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洋带着特战排第一小队，借着镇子后侧的阴影，与巷道遮蔽。
以极轻的脚步，秘密渗透至镇子中央。
所有队员如同训练有素的夜行者，鞋底擦过青石板时，未发出半分异响。
枪口垂落的角度，始终保持着 ，随时能进入战斗的标准姿势，只待队长的下一个指令。
张海洋的战术手势，刚一打出，五名狙击手 ，立刻如狸猫般 ，跃上邻近的屋顶。
迷彩服与灰瓦，瞬间融为一体，狙击镜的微光，在檐角隐蔽处悄然闪烁。
其余队员则以战术跪姿 ，贴紧厚实的砖墙掩体，枪管从木窗棂，或断墙缺口伸出。
准星牢牢锁住，镇政府院外警戒的鬼子兵。
——那些戴着钢盔的身影，正抱着三八大盖，来回踱步，刺刀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就在张海洋平息 ，测算突击时机时，镇子西侧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
四辆鬼子军用卡车的车灯，次第亮起，引擎声惊飞了，檐角夜栖的麻雀。
伴随着鬼子军官，用日语嘶吼的指令，院外警戒的士兵，猛然端起步枪，明晃晃的刺刀 ，在月光下划出寒芒。
他们粗暴地，踹开镇政府的木门，用枪托砸向挤在院内的人群。
“通通的，上车！”刺刀尖几乎抵住排头老乡的咽喉，人群中响起恐惧的惊哭声。
伪军们弓着背，跟在鬼子身后，油光发亮的皮靴，踩过碎石。
“磨蹭什么！太君的命令谁敢违抗？”
他们挥着皮鞭，加入推搡的行列，一名试图护住老人的青年 ，被当场踹倒。
紧接着四五名鬼子 ，围上来，枪托如雨点般，砸在他的后背，闷哼声让埋伏在暗处的队员们，手指紧扣扳机。
月光下，百十名老乡，被驱赶着涌向卡车。
有人踉跄跌倒，立刻被刺刀尖，逼得爬起来。
伪军骂骂咧咧的声音，混着引擎的轰鸣 ，刺入耳膜。
张海洋盯着这幕人间惨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看见一名白发老汉，被两个鬼子架着，往车上拖，枯瘦的手，在空中抓挠，却始终触碰不到，地上散落的干粮袋。
四辆卡车的后斗 ，很快挤满了人群。
车后厢挡板，被重重关上的声响，如同重锤击打在，每名队员的心上。
张海洋按住身旁战士，微微发颤的枪口，目光扫过队员们，紧咬的牙关。
用只有几人 ，能听见的声音低吼：“记住这一刻。等老乡们脱险，就是这群畜牲的死期。”
卡车排气管，喷出的黑烟，裹着尘土弥漫开来。
他握紧了手中的驳壳枪，准星在带头的鬼子军官 ，胸口停留三秒。
最终随着车队启动，而缓缓垂下——时机未到，但复仇的子弹，早已在枪膛里，蓄势待发。
镇政府院外，那些仍在守护亲人的乡亲们，发出悲切的哭喊。
有人高声怒骂伪军，与小鬼子“不得好死”，更多人则在刺刀威胁下，沉默顺从。
当最后一辆卡车，后栏板“咣当”合上时，鬼子调派了，半个小队的兵力押解。
四辆架着轻机枪，鬼子偏三轮摩托车在头前开路，车队如黑色巨蟒般，排成一列。
带队鬼子军官，向少佐敬礼汇报后，满载绝望的车队，缓缓启动。
——伪军抱着枪，缩在镇政府的外围，枪管不时戳向，绝望和颤抖的乡亲们。
镇口的狗蛋，望见车灯，一挥手带着队员，向前摸进二百米左右，在土坡与稀疏树林间伏下，枪口对准蜿蜒而来车队。
镇内的鬼子与伪军，总算松了口气，迈着稀拉的列队步伐，返回营地，唯有乡亲们的哭声，穿透夜色。
张海洋贴在断墙后，指尖摩挲着驳壳枪扳机，目光死死的，锁住车队尾部。
——他在等二牛的信号，此刻的二牛在树林里攥紧刀柄，直到侦察员，疾步跑来：“四辆三轮、五辆卡车！鬼子指挥官应该在最后一辆！”
“先打驾驶员！”二牛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冰碴，“炸烂最后那辆押解车，白毛巾缠在左臂，别伤着老乡！”
“砰！”第一枪撕裂夜幕，最前头的三轮摩托车，猛地歪向路边。
鬼子兵的驾驶员，一头栽倒在油箱上。
紧接着六枚手榴弹，如黑鸟扑向车队，爆炸声中，最后一辆卡车 ，腾起火球。
车厢里的鬼子，像被掀翻的蝼蚁，在火光里翻滚惨叫。
六名队员跃到车尾，第二轮手榴弹，又砸进敌群，钢板被炸得扭曲变形，燃油顺着车架，淌成火河。
队员们拔出短枪，冲进浓烟，枪口跳动间，那些在火光中，龇牙咧嘴的鬼子，喉管喷血，未及起身，便被补枪爆头。
二牛带着四人 ，拉开驾驶室门锁，刺刀捅穿了，试图掏枪的鬼子司机，又狠狠扎进鬼子军官的后心。
“全体上车！送乡亲们去安全区！”
他抹了把脸上的黑烟，扯开嗓门大喊。
队员们小心，拉开卡车门，搀扶起瑟瑟发抖的老乡。
——有人扑到焦黑的车轮旁痛哭，有人攥着队员的手不停磕头。
与此同时，镇子里的张海洋，听见爆炸声，眼中精光一闪：“给我打！”
子弹如暴雨般，泼向返回营地的鬼子，机枪手在屋顶，压着枪线。
炸药包在院墙上，炸开缺口，那些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鬼子身影，此刻正像麦子般，成片倒下。
车队在枪火中，全速前进，二牛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镇子，摸出怀里半块硬饼掰碎，递给身边的老乡。
远处传来零星枪声，但车厢里的哭声，渐渐变成了低低的啜泣。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卡车挡板时，树林深处传来鸟鸣，安全区的炊烟，已在地平线上升起。
镇内的鬼子，听见爆炸声，顿时炸了营。
指挥官挥舞着军刀 ，叽里呱啦叫嚷着，三十余名鬼子，端着枪向镇子口狂奔。
当先几个刚冲出镇口，黑暗中突然腾起几道火光。
——狗蛋扣动扳机，枪口跳动间，最前排的鬼子 ，像被无形大手拽倒，栽进路边水沟。
余下的鬼子，慌忙四散卧倒，步枪刚架在土堆上，背后突然传来 ，密集的枪声。
张海洋带着队员 ，从街角杀出，子弹穿透鬼子后背，鲜血溅在青石板上。
前后夹击下，鬼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有的想往镇里逃，却被张海洋截断退路。
有的试图举白旗，却在抬头瞬间，被狙击手爆了头。
不到十分钟，镇口横七竖八 ，躺满鬼子尸体，硝烟混着血腥气，在晨雾里飘散。