的舌头,在暮色里慢慢消散。

司令部值班室的电报机发出刺耳的蜂鸣,译电员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译出的电文,在掌心攥出褶皱。

冈雄平二郎倚着鎏金屏风,还未听完副官,结结巴巴的转述,茶盏已“啪嗒”坠地,青瓷碎片溅起的茶水,在榻榻米上,蜿蜒成暗红的溪流。

这个往日总把军刀,拍得震天响的少将军官,此刻瘫在雕花木椅里,军帽歪斜地挂在肩章上,露出灰白的鬓角。

他盯着墙上,那幅“武运长久”的书法,墨迹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三个月前,他就是在这四个字下,撕碎了鬼子侦察兵,关于独立团设伏的密报,狞笑着下令“反围剿”。

“八嘎!”他突然捶打扶手,震落的漆皮,簌簌落在军装上,却再没了往日的威慑力。

1073具士兵的尸体,被缴获的27挺歪把子机枪,整整五车的弹药。

这些数字,在他脑海里疯狂跳动,与昨夜梦中,那些血肉模糊的面孔重叠。

参谋长临终前,拽着他军装嘶吼“轻敌必败”的场景,此刻像钢针,扎进太阳穴。

电报机再次作响,冰冷的电文,在暮色中闪烁:“即刻返国,听候军事法庭处置。”

冈雄平二郎的喉结,艰难滚动,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天皇亲赐的佩刀。

这把曾象征无上荣耀的利刃,此刻却仿佛化作绞索。

他想起出发前,叔父拍着他肩膀说“帝国需要新鲜血液”,想起阅兵式,上百姓山呼“万岁”的场景,嘴角扯出一抹 ,比哭还难看的笑。

窗外,槐树在风中摇晃,几片早开的花瓣,飘落在染血的电文上。

少将军官缓缓摘下军帽,露出秃了大半的头顶,对着墙上“武运长久”四个字挺直脊背。

当宪兵队的皮靴声,在走廊响起时,他已重新系好风纪扣,只是那抹在阳光下闪烁的,不知是军刀寒光,还是眼角未干的泪。

东京湾的海风裹着咸涩气息,灌进横滨港,冈雄平二郎立在甲板上,军大衣下摆,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身后的勤务兵,抱着黑皮箱,箱角磨损的痕迹里,还嵌着华北平原的黄土。

这艘归国的军舰,拉响汽笛时,他望着逐渐模糊的海岸线,喉结剧烈滚动。

三个月前,他正是从这片海域,趾高气昂地踏上侵略之路。

船舱内,军事法庭的传票,在桌上泛着冷光。

冈雄平二郎解开风纪扣,手指抚过勋章绶带。

那枚“金鵄勋章”曾是他炫耀的资本,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

勤务兵小心翼翼地,铺开他的军装,忽然“啊”地一声——内衬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是他出征前,与家人在樱花树下的合影。

“将军,您...要带上吗?”勤务兵颤声问。

冈雄平二郎猛地,将照片拍进箱底,金属搭扣撞出刺耳声响:“不必!”

他想起电文里“重大作战失利”“战略误判”的字眼,想起参谋剖腹时,飞溅在军帐上的鲜血。

那些曾被他视作,蝼蚁一般的八路军,此刻却成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船靠岸时,宪兵队的皮靴声,整齐得如同丧钟。

冈雄平二郎最后望了眼,阴沉的天空,挺直早已佝偻的脊背。

当手铐扣上手腕的瞬间,他恍惚听见,东京审判庭传来的钟声。

恍惚看见叔父,铁青的脸色,这个靠皇室血脉,平步青云的少将军官,终于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而那只装满勋章,与罪证的黑皮箱,正静静地躺在,宪兵队的推车上,等待着它的主人,在军事法庭上,咽下这枚,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